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父子决裂

马上要开学了，方凯听说高美娟回来了，就变着戏法的给她送礼物，尽管每次都被冷冷的拒绝，但他依然忍不住在她们家附近彷徨，希望能破镜重圆。

然而，就在他蹲点了整整一个礼拜，终于鼓足勇气，想和对方表明心意的时候，却发现一个男生拉着她的手，大摇大摆地从眼前晃过。

方德生平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挫败感，瞬间成了泄了气的气球，灰头土脸地朝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

他沿着街面漫无目的的走着，看着迎面来往的情侣，满是羡慕，走过餐厅，听到里面放着甜蜜蜜的歌，内心更是五味杂陈。

不知不觉已近黄昏，他走到一个郊区的巷口，隐隐约约看着前方一个熟悉的背影，下车之后装进了巷子，他出于好奇跟了上去，走进巷口，他瞬间闻到一股低俗的脂粉香，然后看得一排排光线暗沉的红房子。只见前面的男人沿着房子走了两间，便被里面穿着暴露的女人拉了进去。

方德呼吸一紧，睁大眼睛，他认出这个男人不是别人，真是他的父亲。

这个曾经在他心目中犹如大山一般伟岸、超人一般强悍的父亲，竟然会做出如此龌龊之事。

他背过身，躲在墙角，不敢啃声，那天半夜，他辗转反侧，眉头皱得紧紧得，额头一直冒着汗珠，呼吸也变得急促，手指死死攥着身上得被子，神色痛苦地摇着头，他刚刚遭受到失恋的挫败感，又遭受了精神偶像的信念崩塌，精神上不堪其重，已经陷入严重抑郁。

第二天下午，方凯和伍敏提前下班，把两个孩子下学期的学费准备好，趁着吃晚饭的功夫，把钱分辨塞给方德和方明。

方凯兴致不错，破天荒的从厨房翻出一瓶老酒，拧起三个酒杯摆到桌前。

“孩子还小，都不会喝酒，凑什么热闹呢？”伍敏出面阻拦。

“他们俩一个读高中，一个上大学，都算半个大人了，陪父亲喝杯酒，怎么就不行呢！”方凯咧着嘴边说、边倒酒，然后微端起酒杯，示意方德、方明举杯！

“父亲祝你们学业顺利！”说完，方凯自顾自的一饮而尽。

小儿子嗯了一声，跟着一口闷，连咳三声，而老大方德却一动不动。

“德子，你怎么不喝？”

方德低着头、沉默不语。

“儿子不想喝，不要勉强！”伍敏再次阻拦。

“就喝一杯！”方德再次举杯。

方德仍不吭气，撇过脸去，甚至都不愿多看父亲一眼。

“这些年我忙于工作，疏于管教，让你走了不少弯路，但是你现在好歹上了大学，将来大学毕业，工作分配的事情，我会给你张罗张罗，等你工作稳定后，再取个好媳妇，人生就圆满了嘛！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方凯缓缓放下酒杯，按下怒火，背靠在宽大的座椅上，疑惑的望着方德。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管好自己吧！”方德突然情绪失控、摔了酒杯。

“你耍什么脾气，我是你爸，你是我儿子，我不管你，谁管你！”方凯怒从心中来，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得方德半边脸红了一大片。

“打呀！打呀！打死我好了，反正我也没脸去上这个学了！”说完，夺门而去，方德和伍敏对视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然后伍敏立刻追了出去。

甩掉了伍敏，方德气哄哄地跑到车站，拿着父亲刚给的学费钱付了车票，坐大巴去了乡下，他内心无比渴望见到亲生母亲，虽然早在十岁那年，他们两兄弟被父亲带进樊城，美其名曰，走出农村、开了眼界，过上了富足的生活，但他不像弟弟那么高兴，他和亲生母亲感情深厚、常常夜里蒙着被子抹眼泪。

这些年，方德每年寒暑假都要回去陪陪母亲，和母亲闹闹磕、诉诉苦。这次，他很想亲口告诉母亲，当年她和父亲分开是多么的明智。

可到了老家门口，他才发现，母亲赵丽已经找了老伴，两人在前厅有说有笑。方德此刻打心底为母亲开心，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实在不忍心破坏这么好的气氛。于是和母亲见面，吃了一顿晚饭，第二天一早就回去了。

一场原本温馨祥和的开学宴，就这么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