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夜击
“敌舰共有六座双联主炮塔，延边布局，从上层建筑看...是铁血的‘拿骚’号！”
北联少女知道自己不一定能逃得出去了，现在拉起机身反而会露出脆弱的机腹且损失能量，降低速度，只能不断做着随机应变的机动闪躲着，不断靠近下面那艘不断向她射出炮弹的战舰。
“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有战列舰...好的，情报已收到，我们将派出小队前去支援，请立即回航。”
电台另一头的指挥者反应是迅速的，虽然“拿骚”号是一艘无畏舰，与巡洋舰具有本质上的差别。
但量变同样可产生质变，只要派出足够的舰艇，岛上港内那几艘驱逐舰和巡洋舰还是可以让笨重的“拿骚”饮恨当场的。
“抱歉了，这回我恐怕回不去了。”
北联少女看了一下高度表与空速表，闭上眼深呼吸，聆听耳边不断爆炸的炮弹的轰隆声，与弹片叮叮当当打在机身上的密集和杂乱。
白色的“伊-15R”停止了有些笨拙的机动，驾驶座上的金发少女将机枪瞄准镜的中点对准巨大的战舰，按下操纵杆上的开火按钮便不再松手，节流阀被拉到了最大。
“For mother Ruuuussia！！”
她略有些疯狂地喊着，从一旁看去，飞机就好像炮弹一样直扑战舰，中间还有一条不断缩短的曳光弹构成的直链连接。
“砰！”
随着距离的缩短，一枚炮弹在距离白色飞机旁不到两米处炸开了。
相对坚固的双翼机再也承受不住这种程度爆炸冲击波与弹片的撕扯，右翼与机身齐齐断开，向一旁的大海木叶飘零般坠去。
“防弹玻璃还真是划时代的发明啊。”
沐晨星看着眼前舰桥玻璃上的一列弹孔，寻思着这艘船的指挥塔是否受过某种诅咒，一天两次被弹丸击中，这种几率是不常见的。
“哇哦！晨星好厉害！居然那么快就打下了一架飞机！”
电台里传来林檎的感叹声。
“唉，玻璃上被对方划了一道弹孔，还差点被它成功用上重樱校区特有的战术，这么近才打下来，厉害什么呀。”
“虽然但是，我为什么总感觉你这句话有在辱重樱的意思？”
“没有的事，绝对是你听错了。”
沐晨星赶忙将话题引开，问道。
“这样的一座岛屿一般会驻扎多少指挥系学员？”
还没开学，此时的指挥系学员大多只有一两艘舰艇，所以学员数量的多寡也就决定了该岛屿的海上作战能力，而非后期往往一人便是一艘舰队，不可通过人数来辨别实力。
“其实这样一座中小型岛屿现在能有一两名指挥系同学便不错了，如果存有重要物品的话可能会有三到四名，北联人虽多，但校区面积也大，分摊下来这里并不会有太多人。”
音竹远眺四十余公里开外的岛屿，虽然此处的视野可以望到那座岛的两边，岛屿上山脉的轮廓在夜色中朦朦胧胧，不能说多么大，但同样也不小了。
“对方大概率只发现了我一人，音竹，你要做好准备。”
“好的，我明白的。”
海战并非林檎音竹从小主攻的方向，但以前随沐晨星玩模拟器次数不少，一些基本的操作意识还是有的，再加上一些科技水平的原因，新时代联邦公民基因普遍强大，智商也不低，所以她可以明白晨星所说的意思。
“......”
随即，两人十分有默契地静默了无线电台，检查舰上光源，确认无主动发光物体后，开始依据附近群岛海礁的地形选择合适的藏身位置。
【发现敌方巡洋舰。】
静默中的科尔贝格号发出简短的信号，随即再次陷入沉寂。
获得信息后的沐晨星在地图上查看敌舰航向，确实是向她袭来的。
“只用了十分钟便赶到了，效率还真是高啊。”
正常情况下这种巡洋舰的启动时间在几十分钟到一两小时不等，当然也不排除其正好在附近巡逻的可能性。
“舰型验明为北联三级巡洋舰‘博加特里’号。”
“没有鱼雷么...好的，音竹你继续注意隐蔽。”
回复完后，她眨了下眼睛，开始向战舰下达命令。
“全速前进，右舵40，主炮全部切换高爆弹，准备射击。”
“呜——哗哗——”
一时间这艘重型战舰动静大了起来，六座炮塔内的十二台电动扬弹机开始运作，将He弹从下方弹舱运至上方。
“隆隆——”
舰桥内的车钟与舵盘同时开始转动，分别发出清脆的“当当”与机械式的“滋滋”声，战舰尾部的轮机室开始按照车钟指示操作，螺旋桨开始加速旋转，巨大的船舵也转动起来。
“嗡嗡——”
电动炮塔开始转动，对准了远处那艘巡洋舰前进的方向。
“还有十五公里。”
两艘战舰以很高的相对速度接近，不过博加特里号并未发现拿骚或一旁的科尔贝格号，但沐晨星已通过音竹的情报共享获得了博加特里号的准确位置。
“连接火炮指挥室，主炮切换手动瞄准。”
指挥系与陆战系或空战系不同，并没有对于炮术射击有硬性规定，只要瞄准一个大致方向然后命令自动程序开火就好了。
但那样的射击精度会大大降低，尤其是铁血系的战列舰最受影响，不知为何其分明是二战时期主炮精度最高的战列舰之一，在自动程序的操作下却可以散成船体描边大师。
“高低密位8-25，预射密位0-13，准备射击。”
位于拿骚号左舷的四座炮塔微微转动，抬高炮管，随着博加特里号的前进而跟随着转向。
由于先前她已调转船头，以一个可以让左舷八门主炮齐射的角度对着博加特里，然而对方并不知道现在她的准确位置，所以并未作出任何反应，反而将自己的左舷卖给了沐晨星。
“11，10.9，全装药，主炮齐射。”
对方已经开入了28.3cm主炮的有效射程，晨星见八门火炮基本射击参数没有问题，稍稍有一些影响精度的角度问题也被她手动微调纠正了，于是待一切准备充足后，边下令开火。
“轰隆隆——”
八门炮膛内满满放置着的全装药筒同时被底火引燃，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压力，将八枚Spr.Gr. L/3.6型满载着炸药的28.3cm高爆弹推送出去。
“......左满舵！右舷主炮准备开火！”
在开炮的那一刻，拿骚号主炮的火光便已暴露了她的位置，一直紧绷着神经的博加特里号上的北联少年在一瞬间迅速作出反应。
不得不说这样优秀的应急素质是非常值得肯定的，然而他犯了一个非常大的错误。
博加特里号舰体扁平，基本没有太高的上层建筑，十分矮小，水线上的垂直面积极小。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是晨星便不会打满舵以求舰首或舰尾对敌——那样反倒给了对方非常大的射击范围，放弃了自身优势。
倒不如微微打舵适量避开落弹点，在受弹面积极小的情况下，还能被命中的概率也同样不高。
但现实的操作让他没能避开这轮突如其来的炮弹。
“砰——”
虽然博加特里号的主体装甲都很薄弱，在6至13毫米之间，但C/07射出的HE弹穿深同样不高，只有71毫米，更何况现在博加特里号正以舰首对着来袭的炮弹。
“轰隆！”
八枚炮弹落弹了！其中四枚炸起了高高的水柱，这是近失弹，将博加特里炸的摇摇晃晃，几欲倾倒，但这却是伤害最低的。
四枚中的一枚命中博加特里舰首的双联主炮125毫米舷外板，成功引爆，将其炸成瘫痪。
另一枚为其右舷前端主炮的25毫米顶部装甲甲板，成功灌顶，在内嵌式的炮座内炸开，直接将这门炮从根部炸烂，离得不远的指挥塔内也能感受到经层层阻碍仍然不减的冲击波，北联少年被炸翻在地，但并未受到致命伤害。
“Су...Сукаблядь！！！”
少年气急败坏地吼道，这也成为了他最后一句话。
另外两枚炮弹中的一枚贯穿了船底，好在水密门及时关闭，并未造成太大影响，另一枚却似乎被什么幸运儿开过光。
博加特里号上共有12门同型号152毫米口径主炮，然而炮座装甲却分为三种：一种是舰首尾两座双联炮座，一种是分布在巡洋舰左右舷前后两端四座内嵌式单联炮座，还有一种便是直接大大方方放在左右舷两侧甲板上的，四门单联装，只有一层薄薄13毫米铁板保护的火炮。
其中最后一种火炮的弹药自然是不在甲板上下的，而是藏在了舰体深处特设的一间弹药室，理论上还算非常安全，但对于正好“路过”那里的28.3cm炮弹可不是这么想的。
它直接穿进了船舱深处，与码放整齐的一排排152毫米高爆弹来了个亲密接触，便在这里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