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卡山

田中怀现在很郁闷，本来他今天作为这一届指挥系新生的入学测试考官之一，这是个很轻松的活。

只要开着能碾压考生的战舰随处搜搜，如果碰巧搜到了再随便射射，过个五分钟双方都可以解放了，如果对面运气不好正巧中了一两发，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问题显然并不出现在这上面，因为对面的学生一直都没有作好准备，导致他也被拖在了海面上。

“这算什么嘛。”

他无所事事地被拖了半个多小时，就在耐心即将耗尽的那一刻，面板提示他测试已经开始了。

“嘿，居然让我等了这么长时间，如果这次要让我逮到了，我可要好好教你守时。”

他迅速打起精神来，随时准备给出现在他射程内的船来一轮精准的齐射。

......

“咻——”

就在沐晨星开炮后两到三秒，“拿骚”号上也亮起了火光，位于船头的一号炮塔与左舷的两座炮塔本就大致对着这个方位，在沐晨星位置暴露的一瞬间便同时略微转动，对准了她。

“嘭！”

舰桥里的考官指挥只扫了一眼，确认无误便直接下达开炮指令，速度极快，十分熟练。

6枚28.3厘米炮弹向上飞出，一同升到同一高度，然后争先扑向已经开足最大马力的“鼬”。

“轰——！”

两边的两轮炮弹几乎是同时落弹：

“鼬”号的四枚128不出意外地精准命中了拿骚号的前段：其中两枚命中其一号炮塔的200毫米顶部装甲，其中一枚触发引信发生爆炸，瘫痪了炮塔内部分设备，另一枚在落弹后发生跳弹，只在炮塔上留下了一道划痕便又落入海中。

另外两枚中，一枚命中战舰前端的40毫米甲板——自然是无法击穿了的，只是不痛不痒地炸了开来，几乎没有造成多少损伤。

另一枚运气比较好：直插战舰中段面向前方的上层建筑10毫米外板——往上就是近300毫米的指挥塔，往下便是炮塔的顶部装甲，而这枚炮弹堪堪避开了这两个硬茬，直奔内部而去。

“砰！”

炮弹一直穿到中后部才炸开，虽然没有伤到指挥塔，但仍然将战舰震得摇晃，田中怀看着面板上红了一片的战舰内部透视图，不禁有些恼怒了。

“这是什么鬼运气，居然能击中核心区！”

虽然没有伤到什么重要设施，但战舰内部瘫痪了一大片，如果这是战争模式的话，立刻就可以判他损失了四分之一的战斗人员，战舰的战斗时间也就并不持久了。

“好炸，虽然没伤到指挥塔有些可惜。”

沐晨星看到了命中反馈，略有些欣喜，这战舰真实操作起来也没那么难嘛。

如果指挥官生命受到致命伤害便会被立即传送离开，另一方也就能被判为胜利，虽然对方指挥也有一定概率不在，但正常情况下都是老老实实呆在指挥塔里的。

毕竟面板上不会让指挥躲在战舰内部深处还能获得外部视野的。

“轰隆——！”

与此同时，拿骚号发射的六枚炮弹也落弹了。

“哗啦——”

由于田中怀这一轮含着怒气，射的比较急，并没有注意到“鼬”正缓缓加速，所以提前量稍稍有些滞后。

五枚炮弹落入海中，“鼬”的尾部升起四道高高的水柱，右舷也升起一道，又落下来，砸起一阵猛烈的波浪。

剧烈摇晃的“鼬”号中一枚，那一枚炮弹直接从其尾部甲板上的6毫米钢板穿入船身，又从右舷尾部的同样的6毫米外板穿出，落入水中，升起了不亚于前面五发炮弹的水柱。

“几乎无伤。”

沐晨星查看了一下面板上全船的状态模型，除了尾部多了两个洞以外，没有任何设备损失，毕竟大铁血浪费吨位天下第一，别家炮舰都尽量结构紧凑往小了做，“鼬”号的后段上半部分没有任何重要部件。

“停车。”

她便也没再管损失的事，见时机差不多了，向轮机室下达指令。

鼬号的速度缓缓降了下来，当完全停下时，已经停在了一座岛屿的一边。

从“拿骚”号的角度看去，那岛刚刚好将“鼬”号挡住了，除非等他绕到那岛后，否则以现在的位置不论他怎么发射炮弹都无法穿过岛屿上小山的阻碍。

“意识很到位嘛，是个好苗子，不过她可能忽略了28.3cm舰炮的威力啊。”

从理论上来看，拿骚号最高十八节的航速如果想要走完这十公里的距离，至少也要20分钟，而等到那时足以学生胜利四次了。

沐晨星前世战舰游戏玩得很多，自然是很容易明白这个道理的，但也正是因为她玩得一直都是游戏，制作并不够完全真实的游戏，里面的地形都是无法破坏的，也就导致她的想法还停留在“卡山无敌论”这样旧式的思维上。

“轰——！”

由于主炮塔被从外面炸了一下，部分零件瘫痪，需要维修大约五分钟，于是“拿骚”号将左舷露出，呈一个刚刚好可以让尾部六号炮塔瞄准小岛的角度，简单地瞄准那岛的尖端，侧舷及尾部的炮塔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六枚炮弹齐齐在空中飞行十秒，全部命中。

“哗啦啦——”

这座小岛的山头似乎瞬间被长刀削去了一截，无数大小不一的碎石从顶部滚落下来，还有些飞溅到了“鼬”号上，与船身外板碰撞得叮叮当当作响。

“不得不承认，我确实低估了战列舰舰炮的威力。”

平日在游戏里玩战列舰时，大口径舰炮的威力只能从敌人的血条上感受出来，只有那炮弹近在眼前地爆炸了，才又一次促使沐晨星惊醒，她现在可不是在打游戏。

“9.4公里...射击。”

她不打算苟到时间结束了，虽然12.8cm高爆弹在最厚400mm的战列舰装甲面前显得很无力，但终归还是得做些什么的。

“砰！”

四枚炮弹从炮口飞出，正好擦着刚被炸平的小岛山顶，飞向远处巨大的战列舰。

“同一参数，开火。”

智能系统按照她原先算好的提前量追踪着移动着的“拿骚”号，这倒省得她不断微调主炮角度了。

就在第一轮炮弹发射的四秒后，第二轮也随之飞出。

等到第一轮落弹，第二轮炮弹还在飞时，第三轮也冲出了炮膛。

这就是早期较为先进的速射炮之一——四秒即可射击一轮，当然炮管寿命也下降得飞快，不过这并不在目前沐晨星的考量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