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药材
江昭落再也不想看到这个伪劣的人。突然，李鸿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李鸿跌倒在地，手捂住嘴。没点灯的房间看不太清。可刚刚才给他梳理经脉，不应该反复的这么快。
李鸿身子到这个地步，与那天被江昭落气晕有着摆脱不了的干系。他活不了多久，可平淡的过下去应该还有几年的活头。
那天，被关在屋里放一把大火。让李鸿感到深深的无力，以及极端的无礼。以至于气急败坏的闹坏了身子，如果没有江昭落的救助恐怕当天就死了。
这也是为什么江昭落还管李鸿死活的缘故，毕竟是她干的错事。
“你怎么了？”江昭落很烦闷，如果刚刚梳理经脉就又发病，那接下来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看着他死去。难道自己真的要害死一个人，一点补救的办法也没有？
“你不能死啊！”江昭落抓住李鸿的手。皱起眉头，十分的苦恼。“你还没……”
“虚弱”的李鸿手动了几下。江昭落一愣，低下头意外的说道“你醒了。”
假装的呻吟几声。李鸿哪里是发病，不过是为了留下江昭落。不然鬼知道这女娃什么时候才会来。“我没事！把我扶到床上去吧。”
还好李鸿的身子骨弱，干瘦的躯体没几斤肉。江昭落在没用真气的情况下，勉勉强强把他扶到床上，将被子整齐盖上的按实。
眉头依旧没有松开。现在没有事，可将来的问题可非常大。她要如何才能让李鸿活下去，这是一个问题。烦闷的在房间里来回徘徊。
“你这次感觉怎么样？”江昭落看着无力的李鸿。“你的呼吸不应该这样啊！明明可以坚持很久的。难道我的真气出问题了？”
“我没什么大事。一直就这样，我也习惯了。不就是死吗？真是麻烦你了。”李鸿十分沉的住气，耐着性子要把话套出来。
“你说明天的太阳会不会更灿烂，如果我死了。还是说一直都是这样？”狡猾的李鸿步步为营烘托气氛。只有再悲惨的氛围里，才可以引起江昭落这种天真少女的可怜。
“谁说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我不仅能让你见到明天的太阳，还能让你看到明年中秋的月亮。”江昭落双手环在胸前，哼了一声。“你这样的病人不过是身体，又不是什么真气的创伤。不会有大问题。有我在嘛！”
“你一定要坚强都的活下去，你的父母一定希望你过的很好。明天的太阳你自己……”江昭落正说的起劲。
“行了。”李鸿几乎是吼出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发脾气。自己的目的明明就是套话，这个吼叫及其不正常。
也许是人在亲近的人面前，才会变得真实。不能允许他们对自己一点点的无端的次责和无礼。
李鸿真是一个普通人难以理解的怪人。江昭落撅着嘴，一个人靠在墙上看着李鸿。一时间有些不敢说话，怕他突然一口血喷出来死了。
心里的咒骂当然不能少。李鸿在她心里已经被死去活来折磨多少遍。
“别提我爸妈。”李鸿小声而平淡的说道。这一刻他不再想什么套路，而是一个干干净净的人。
“切。”江昭落不屑的扭过头去。
房间一时间安静下来，但两人都不觉得尴尬。李鸿一直不说话，江昭落耐不住性子偷偷看向他。
素白的被子上，月光染的一片雪白。只有上面暗红的血迹，斑斑点点的在被子上。李鸿一个人靠在床头，正安静的看着月光。那月亮还是那么美丽而动人。
李鸿消瘦的面庞在月光下，棱角分明。但也没有什么俊俏的线条，一切都很平凡。就是一个将死的病人。
“我要如何才能活下去，可以告诉我吗？”李鸿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你这个病吃一些属火的药，最好是灵药。就可以缓解你的病症。其实你这个病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身子太虚。”江昭落也难得的正经起来。
说完，江昭落利落的从窗口翻滚下去。
李鸿看着被子上的血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当曦光透过茶山，斑斑点点的洒落在窗户上。又一天开始了。
阿乡看到李鸿被子上血印，问了一阵后，换了一床被子。也就没说什么，毕竟他也知道李鸿命不长久，没什么好细问。
灵药估计是寻不来，但普通药材还是有这个实力。毕竟是李家“少爷”，客家村没什么药铺，就只能去镇上大药铺问一下。那里种类齐全，选择也多一些。
而且李鸿不可能让别人把脉，要是郎中知道自己这个情况，还不得有多远跑多远。谁愿意惹这么一个大麻烦。
他自己对自己的病多少有些了解，乃至于每天的药也是一样。
而今的当务之急，要多看看医书。特别是药草的分类与效用。这类书也不好弄，一般都是一脉单传。那可是医者的命根子。
“阿乡？”李鸿冲院子里喊道。
“少爷。”阿乡从院子里跑过来。自从上次看到被子上的血痕，阿乡对李鸿越发尊重。
“你到镇上去一下给我买一些东西。”李鸿思索着要怎么说。“去给我买几本医书，有多少买多少。到药铺给我问问体虚的人要吃什么药？不用抓要，就要一些药方就可以。”
“是的。少爷。”阿乡似乎非常兴奋。少爷终于开窍了，这才是一个活人的样子。只有李鸿一直活下去，他才能一直这样生活。
下人的生活不是一个容易的活，遇到李鸿这样的主子真不容易。
“我先把饭做了。我今晚必定回来。”阿乡跑回厨房，热火朝天的干起来。
已经进入深冬，白雪皑皑的大地一片寒色。阿乡吃完中饭就去镇上。李鸿隔着窗户看着外面还在飘落的白雪，重新将火盆里的柴火拱了拱。紧了紧衣襟。
这样的天气实在不应该让阿乡出去。风越刮越大，一场大风雪似乎就要来了。天色也越来越晚，墨一样的夜色里，一切都是模糊的，看不清楚。
李鸿站在大门的屋檐下，眺望着回来的那一条路。阿乡离去的脚印已经不见，眼前似乎只有风雪。
就在李鸿焦急万分的时候，一个黑色的影子终于出现，越来越近。
阿乡戴着他乡里的帽子，脸被冻的通红。口里不停的吐着热气，怀里揣着几本书。可以看到他在笑。
李鸿走进飞雪迎上去，双手扶住阿乡。“快我们进屋在说。”
屋里的火盆只有一点小火，阿乡利落的将柴火加进去。他的脸被冻的通红。“少爷，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回来了。”
李鸿接过干净的四本书。“烤会火吧！一会洗个澡去被窝里躺着。明天我就不要吃早餐，多睡一会吧！”
“这怎么能行。我还要熬药呢！”阿乡坚定的说道。
李鸿沉默的看着炉火。“也行吧！别累到就行。我困了先回去睡了。”李鸿极其疲惫的走出房间，爷爷给的药可还要喝啊！至于是什么功效已经不言而喻。无力的感觉又一次袭来。
他是只蚂蚁，永远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好不容易激起的求生欲，脆弱的似乎就要被掐灭。
药草分普通草药和灵草。灵草镇上也有卖的，但是他的经济负担不起。与其喝几天灵草，还不如一直服用普通草药。
属火药草本就难以获取，一般长在休眠的火山，或者一些大型金属矿附近。那些地方都被世家圈起来种药草，这让自己很难自行取得属火药材。
翻来夹在书里的几张药方。含有大部分的属火药材。
李鸿将药方扔进火盆，这已经又是一个秋天。书已经看完，属火药材也吃了一段时间。
这天京城里的爷爷要派人来到客家村。据说是给李鸿看看病情。李鸿报之一笑，没太在意。
总之那药他一直在喝，也不怕什么。就算被查出自己有服别的药，他自己补一下也不是什么责怪他的正当理由。
这一次来客家村的不止是好脉的郎中，还有李府的管家。
阿乡一早就去村口接他们。李鸿对这没有兴趣，不过是一个盛气凌人的奴才。此时他正一个人呆在屋里看修炼手册。
里面的一些姿势，他勉强可以做一些。他可以感到自己体内的情况在好转。腹部每天都像有一团火在烧。这让他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信心。
“少爷，少爷。管家来了。您里边请。”
李鸿将修炼手册藏在被褥下。自然的坐在椅子上，看外面的绿阴阴的树林。
车队慢慢停在院子门口。
管家从马车下来。一边摆弄手驱赶蚊子，一边说道“这里草怎么这么深，我鞋子都被露水打湿了，阿乡你怎么搞的。怎么这么多虫子在飞？”
郎中在后面一辆车里，帘子卷开，是一个玉面小生，年轻的出奇。眉眼之间颇具灵气。“张管家，我们进去吧！我们今天还得回去呢！”
“少爷最近过的怎么样？阿乡，那药可以一日不能断啊！要是除了问题，你可逃不了干系。老爷爷饶不了你。”管家走在最前面。“你还愣着干嘛！去开门啊！”
“赵医师，我们少爷打小身子就不行。你给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