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留下还是带走
藏在山里的李鸿咬着牙，紧紧抱着一颗大树。神仙打架，殃及池鱼。可是深山里百年的大树都被连根拔起，他又能坚持多久呢！自己就要死在这里吗？
祭坛上倒存在一层薄弱的金光，将那一块笼罩。龙卷的风力竟对于那里，起不了丝毫作用。就像有一根定海神针，把这血腥、残暴的能量全部轻松化解。
居然靠身体，使用出这么大能量的法则。完全是逆天而行，虽然有乌国秘密在里面辅佐。可赵苍估计，几年之内北国联盟估计不会遇到孙凌州这个捍将。
赵苍的战船突然一下子，耀眼无比。一瞬间的光堪比太阳。在这个昏黑、血腥的风暴中，撕开一道光明的口子。
赵苍的身子再一次出现在空中，他的面色十分祥和。安静的眼睛里透出一份执着。双手缓缓展开，他盯着风暴深处那黑色的光。
有些法则比较特殊，由于过分强大无法将法纹刻在实体上。那些都是毁天灭地的法则，这也是大陆科技发展的动力和目标。
“我定义，你这一切都是黑色。黎明——破晓。”赵苍淡淡的说完。
赵苍身上的光却陡然消散，包括他的船舶。黑色风暴重新肆虐在这片山野。曾经满山的茶叶，瞬息之间已经归于泥土与风间。
“杀了北国联盟统领，杀了他。他失败了，不能让他逃掉。”乌国船舶上的士兵努力的控制着动力，不让船舶和自己被吸进去。
看着赵苍的船如一片风中残叶被搜刮进风暴中心。他们的激动的心脏仿佛要跳出来。
如果这一次杀了北国联盟统领——赵苍。无论这一战怎么亏损都算大获全胜。北国威望，军心必将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
十年后，没了赵苍，北国谁能克制孙凌州。赵苍的威名震慑了乌国五十年，他是所有武将的期望和梦想。
赵苍如果没有残废。就算而今的孙凌州，在他眼里也不够看。他是当世独一无二的军事天才，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武将。
一个人终究是有限的力量。孙凌州的出现代表的不止是一人，他是一个先进技术的集合体，可以有一个孙凌州，就可以有很多个。
这代表了科技发展的又一路线。说不定是一场科技革命。北联盟不能落后。
猩红的风暴没了光的抵触，彻底肆虐开来。不止是客家村，不远处的小镇，也感受到了十级的暴风的风力。
浮国军队早就撤退，周围只留下一些没有钱的穷人，老人，小孩。
一百公里外的成墙上，仓县士兵远远看着客家村方向。那里乌云密布，一道肉眼可见十分粗大的龙卷风在肆虐。
“那是龙卷风吗？”一个瘦小的士兵不敢相信的问道。
“肯定不是。你在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龙卷风。那是客家村的方向，是我们浮国地界。指不定是我们浮国在研究什么技术。看着吧！我觉得浮国将来必定成为了不起的大国。”这个士兵颇为自豪。以为那浮国地界上的风暴，是他们国家的先进技术。“这么多年了，你看看我们表面的实力没什么进展，我估计都在暗处搞。你信吗？”
“可那里的人不就完了。”瘦小的士兵指着风暴。
“肯定没人，有人会会有这种实验吗？你脑袋长着出气的吗？”
……
李鸿咬着牙死死抱着大树。这棵树也不知道怎么的，根系如此发达。随着风暴的扩散，他位置虽然没动，但扩散的风暴已经笼罩住他的全部身子，乃至于这一片山林全被涵盖在这风暴中。
这种风暴要是能持久，世界都要被毁灭。
风暴里李鸿呼吸不了任何新鲜空气，每一道气流都带着无法估量的速度。以至于李鸿的肺部完全获取不了。一切渐渐模糊，手也失去力量，这在风暴中是致命的。
随着失去最后的意识，李鸿整个人飘飞在风暴中，朝着核心区飞去。很快李鸿的衣服分裂成几块碎布，而后消失在不知何处。
一道道血口子，爬满浑身。这时额头一点亮光闪烁，依旧是那四个字“邪不胜正。”
赵苍的船已经被核心的法则泯灭。可点点白光再次出现在风暴中，这些白光丝毫不受风暴影响。在李鸿身边开始聚拢。赵苍再次出现，他的战船也在白光的簇拥下坚强的屹立在这风暴中。
赵苍看着李鸿眉心的光芒。冲李鸿招招手，然后李鸿飘飞进船舶之中。赵苍回过头看了一眼风暴中心的孙凌州。冷冷的吐出两字“晨光。”
风暴化成点点碎光消失不见，包括核心处的法则。“你……”孙凌州出现在半空，此刻的他再也没了狂气。在哪里摇摇欲坠，残存的黑色光芒也消散。
孙凌州朝下方落去，就像一只受伤的大鸟。幸存的一些士兵将他在半空救起。九艘战船由于没有将军控制，损耗待尽。
孙凌州他们现在想走也走不了。
至于凭空腾挪，孙凌州已经这样再也没有力气。他发动这个泯灭风暴已经消耗全部精力。
这是完全压制，一点缝隙不给。那人沉默寡言却像一座大山。泯灭风暴并不是很差的法则，但是孙凌州对于法则的领悟太浅显。以至于赵苍用一个适合而且当量的法则与之对抗，就获胜。
其实没有正面碰撞，赵苍并没有释放出破晓法则该有的能量。而是在老练的控制下四两拨千斤，一场完败。
赵苍平稳的落到躺椅上，将昏睡的李鸿放到一边。这船上的士兵已经全部死亡，北国联盟来的军队，只有赵苍一人活下来。
白光一闪，孙凌州被禁锢着，正慢慢被捞起来。
“大胆。”一声怒喝。仿佛一道炸雷，带着熟悉的威压降临。“赵苍，你可以离开。但这些人我要带走，一个也不能留。”
“你来了！常飞卿。”赵苍转了一个面。看着在“苍蝇”上的一十分健壮的中年人，他头发黑的发亮。眉眼间一股狂霸之气比孙凌州还要旺盛。
他们两个可是老对手，一个是北国联盟统领，一个是乌国大将军。斗了一辈子，都知道对方的脾气和底牌。
“那你带他走吧！”赵苍撇过头。
常飞卿撕开一张卷轴，乌国人全部腾挪离开。
赵苍认的出来，孙凌州带来的船舶有一艘就是常飞卿的，已经毁灭在泯灭风暴中。所以不存在打不赢，但是那样就会爆发全面战争，耗国力，北国联盟耗不起，也耗不赢。
倒是这个小孩身上有点意思。应该是和祭坛有联系。
客家村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抹去，包括一切痕迹。现在就只有赵苍和李鸿两人而已。
借着白光的托举，赵苍来到祭坛前。由于孙凌州的野蛮进攻，这里被一层金色佛光笼罩。就连赵苍也进不去。招来昏迷的李鸿，眉心处的四个字越来越亮。
金光慢慢的变软，变得柔弱。赵苍带着李鸿一步跨入金光内。里面的一切和当初一样。走过长洞。里面的佛像又残破了一些，祭坛中心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一个佛印漂浮在哪里。
在没有赵苍的控制下，李鸿飘飞到佛印上。金色的佛印钻入李鸿眉心。
“轰。”
所有佛像崩溃成一颗颗碎石子，滚落下来。“当当当”的砸在地上。赵苍撑起一层白光罩抵挡。烟尘过后，赵苍看着地上的李鸿。
秘密已经不言而喻，但李鸿是一个怎样的人？有没有资格到北联里学习增加他的能力。一切都有待考验。
赵苍时间已经不多了，急需一个有天赋的人来继位，一个能震慑住乌国的超级天才。而李鸿似乎满足了全部条件，这祭坛的一切秘密也都归在李鸿身上。
想要培养接班人，李鸿的立场、思想、人品还需要细致的观察。
北联已经处在岌岌可危边缘。乌国专研科技的时间，比北联盟早太多。加上乌国掠夺的资源数额庞大。现在两者比较，北联盟落后太大。
只是孙凌州身上的一切是一个契机。
虽然几百年前的科技已经被乌国研究透彻。北联在打压下，三百年内是追不上的。但发生在孙凌州身上的一切，是一个新的技术方向。这是一条崭新的起跑线。北联盟和乌国，必须要在这条路上，同时起跑。
赵苍觉得李鸿身上的秘密，和孙凌州能用肉体使用法则的技术，有着密切的关联。要不然孙凌州不会亲自到这里。
可惜这结果连常飞卿都不敢相信。孙凌州准备了绝不容有失的一场战斗，却从中落败。
一切都是破晓法则，赵苍的船舶没有破晓法则的法纹，至于为什么能发挥出来？
赵苍通过白光将自己虚化，再虚化掉船舶。这样赵苍与他的船舶都归为白光的一部分，间接的融为一体。
法纹无法刻在实物上，可修炼者一旦感悟之后，却有法纹存在于修炼者灵魂里。只能说人的身体太脆弱，无法施展。
可现在船舶与赵苍是一体的，赵苍当然可以使用法则。
如果把李鸿带到北联盟，在纵星捧月的环境里，不利于一个少年的成长。温室里的花朵永远不能抵御风雨。
而李鸿要肩负的是北联盟的未来。说不定到时候，是李鸿挑起大梁也不一定。
心理素质不能不磨练。可他身上的天赋太强，让他在民间过多走动太危险。
所以，是要长远的培养李鸿这个人。还是着急的开发他的天赋，然后利用他的领悟提高北联盟技术储备。
赵苍犹豫了。
一个人如果只是天赋，那他的实力或许能够成长起来，但绝对不堪大用。
赵苍看着天空的北斗星，很久。李鸿未来要面对的事情，不容一丝失误。
白光散去，赵苍和他的战船远远消失在茫茫夜空中。
回去的路上没必要用腾挪，那样太耗费能量。李鸿则在船上，安静的裹在一团白光里，赵苍正修复他的身体。
快速飞行的船舶，朝着固蛰山——北联盟政治中心平稳的驶去。
“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
当李鸿醒来的时候，发现还是夜间，赵苍那个厉害的老头就在他面前。
“你想让我带你走吗？”赵苍已经恢复往日的平静。十分平淡的说。
李鸿一个浮国小子，在怎么自以为天赋了不起，也不会猜到自己的天赋到了赵苍也无法摒弃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