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风波丛生
在一处废墟中,有两个黑色的人影掠过,走到一处巨大的石柱前,那石柱有四人合抱粗细,柱子自上而下倒旋着一条石龙,龙头处有一颗明珠。
其中一人朝着那颗珠子输去一道魂源力,石龙瞬间便活了过来,二人站在巨龙头顶,随着巨龙翻腾,忽然空中裂出一道红色的裂缝,巨龙载着两人向裂缝中穿去,等到巨龙完全没入其中后,那裂缝再次闭合。
穿过那裂缝是一座山清水秀、鸟兽啼笑的山谷,山顶之上有一座金碧辉煌的建筑,那建筑高数十丈,下方乃一座四方的城郭,高约三丈,长宽各有十数丈见方;再往上是八角阁楼不断拔高;五、六层之后又有一个浑圆的巨型球体阁楼置于顶端,整个建筑无一接缝,竟是浑然一体,在阳光之下金光绽放。
远处空中一条巨龙缓缓而来,落在阁楼前面的广场上,两道黑影从巨龙头顶跳下,正是方才消失在废墟处的那两个黑衣人。那两人身高、身材皆一致,穿着的衣物也浑然相同,举止动作更是出奇的相像,二人唯一的区别就是黑色衣帽下的瞳孔颜色分别是一蓝一红。
只见二人不紧不慢移步向里走去,刚至门口,那扇猩红的大门便“吱吖”一声自行开启,二人踱步进去,整个过程一步都没有停下,似乎是常客。往上瞧去,门匾上书写着“天居阁”三个大字。
厅室正中有一圈池水,池水之中有一座龙头喷泉正不断的向外推送汩汩清泉,巧妙的是这看似是一座普通的喷泉,实则不然,看那泉水倒影的却是万千世界,并不是那枯燥的屋顶,而那龙头喷泉的水也是有一种异香,洒在空中呈现七彩颜色。
泉水之上,有十数级台阶,台阶顶处一红衣女子凌空闭目而站,正是龙四娘,听得脚步声传来,龙四娘睁开双眼道:“呦!是什么风把我们‘倾城双子’都给吹来了啊?”
两个黑衣人并未理会她,绕过花坛径往台阶上走,走到最顶一阶,二人还想继续往上,龙四娘右手一伸,“啪”的一声脆响,一条透着红光的鞭子将二人拦住。
“好猖獗的小鬼头!别以为有老大给你们撑腰你们就能目中无人,这异境中鱼龙混杂,可不是你们这种小鬼头能肆意摆谱的地方!”龙四娘看二人对其置之不理,一下从满脸堆笑转变成厉色怒目。
合着那二人不是哑巴就是闷油瓶,任她龙四娘这般阻拦却也不回嘴亦不反抗,只是走的更远些绕过鞭子再向上去。
龙四娘眉头一蹙,疾步就要追上去,再伸手,鞭子像蛇一般游出,直至二人面前,看样子龙四娘欲将他们束缚,哪知鞭子刚打出转弯趋势,便被一把沉沉地握住。
“婆娘又要使坏!”一个尖锐的男声袭来,正是刚刚抓住龙四娘鞭子之人,看那来人是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子,身着一身天蓝色的长衫,且不说描眉化唇、抹脂涂粉,就光是发间装饰的那朵红花就足以让人心生惊触。
龙四娘看到此人似乎很是不屑,眼神一瞟便转过头去道:“好你个单一!怎么哪儿都有你!真是晦气!”说罢收了手中的鞭子,走下台阶,径直走出门去。
单一躬身作揖向二位黑衣人道:“二位跟我来吧!尊上已等候多时了。”虽然身子躬着,但是他眼睛却一刻也离不开二人,眼中净是痴迷的神情。
二人几乎同时微微颔首,跟随他走上楼梯,从始至终都未曾说过一句话。
声声琴音伴着阵阵清香从顶楼上悠扬传来,那香味若花若果、似粉似蜜,穿梭在气宇喘息间真真是心旷神怡、沁人心脾。
再闻那铮铮琴音且在泱泱流淌:忽乘风、忽点水;如婴笑、如佼嬉;或脆声如铃、或沉而如钟;恰似玉露滴磐石、恰似摇橹游水波;令人不觉沉迷兀自却步。
透过“云山淡含烟”的山水屏障,厅堂之间庭柱林立,左右两排共计十二根,那柱身通体白净,一眼便知是上等玉石;正堂高台处,一素衣男子正抚琴若痴,不闻来人。
“尊上!‘双子’已到!”单一声音不响却刚好盖过琴声,那男子收了最后一个泛音,仍闭目摇头意犹未尽,过了好一阵才睁开双眼,微笑道:“哦!辛苦二位公子了!”
看那堂上之人素发垂腰,身长八尺有余,肤色白皙,两道红色的剑眉与眉间一点朱砂特别显眼,笑容甜婉温和,而右边的眼珠似乎隐隐泛红,恰巧两缕青丝正好将其藏匿,此人名叫安如是。
二位黑衣人躬身作揖道:“轩辕阡、轩辕陌见过尊上!”
安如是赶忙迎过去,把住二人手道:“二位公子客套了!请二位上座!”说罢,手一引,二人顺势走向两侧座椅,左右各一分开坐下。
“此次召二位前来,实在是唐突了,不过眼下有件大事非二位不可行,还请劳苦一趟!”安如是仍是一副祥和神态,话语中虽然饱含客套的语气,但是细听便知是命令。
轩辕阡点头道:“尊上请直言,吾等自当尽心竭力。”
安如是微微一笑,三下掌声过后,单一从屏风后走来,手上捧着一物,那是一柄细长的五彩长剑,剑柄之上居然是隐隐燃动火焰,正是那七尊之一的“流霞”。
“流霞!?”二子几乎同时破口而出。
安如是呵呵笑道:“二位公子好眼力,此物正是‘流霞’,这次便是想让你们去一趟玄境天府!”
“去天府?这岂不是纵虎归山?”轩辕陌站起身来,一脸疑惑。
安如是哈哈大笑:“公子安坐!我这原本就是想还回去,但这还有他还的规矩,却不是双手递上便走。”
沉默片刻,轩辕阡道:“莫不是调虎离山之计?”
安如是面色一怔,继而转瞬便恢复,接话道:“不错!看来我今日找对了人了!阡公子带上此剑前去天府还剑,而陌公子则与单一一同前往‘寒幽劫’。”
“可是‘骨珏’有所异动的迹象?”听轩辕阡的语气倒是兴奋之余有些许惊讶。
安如是微微点头,笑容更甚灿烂,双子纷纷躬身道:“贺喜尊上!”
玄境
秦天猛的从草地上窜起身来,灿烂的阳光刺痛了他的双眼,下意识间用手把双眼遮上,过了好一阵才试探性的拿掉双手睁开眼睛,面前是一片绿荫,告别了方才刺骨的冰冷,此时微风徐徐而来,不禁生起倦意。
秦天见身旁有一条小河,不自觉的走到河边,捧了好几口水喝,突然一声尖叫响彻正片草地,却是秦天恢复神思后看了一眼湖面里自己的倒影,头发根根林立不说,面部焦黑如碳,只剩下那两只浑圆的大眼珠在不停的转动。
秦天将自己的脸擦洗干净,在将那冲天的发型稍微拾掇一下,这才细细的观察起身边的环境来。
自己身处一弯山崖之间,前面的小河是山上流下的泉水,这片草地后面便是一座高山,郁郁葱葱的树木之间隐约能见一条索道蜿蜒而上。
看着眼前的山头,秦天兀自念叨道:“这里就是玄境天府吗?幸好没人发现,也不知风哥他们进来了没有,看来得想办法联系一下他们。”既来之则安之,秦天大步一迈便走上了上山之路。
没走几步,秦天右肩被拍了一下,吓的他一个激灵,魂源力一念,运起灵传,“嗖”的一声飘的老远。
“你慢着点!可别摔着了!”
秦天听声音感觉熟悉的很,这才停下脚步回头看,这红衣红袖的正是樊千。
“哎呦!你可把我吓坏了!”秦天放松的警惕,又道:“你怎么在这里?刚刚你去哪里了?”
樊千挠了挠后脑勺,脸上泛起红晕“嘿嘿”笑道:“我们已经刻印了‘索关’,可以直接进这玄境来,我估摸着你肯定是来这里了,所以我想在这里等等看。”说着樊千看了一眼四周道:“其他人果然都和你分开了?”
秦天点头道:“是啊!你知道他们可能去哪里了吗?”
樊千摇摇头道:“这可不好说,过的了‘穿天渡’的人会被遣送到东、南、西、北四条通道口,这里是‘北口’,你从这里来那这条口子应该没人了。”
秦天兴奋不已:“太好了!那你带我去其他地方找他们吧!”
看樊千一脸尴尬,嘴角微微抽搐,一副不知该怎么办的表情,秦天疑惑道:“怎么了?”
樊千再次挠挠头皮道:“这个忙恐怕我是真的帮不了你,天府共有八宗阙,这里是水宗,正好掌管北口,而东口由雷宗掌管、南口由火宗掌管、西口由泽宗掌管,所以其他三个口子我可帮不了你。”
秦天越听眉头越皱,这一冲动,进倒是进来了,却不想甚是复杂繁琐,又处处受阻,一时间倒没有了主意。突然灵光一闪,问道:“那娄宇是不是也在这里?”
听见此人姓名,樊千一个眼睛瞪的两个大,连忙用左手捂住秦天,右手竖起食指竖在自己嘴唇上示意秦天不要说话。
过来好一阵才松手道:“娄宇是山宗的皇尊,居天府之地,这里所有人都要尊称他一声‘大人’,你是如何得知他的?”
秦天一脸不以为然道:“我就是来找他报仇的啊,是他烧毁了我的家乡。”
樊千不停的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一脸焦虑,不停的拍大腿道:“完了完了,这下不完美了!早知道我就不带你们过来了,合着这是要引起一场轩然大波啊!”
樊千看着秦天一脸不以为意的神情,继续说道:“玄境共有两个区域,此地是外围被称为‘空境’空间之内有一片海域,称之为‘灵湍’,海域中间有一座孤岛,那才是玄境的核心区域,称之为‘天府’。天府之内居住这皇尊和侍尊,从卫尊开始只能居住在空境中,空境共有八宗阙,都是由各宗的一卫掌管。”
“也就是说要想去天府,首先得过了这八宗?”秦天算是听了个大概。
樊千点头道:“话糙理不糙,想进天府必须有三个以上一卫同时举荐,如果私闯,会被定性为‘叛贼’,一旦戒严令下来,你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谁都可以把你屠杀。”
秦天面色异常的沉静思考了很久说道:“既如此,你且回去吧!免得拖你下水。”
此话一出樊千倒是愣住了,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两人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
樊千终是以尴尬的笑声打破了宁静:“哈哈哈哈哈,你说的哪里话!我的命都是你救的,我当然不会任由你胡来,我们一卫大人可好着呢,不会这么不分青红皂白,但是你的目的事关重大,我建议你还是先不要宣之于口,我估计这其中肯定有误会在,娄宇大人怎么可能和你一个普通人结怨?这样吧,我先带你去我们宗门,之后的事情我们再做计划如何?”
秦天盯着他的眼睛重重的点了点头,就像是给予了樊千最后的肯定。
“我们三卫大人终于回来了啊!”正当二人准备朝山上走去时,空中传来一声清澈的话语,那声音像是从天上飘来,虽然遥远但是却听得真切。
樊千大喊一声“不好!”一把抓起秦天往前跑,不出一里路,一阵白光闪在二人面前,光芒散去,面前站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一袭黑色的长衫,肩膀上扛着一柄四尺来长的宽斧,一头黄色的长发,蓬松却不乱,直挺挺的垂至胸前,眉毛粗而长,且练成一线,远远看去像横了一根木条在眼睛上方,黝黑的皮肤倒是光鲜的很,隐隐泛着亮光。
“二位这是要去哪里啊?”那男人笑着问道。
樊千嘿嘿一笑上前道:“我说苗三水,你不去武场习武,跑到这后山来作甚?”
苗三水哈哈大笑,将那宽斧往地上一种道:“这不感觉到后山有异动才过来瞧瞧嘛!不知樊三卫身边的是何人?怎么会入玄境之地?”
樊千双手反扣身后,昂头挺胸道:“这是我奉了一卫大人的命令,特地去境外寻来的秦公子,我正要带他去面见大人,误了时辰你可吃罪不起!”说罢便要往前走,秦天见势连忙跟上。
还没走两步,一阵风声从耳边传来,那柄宽斧直挺挺的横在二人面前。
“要想过此处!可问过洒家了?!”苗三水冷喝一声。
樊千低声朝秦天道:“此人正是我宗‘御宗卫’,虽然位份排在我之下,但是有陌生人从这里经过他需过问也是情有可原,我不便与他周旋,要不……”
秦天微笑点头,径直上前道:“这位……‘三爷’?”苗三水听得叫他“三爷”一阵欣喜,脸上微微泛红,竟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秦天见有效继续说道:“三爷,你就让小子去见一面一卫大人吧,我实在是有要事禀告!”
苗三水见秦天躬身九十度,一脸诚恳原本倒想送樊千个顺水人情,岂料余光瞧见秦天背上玄杀,顿时露出惊恐的表情。
“禀告?莫不是……”苗三水死盯着秦天的后背。
秦天偷瞄一眼苗三水,顿时明白了他的惊慌,慢慢的挺直身板微笑道:“苗三爷想必明白是何要事了吧?”秦天洋洋得意,竟微微眯起眼睛,心想着这二愣子看见玄杀必定惊讶,说不定还会指路。
正美着,一道风声迎面而来,秦天睁开眼睛,只见那宽斧迎面而来,阳光下斧刃蹭光瓦啦,这一下若不躲开,这头颅定被当场斩下。
说时迟那时快,秦天脚下生风,身子一纵刚好跳到斧板面上,再用点一点,整个人都飞身而起,苗三水一招扑空一个踉跄,秦天身在空中正欲拔出玄杀,却见苗三水斧子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下倒弄的秦天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俯身落地。
秦天还未开口,落地之后地上闪出一张阵图,一束白光过后,秦天被四道光芒困了个密不透风。
“哈哈哈哈哈,小样!还是上了洒家的当了吧?”苗三水见自己得势,从地上爬起,拿上板斧小跑到秦天面前一阵嘲讽。
秦天原以为是着了他的道,却不想着这粗狂的爷们却心思单纯的像个小孩,无奈摇了摇头,拔出玄杀一剑劈下,那四道光芒瞬间破碎。
苗三水见状,后退了两步,收了笑脸双手持斧,一副作战准备。
樊千偷偷掩嘴一笑道:“哎呀,我说苗老三,你这两下三脚猫的功夫就不要拿出来了,你就当做没拦住,我也不追你失职,你睁只眼闭只眼岂不完美?”
苗三水一言不发,眉头微皱,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秦天,沉默了好一阵,欣欣然的说道:“好吧!”,转身便朝山谷间走去。
秦天一头雾水,满脸诧异,哒吧着眼睛看着樊千,只见樊千朝他微微点头,之后朝着苗三水离开方向道:“多谢了!”随即拉着秦天向山上走去。
以此往西南处有一座秃山,那山均是黄土岩石,连一根杂草都没有,偶尔有风呼啸而过,却只是卷起一层沙土,连鸟兽都只是匆匆“路过”不愿多作停留。
突然一声雷鸣震耳欲聋,空中裂开一道缝隙,从中飘下两个白影,正好落在这个山头,细细看去正是长风和云莞。
长风本就身受重伤一直未痊愈,此时被天雷击的胸口已经灼伤,云莞则是面色惨白,想来是刚刚使出了最后的保命技巧才冲破穿天渡而未被那雷电残杀。
不远处,山顶之上,一道人影正从上纵身而下,慢慢逼近二人,片刻功夫,那人轻声落地,轻微激情一阵灰尘,看那人黄色的长袍之外有一顶黄色的披风,那披风自带遮口,将他半张脸遮住,黑色的长发就懒散的中分着,随着披风摇摆,眼神冷漠异常,像是没有睡醒亦或是毫无情感。
他左手的大拇指一抬,别在左侧腰间的剑顺势而出,凌空之后右手一把抓住,朝着长风看了一眼,正欲垂直刺下,忽见北方一阵黑光活跃,他这才收了手,回头便将剑插回剑鞘中。
听得金属摩擦的声响,长风渐渐睁开双眼,只见面前出现一个陌生人,心中大喊“完蛋”,右手一转,一道蓝色的光芒从手间飞向云莞,随后云莞也睁开了眼睛。
来人见地上的“叛贼”已经苏醒,再次拔剑、跳步、突刺一气呵成,似乎根本就不想听长风他们的解释,事项尽快解决掉他们好去那北方黑光闪耀之处。
云莞右手刚伏地,突感一阵晕眩,定是本身魂源力微弱,又几次三番的使用那“拂兰逸”,这才体力不支。
眼看那细剑不出三步就要临近,长风折扇一开,三根七寸上的扇骨脱扇而出,来人用剑左右挡下,只听见“叮叮”的三声金属声,那三根扇骨便掉落地上,来人还未停下攻击,继续点步向前,刚踩着其中的一根扇骨便“轰隆”一声爆炸声响起,一时间一团黑烟升起。
长风咧嘴一下,撑起自己疲惫的身子,走近云莞,伸出左手置于其背上,一道道魂源力从长风身体中不断流向云莞。
云莞顿感神清气爽,右手再次伏地,一道白色光圈将二人包围,之后二人再次消失。
黑烟渐渐散去,那黄袍之人不停的用手拨烟,走出黑烟后只见面前空无一人,那人右手剑指一竖,随即朝下,在离地面一尺的距离停下。
“玄字六诀!御!洞之灵!”术咒念罢,只见一道蓝色的闪电从他手指处直指地面,等待片刻,黄袍之人收了手势,悠悠说道:“拂兰逸?”说罢,收起细剑,“唰”的一声凭空消失,再出现已是三丈开外的空中。
秦天和樊千正徒步向上,整条山路虽然有台阶,但是一看便知鲜有人走,是个荒芜的地方,秦天心中不禁生出疑惑:这外来之人既然会从次出入境,那为何不在入口处重兵把守?
“啊!”的一声惨叫声从他们身后传来,樊千面露讶色道:“不好,这声音像是苗三水!难道……”
说罢转身拔腿飞奔而下,秦天见状立即跟上脚步,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樊千回话道:“我们八宗阙虽各有所长也各司其职,但是唯独‘地宗’有任意出入各宗阙的权利,因为‘地宗’是战力护卫队,定是刚才你使出了玄杀,被‘地宗’察觉到了气息,这才有人找到了苗三水,而且只‘地宗’……哎……”
秦天听得樊千话语便知事态严重,但他心知肚明此次前来必定是会轰动一时,倒有一丝兴奋滋润心头,两人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急急的赶下山去。
山脚下,苗三水右手扶着宽斧,左手臂垂直向下,鲜血淋漓,看他痛苦的表情想必这手臂八成是废了。而他对面站着一人,正是欲杀长风的黄袍之人。
那黄袍之人左手持着细剑,剑身上的血滴正从剑身向剑尖处滴落,他正一步步向苗三水走近,不知是受了伤疼痛所致还是惊吓而成,苗三水脸上唰白,脸上的汗珠如淋雨下。
黄袍之人左手提剑而起,向前飞刺,“锵”的一声脆响传来,苗三水面前多出一人来,黄袍之人的细剑也被截下。
“玄杀!果然是玄杀!”黄袍之人冷面的神情居然有了些许变化,从中竟看出一丝喜悦。
“冷吉三卫!还请手下留情!”
冷吉转身看去,其身后,樊千作揖而躬,又见面前来人手持玄杀,一时不知对手深浅,倒也不愿冒风险,收了手中细剑道:“原来是樊三卫,尔等可知罪!”
樊千弯腰更下道:“不知冷大人所言何事?”
冷吉冷笑一声道:“何事?尔等水宗私自放境外人入境,不加以制止反倒欲帮其脱罪?岂不身犯大罪!”
樊千抬起头来,双手反背微微笑道:“冷大人这可就大错特错了!这位公子是从境外而来不错,但是我正是想和他一起去见一卫大人,这‘玄杀’虽说是我天府之物,但如今这位公子已将其束灵,这孰是孰非可就……”
“束灵?”冷吉厉声道:“天府之物必将归还,难不成让那异境之人夺了去,也便任由他们使用不成?我倒要看看这小娃子能有几斤几两!”
这“两”字还未出口,冷吉便刺出细剑,秦天原本欲避让,却想起身后还有苗三水,情急之下只得硬着头皮挡下一击。
此一剑看似普通至极,却是足足的使出冷吉十二分魂源力,那细剑与玄杀触碰之时,激起一阵肉眼可见的力波,秦天只感觉胸口一闷,整个人都感到僵直,下一刻身子便被冲击力撞的向后倒,连带苗三水一起,弹出三丈开外。
樊千见劝不住,疾步上前,将苗三水和秦天搀扶起来,一个灵传便又退出五六丈。
“公子切不可小觑这冷吉,‘地宗’之人本就以战力为尊,他小小年纪能居三卫已是造化,要不然我们现行撤退,我看苗老三也受伤不轻,还需及时治疗。”樊千叮嘱道。
秦天这一下反倒被激起了兴致,起身拍拍灰土道:“老子这次来也就是想掀起狂浪的,怎就能被这小河水给吓退,你自替苗三水治疗,这里有我!”
说罢,秦天抬起玄杀,三步并作两步,奋力向前冲刺,樊千想抓住他,不料动作慢了一拍,伸手抓了个空,只得摇摇头,搀扶着苗三水席地而坐,便开始救治。
秦天提剑而来,还未近身,冷吉左手一伸,轻喝一声“破”,手中细剑便迅速化出十二把,除了本体那柄剑,其余剑刃齐齐的向秦天飞去,秦天还在奔跑中忽见十数把剑身迎面而来,顿时停下脚步,纵身飞起,剑刃并未停止,仍然笔直向前,原来其最初的目标就一直是苗三水和樊千。
秦天顿时醒悟,大喝一声:“天极罚!”,终是使出灵改之力,俯身向下冲去,玄杀直指那细剑剑身,不想那剑看着细弱,却是坚硬如铁,眼看其余剑刃就要刺中樊千。
看那冷吉右手不住的散出魂源力,想必那些细剑靠的就是他的远程操纵,情急之下,秦天只得试一试运气。
“一道天罗!”秦天提起玄杀便朝冷吉斩去,一道纯黑色的剑气向冷吉逼近,只一瞬,便到冷吉面前。
冷吉迅速向后撤离,那剑气也步步紧逼,无奈之下只得抬起左手,剑气被细剑挡下,那些其余的剑刃没有魂源力支撑便散作一团。
秦天得意一笑,心中不住的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刚想再发攻势,只听得身后风声呼啸,暗叫一声“不好!”急急转身用玄杀抵挡,一阵“叮叮”的声响过后,那十一把细剑均被挡下,唯有最后一柄绕过玄杀,在秦天的左臂处划过。
一阵刺痛感传来,秦天一时失力,玄杀重重的杵在地上,看那伤口处,鲜血虽然不多,但是有一层墨绿色的液体流出,秦天心中一阵警觉,急忙盘膝坐下,运起魂源力护住血脉。
“你这小子倒是警觉,我这地支剑分别有十二种蛊毒溶于各个分身之上,你中的是‘腐蚀’之毒,若不及时处理不消两个时辰你这手臂就要化作春泥了。”冷吉哈哈大笑,显然放下了戒备,收了细剑悠悠的走来。
天府王殿
傅一成站于殿内,林碧落和楚莲安坐在正殿上,三人皆神情自若,门外“嗒嗒”而来一阵脚步声,随后一声音从殿外传来。
“属下有紧急事宜禀告!”
傅一成手一挥,正殿大门自动打开,一侍卫匆匆而入,跪在厅中:“禀皇尊,空境有三处关口有境外之人破入,共计六人,魂源力差不多都为‘仙阶’,其中感应到‘玄杀’的气息!且在水宗阙发现地宗三卫的魂源力。”
“冷吉?”傅一成眉头一皱又瞬间舒展继续说道:“莫不是裂天大人已经去了?”
楚莲思索片刻起身道:“裂天大人定不会如此不合规矩,只怕是那一卫急不可待,既然他地宗阙如此焦急那就让他先去打头阵,只是娄宇大人此时不在境内,那这玄杀……”
傅一成点头道:“六人同时而来想必是有所准备,先让各宗阙都加强防范,入境之人务必追踪处置,至于玄杀定要追回,命山宗阙那边差人去瞧瞧!”
侍卫应是退下,掩上殿门,傅一成又转身对楚莲道:“莲美人,这蚀骨塔可加强防范。”
楚莲一怔,原本她想乘着此次乱侵若有机会定要救出风千仞,如今听得傅一成的言语,怕是他心有所虑,回道:“尊上是觉得这伙人要来蚀骨塔劫人?”
傅一成点点头未做声,朝着厅中座椅而去。
林碧落跳下来,朝着傅一成作揖道:“哎呀!知道了!傅大哥就请放心,我和莲姐姐定保的蚀骨塔周全就是了!”说罢一把拉起楚莲便跑向殿外。
走出殿门,林碧落深吸一口气:“还是外面舒服,在里面压抑的很!”说罢转头看了一眼楚莲,追问道:“莲姐姐怎么了?脸色那么差,难不成你怕这次入境的六个小鬼头会引来麻烦?”
楚莲嘴角一列:“怎么会?他们不足惧,若有‘尊阶’之人入境,早该有戒严令了,只是此次傅大人为何独独让我加守‘蚀骨塔’?”
林碧落是最不愿意动脑子的,看楚莲一脸疑惑,瞬间没了耐心道:“哎呀,我们就先走吧,去看看那蚀骨塔,傅大哥也只是让我们留意一下,你怎么就如此放在心上,我看那六个小鬼头连‘空境’都过不了,你又焦虑这些干什么!快走吧!”说罢推着楚莲向山下走去。
正在此时,北方一道黑色的光芒冲天闪过,楚莲心头一紧,暗自忖道:这魂源力为何如此熟悉?又为何如此不修边幅?盛极之时怕是有‘尊界’威力。
“快走!先去蚀骨塔!”这一下换楚莲心急火燎了,拽起林碧落便是一阵灵传,“嗖嗖”两声瞬间消失在广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