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宇】和【使徒】

叶羽心中一凉，再不跑，就要死在这了。

岚脚下再次卷起风浪，浮空在半空中

“风矢，猎。”

岚张开双臂，身旁凝聚的空气化作箭矢，呼啸着直冲叶羽面门。

叶羽在岚抬手之际便先一步开始闪避，风矢从侧身下划过，谁知岚手掌翻转，风矢瞬间掉转方向又朝叶羽飞来。叶羽大吃一惊，情急之下只得向侧方飞扑卧倒，却仍被射中左肩，殷红沾湿了叶羽的上衣肩头。

叶羽忍住左肩传来的剧痛，用牙将上衣袖子扯下，按住了伤口，再望向岚，岚的身边又同时凝聚了多支风矢，准备开始下一波功击。

“机动评估重置，战术目标更改，应急状态分析，无风险。”岚平静地说：“风矢——”

眼看岚又要发动攻击，叶羽对飞在半空中蓄力的岚发出请求。

“等一下！岚！”叶羽呼吸急促，向空中的少年大喊：“在杀掉我之前，能不能告诉我，你口中的“流”还有你，“岚”，你们是谁。至少，请让我知道我是为什么和被什么杀死的！

岚停住动作，犹豫了半会儿，开口：“对人类来说，‘死亡’似乎是头等大事，为了表达你作为无辜人类被卷入争端的歉意，我可以向你解释基本事件。”

叶羽见岚接受了提案，便思考是否该趁岚开口时逃走，但旋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岚太快了，凭着受伤的身体跟本跑不过这位风一样的少年。

至少死前能知道她，更正，流，到底是谁。

“玉龙是这个世界上延续最悠久的人类聚落，能否告诉我，玉龙历史经历了多少年？”

岚将自己和叶羽用风托举上高空，这里可以俯瞰城区，城市就像凌空之前花高价买回来的城市积木，叶羽印象里三个人花了几个晚上才完工。

叶羽晃晃脑袋将这种现事抛在脑后，回答岚的问题。

“有记载的是8000多年，但从传说中玉龙大帝开疆拓土来算大概会超过一万年吧。”

“那么，为了节约时间，接下来由我讲述，请不要提问。”

“啊，是的！”虽然叶羽并不知道岚不懂开心的概念，但害怕岚不开心把自已丢下去，决定乖乖闭嘴。

“5年前，人类第一次接触了你们口中的【宇】，但是，【宇】所存在的时间，比玉龙历史更长，长得人类无法想像，甚至比整个地球现有的生态都长。

“【宇】是有意识的，但是他意识却无法令它作出判断一类的思考，我们从【宇】的中枢神经中诞生。

“【宇】赋予了我们祂所掌握的一种能力，能力的来源久到祂的记忆都所剩无几。

“我们是【宇】，观察世界的眼睛，我们，伴随着时间醒来，有的混入了平凡人之中，有的加入了历史舞台，但我们的使命只有一个。

“当一个智慧种族发现并开始使用【宇】，我们便会开始评估该种族确认该种族是否有资格继承【宇】。

“为了替【宇】做出判断，我们【宇的使徒】会做出自己的判决，但最终的决定方式很简单，战斗。

“当战斗剩下最后的使徒，他（她）将成为宇的唯一代言人，决定一个种族的命运。

“存活，或者——

“加入【宇】。”

“呃····呜.····”

“你可以现在提出质疑，我接受你的提问。”

“‘加入’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认为我的谴词排句还没有生硬到智慧生物听不懂的程度。”

“那你和流.····”

“战斗，但是她跟本无心交战，我从流妹的攻击中感受到了不忍，这份软弱会动摇信念，影响判决，而这份情感的来由，就是你们，人类。”

“看来难逃一死啊·····岚，可以告诉我你的判决意见是什么吗？”

“我并不打算偏担任何一方，我持人类无资格掌控宇的意见。说实话，5年前宇会出现在人类面前属实是出乎意料，凭借人类的文明进程本应再发展至少二百年才有能力发现宇的存在，那才是审判战斗开始的信号。”

“所以现在一切提前了，而我们还没有接手宇的资格。”

“好了，多说无益。现在你可以死了吗？”岚眼神中再次流露出杀气。

叶羽环顾四周，千米高空，往哪逃？

叶羽无奈笑笑，叹口气：

“都已经说了这么多话，要是还能有来世，我们做朋友吧，岚，我告诉你人类的优点。”

“抱歉，我再向一句，你的名字。”岚锐利的眼神弱下去几分。

“叶羽。”

“对不起，叶羽。就算你来世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依然会选择杀了你，风使徒不需要朋友。”岚开始蓄力。

“风矢，八弦，修正，四弦，

“开弓。”

窒息感。

迷失感。

晕眩感。

离开了岚的风场，身边是呼啸的风声，这就是下坠的感觉吗？

身体感到麻本，意识也朦朦胧胧的，过几秒就会砸向地面，要是还能动，是不是摆个帅气的落地姿势会好看点？算了算了，反正都会摔成肉酱。

岚那家伙，真是不近人情啊，不过那家伙好像也没有感情。

流可惜还是没能再见一面，本来不知道怎么提起话题现在也不用去思考了。

姐姐今天的晚饭应该会做不少美味，食品袋最底下的口袋里还藏了我偷偷结账的偶像演唱会中奖卷，过期前一定要去兑换啊。

凌空，你喜欢的泡面被藏在厕所的天花板上面，吸顶灯左边一格，排风口右边两格，掀开就看的到，别再半夜偷吃东西被姐姐发现了。还有，你电脑里的“作战报告书”上次被我改了密码，抱歉啊，为了你的健康作息。

听说人死前的时间会格外漫长，已经感受不到时间的概念了意识消散之际，只听见如细流般的声音流入叶羽脑中。

“找到你了，还不算太迟······为什么要一个人·····”

「8：00 p．m．第二次［登陆］后3小时」

VOICE I：这里是不死鸟，最高四方议会四位议员代表在说话。明宫战区负责人，请汇报现阶段情况。

油嘴滑舌的腔调：情况一切正常，正按秩序进行-个屁嘞！你们是想听到这句吗？老子这里很不好，所有都是乱的，那么快就把铁壁升起，排不进避难所的居民怎么办？来不及回家的居民怎么办？封装立场的投放比预案中晚了30分钟！这就是伊国和西国联合非要组建的国际联合参谋部懈怠的日常招来的后果，对此你们有什么向我汇报吗？

VOICE I：（无声）

VOICE I：现在是玉龙和塞北利亚两方代表在说话。请息怒，我们会惩处相关涉事人员，灾害范围是否依旧可控，人员伤亡数字是多少？

稍微正经的腔调：「灶王神」作战部队在10分钟内完成部署，在灶王神的处理下，并未出现人员——普通市民伤亡。事态已经平息，灾后处理部队已经开始行动，救援物资也已开始调配。

VOICEI：作战人员是否全员无恙。

油嘴滑舌的腔调：（无声）（物品掉落声）

稍微正经的腔调：（沉默）（捶键盘声）

严肃的腔调：这里是医务主任，现在开始汇报灶王神部队损耗情况。代号【暴风】，【灶王神】作战队队长雷鸣，确认于今日下午5时许，于第二次登陆作战中殉职，其余人员无伤亡情况。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