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灭灯塔

「19小时后 17：00 P．M．送别仪式现场」

叶羽穿着一身黑外衣，黑裤，跟着白音进了会场。

白音同样穿着黑色西服套装，一改昨日活泼气场，单马尾束起，增了许多庄严。

先前在场地外，叶羽第一次见到了他未来的队员们。

东方茗与上次见一样，一脸平静，紧闭着双眼，以标准的站婆在余晖下一动不动。身旁的白发女生是晴天，正安静地靠在东方的身侧。站得稍远的是林言，正一个人背靠墙角望着天空。

他们三人都失去了亲近的人，信赖的人。叶羽感到一服压力涌上胸口，自己现在能做到什么程度，他自己也没谱。

“遗体送别仪式，现在开始。”司仪如是宣布。每个人上前默哀，献花，整理挽联。

先是明宫市市长、不死鸟玉龙代表和国际代表。然后是明宫战区负责人严天下、作战部代表白音、开发部和医疗部代表。

老严摘下墨镜，眼中闪烁着光，侧身抹泪时叶羽看见了老严眼角边的深纹，一个不惑之年的武夫告别了他的战友。

白音放下手中白花，双手合起，口中默念告别话语。

“我们不会放弃的。”

一个弓背男人和一位身着黑色长裙的女性献上了手中花束，默哀了半分钟。

然后是三位曾朝夕相处的队员，东方茗握紧了双拳，咬牙暗下决心。

“老师，我不会向任何挑战低头的。”

晴天强忍悲伤，不让泪水滴落，混身都在颤抖。

“林言不会辜负老师的。”林言向着恩师鞠了一躬。

凌空手捧两束花，轻轻放了下来，又深深菊上两躬。

叶羽是和特邀人士一同行礼的，人群中有雷鸣队长昔日同窗或是受过照顾的社会人士以及被雷鸣队长救助过的人。

雷鸣队长在成为设计师之前便是一名军人，山蜀西地区多地震，救援救灾雷鸣队长每次带头冲在第一线，为空输大队做人工标记，为地面部队推进开山架桥，特级洪涝灾害那一年，雷鸣队长带队以肉身堵上没峰缺口，为了救战支被水流冲了一天一夜，被救援队在离任务点数公里外才救起，昏了三天醒后依旧四处扛沙袋、运建材，如同一座铁浇铸的大山，屹立不倒。

叶羽闭眼默哀。

向死而生，

浴火前行，

请看着我吧，雷鸣队长。

最后是家属的私人时间，所有访客都走出场外。“小叶，要不要我开车捎你一路？”白音跟上叶羽。“不用了，白小姐，我自己踩单车就行了。”叶羽向白音挥了挥手拒绝了。

“那你要是找不到借车点就让老严把电动车借你，“白音从包中拿出一把车钥匙：“天色不早了，好好休息，别忘了下周的工作。”

“是的，白小姐，晚安。”

“晚安，”白音做了个“再见”的手势便转头离开，过会又看向叶羽：“相信你自己，不要忘了，老严，我，灶王神，大家都相信着你。”

“是！”叶羽立正，向白音敬礼。

直到再看不见白音的汽车尾灯，叶羽才准备去找凌空，看看是乘中心线还是租车回家。

室息感。

叶羽突然感觉呼吸不畅，全身寒毛直立，手上起了鸡皮疼瘩，内心在不断燥动着，大脑开始有缺氧的飘渺感，唯独清醒地蹦出两个字。

「使徒」

周围人里有使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