第23章 23.异样
“嗷嗷！”
白夜寻低头，是毛毛正甩着尾巴过来。
“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让你多去转转嘛。”
“嗷嗷嗷！”天天出去巡逻也会累的有木有！
白夜寻看着毛毛生动的大眼睛，仿佛听得懂她的话一般，还在不停地抓着她的裤脚想往上爬。
她手里还有伞，于是先将其用腰带背在后面。
她有些嫌弃地把毛毛先抖一抖灰，但最后还是把它抱在了怀里。
她感觉毛毛太聪明了一点，好像能听懂她的话一般。
这让她不禁想起陶石珀说的风险，莫非她的那种抑制剂真能让服用者对她产生依赖，跟甚至……她可以控制这些服用者？
她知道自己身体是有些特殊，当初那个死驼背好像说过——
“你是最接近神的人，也将跨过那一步，成为所有之首，只要……”
只要什么来着？她也记不清了。
回忆讨厌之人的话感觉十分难受，就像恰饭时被人捏住脖子，饭都要吐出来了(′д｀)。
“嗷呜呜~”
“怎么了？”白夜寻边想事情，边在挼着毛毛身上软乎乎的毛。
毛毛将脑袋对准路边某个角落，那里阴沉沉的，没有什么光亮。
白夜寻看着角落里毛乎乎的怪物，对方哆哆嗦嗦地贴着墙壁，像是被毛毛的嗷叫声给吓到了。
接下来毛毛挣脱她的怀抱，跳到地面上，迈着矜贵的步子向角落里走去。然后角落里的怪物抖得更凶了。
“嗷嗷！”[大东西！你在这里干什么？]
“唔咕咕……”[啊！您是……呃，我只是、碰巧，对对，碰巧路过……]
“嗷？”[傻缺，你以为我会信？]
[……]
“怎么了？”白夜寻还来不及吐槽这两种生物是怎么产生沟通的，便发现角落里的怪物有点不对劲。
那毛乎乎的身子突然四处凸起，皮毛下像是有什么在蠕动，即将撑破而出。
“呜呜呜……”[我……救命……]
“嗷嗷！”主子！它怎么了！
白夜寻看着这一幕，也表示很疑惑。她把毛毛提了起来，扛在左肩上，右手拔出了腰间的刀。
而角落里的怪物迅速膨胀，下一秒就像撑破的气球一般，泄气瘪了下去，即刻沙化。
“嗷？”它好像……没了？
白夜寻：我还什么也没干呢。
毛毛蹬蹬腿从她肩上跳下去，凑到那堆黄沙边闻了闻，“嗷”了一声，示意白夜寻跟上去。
她跟着毛毛往深处走去。
这里的空气很浑浊，由于狭管效应使风力增大，风便把这里的空气搅得一塌糊涂。
她掏出手机打开M3检测App，迅速切网更新了数据，便发现这周围狂化M3的数量增多后又立即减少。
也就是说这些沙都是……
“唔啊啊啊！”叮叮——
右方？不对，是右上方！
狂化的M3正突袭而来，其肌肉在不断地鼓动，看起来极其骇人。
这架势感觉下一秒就要爆了有木有！
这位M3是人形，依稀看得出生理特征，大概是位女性。白夜寻不想跟其多耗，于是开枪一击爆头。
这段时间的射击练习看来没白费。
当子弹射入过于膨胀的脑袋中，M3的动作变得迟缓，又在最后一刻挣扎，不停挥舞着手臂。
白夜寻看到“她”的眼神从癫狂转为呆滞，沙化的那一刻，是终于解脱的释然。
破烂的裙衣夹杂着黄沙，一个小巧的铃铛滚落下来，熟悉而又欢快的声音响起。
白夜寻微愣，下一刻她捡起铃铛，叮叮的声音唤起了之前的记忆。
她还记得陶氏诊所前，对着孩子充满着爱笑的母亲，那位温柔的妇女。
她无法阐释现在心里有什么感受。人生每一天都是变化无常的，前一刻活生生的人下一刻可能已成黄土。
可见多了，便会习以为常。这反而更加可怕。
当务之急，是先冷静思考。现在情况很不对劲。北街为什么这么多M3?他们又为什么迅速狂化？现如今怎么还有人转化为M3？
本来，在政府有意控制下，M3增长速度有所下降。普通生物要想转化为M3必须大量服用No.333试剂，才有可能转化而成。
但现在留存下来的人，绝大多数都经受过初代No.333试剂的洗礼。肃清之后产生的M3更多的是实验的失败产物，不可逆转恢复正常。
按理说，M3的数量应当下降才对。可实际上其数量还在上升，只能是有些人故意为之……
第9区现在根本没有实验室，所以只有是上面放下来的……
如今又有人变为M3，那该是因为什么？
“嗷嗷！”毛毛这时叼了一块黑布过来，大概是气息跟这边不太一样。
这种特殊的材质，正是前段时间谢家黑衣暗卫身上的。
虽然暂时搞不清怎么回事，但跟那群黑衣人脱不了干系……
“毛毛，先回去吧。”她准备回家再查查监控。
“嗷！”毛毛嫌弃地呸出嘴里的黑布，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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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先到了北街一处楼房旁。
多亏毛毛嗅觉不错，通过铃铛和衣服找到了那位母亲的家。
北街这边还是有点人烟气的，她能感觉到暗处有些打量的视线。
“嗷嗷！”这里这里！
她看见的是一扇破旧的门，上面还有大大小小的贴纸诉说着过往的温馨，却被无情的利爪撕裂。
白夜寻礼貌地说了一句“打扰了”，正准备踏进去，却被一道声音叫住了——
“你是谁？”
转头看过去，隔壁的门缝里露出一个怯生生的身影，是个看起来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白夜寻拉下口罩，给了小女孩一个柔柔的微笑，“你好，是来拜访这家人的，你知道他们家出什么事情了吗？”
小女孩看到白夜寻精致的脸有点好奇，但对陌生人她怀有的更多是害怕。她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妈妈不让我去看，我也不知道。”
“那你妈妈在家——”
“露露！怎么了？”
屋内突然传出一道成熟的女声，估计是小女孩母亲的。
半掩的门只开了一点，小女孩被来人拉到了身后，在门与门框的间隙中出现一名穿着短袖和工装裤的女人。
“有什么事吗？”女人闷着声问。
———………………———
“所以，你只是来拜访的？”
虽然白夜寻因为形象气质不错被请进了女人和小女孩的家里，但依旧不太被信任。
不过警惕也是对的，第9区鱼龙混杂，坏人也多种多样。
“也不算……”白夜寻看一眼躲在室内门缝里偷听的小女孩，迟疑了一下。
女人察觉到了，便回头温柔地说：“露露，先进房间玩一会儿，我和姐姐说点话。”
对了，面前的女人叫袁晓君，女孩叫陈露露，二人是母女。
女孩的父亲嘛……袁晓君也没说，白夜寻也不过问。
“其实我是来看看对面那家人家的情况的。之前与那家女主人和她孩子有一面之缘，碰巧捡到了孩子玩的铃铛，所以……”
白夜寻没把那位母亲变成M3的事说出来，只是说碰巧。
袁晓君盯着白夜寻看了一会儿，随即说道：“三天前……”
“嗯？”三天前？
袁晓君低着头，慢慢地说：“就是三天前，这边来了些人，他们穿着黑衣服。我和我女儿在家里，也没有管他们。
但是当天夜里，隔壁突然就有很大的声响，以及孩子的哭声。接着，瞬间又没了。
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当时我女儿也被吵醒了，为了安慰她，我就一直没出去。
再说了，这种时候出去不知道会遇到些什么？
其他的，就是第二天早上发现，他们家里没人了……”
她说起有些后怕，皱着眉的脸上浮现出痛苦与恐惧，“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这段时间我也在准备带女儿离开这儿，总之这里更危险了。”
她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宣泄口，一股脑的倒出来，以减轻她的难受。
白夜寻环顾屋内，到处收拾得很干净，也有不少箱子堆起，看来是真准备搬家了。
“好的，谢谢您告诉我这么多。”礼貌地道完谢，白夜寻便向外走，她知道自己不必多留。
袁晓君也没说什么，看着人离开。
———………………———
“妈妈，那个姐姐走了吗？”
“嗯。”
看到女孩有些闷闷不乐，袁晓君问：“怎么了？”
“那天我看到了……隔壁李阿姨变成了一个好大好大的怪物……把……把隔壁的弟弟给……”
“露露！别说了……那是恶梦而已，别怕。”
那天晚上，女儿忍不住好奇心去开门，看到了这样恐怖的一幕，幸好她及时把女儿拉了回来，要不然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袁晓君注意到刚才来的少女身上带了刀，想来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只希望别出什么事就好……
还是尽快和女儿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