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们-节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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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汉走进焊线车间，和汪伟两个人聊的火热。焊线领班进来了，他们也没看到，以至于后面周洁亲自喊他过去上班，他才慢慢悠悠走出焊线车间。周姐看到他走了进来，嘴里嚼着槟榔，没说话。我和李帅忙活完，田丽丽检查完所有的封箱产品，看了看我，才放下心来。她没说话，不过似乎心情还是不错的。周洁喊我们两个过去，说“这两天夜班就要转班了，你们两个转白班吧。今天晚上就不用过来上班了，明天来上白班就行了。”我内心大喜，连续半个月没有正常作息，终于可以上白班了。李帅倒是波澜不惊，他已经早就习惯这种正常的调班节奏了。我和李帅走出了车间，赵维福才慢慢来上班。李帅打趣道“昨晚上又干嘛去了？找妹子去了吗？”赵维福骂他“滚，睡过头了而已。”李帅笑着看着他走进车间，这个时间迎面走来一个姑娘。模样算不上好看，个子也不是很低，穿着黄色衣服，也是质检员，但是之前怎么没见过。他看我盯着姑娘看，以为我对人家感兴趣，说“别看了，这姑娘赵维福看上了，放弃吧。”我瞪了他一眼，说“去你大爷的，我才没有，赵维福喜欢的？怎么之前没见过。”李帅解释道“之前一直在固晶车间做车间质检，很少能碰到，咱们又是夜班你就算碰不到也正常。”我点点头，没在深究问下去。李帅倒是起了兴趣，介绍了起来，说“我听赵维福说好像是河南的，叫什么——刘凤。”我没有在说话，不是很感兴趣。如光走出了车间，李帅就自己一个人先走了。我和他说了我转班的事情，他笑了笑，眼睛里都是羡慕，不过他现在还没办法转班，最快也要等到月底了。那么，以后就是我一个人上班了，两个人见上一面可就不容易了。不过，因为我们都转班，所以今天晚上他也不上班，明晚上才去上班。

我们草草的吃过早餐，工业园也安静了下来，马路上依旧只是一些零零散散的找工作的人，拖着行李箱来回奔波。我很不解，已经到了这个月份了，怎么还有这么人在找工作。问“还有三个月就过年了，怎么还有人在找工作啊？”他习以为常，说“正常，不到过年那个月都有人找，日结工，临时工，还有想现在找工作明年过来不用再找了。”我恍然大悟。

我们两个回到宿舍，倒床上再一次睡去。

车间里，每个人都在忙碌着。田丽丽穿梭在各个车间里，每个车间都有条不紊的运转着。赵维福和田汉用方言聊着天，周姐一个人坐在那里，周洁忙着处理问题。新来的质检刘姐已经和车间里的人混的很熟悉了，毕竟厂子里很多人都和他有亲戚关系。刘姐用方言提醒田汉和赵维福好好上班，别把材料搞混了。他们两个十分敷衍的回复她，她颇为无奈，自己一个人又去忙去了。机器声响，赵维福一个箭步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收料。周姐全程看着，没有说一句话。周姐听着他们两个聊天，也插不进去话头，两个人聊的她完全听不懂。田汉看现在也不是很忙，溜达着跑到焊线车间，跟着她女朋友聊了起来。他女朋友也姓田，叫田艳。不过这也是我后来上白班才知道的，之前我一直不太了解，也和我和他们待一起玩的很少的原因。

他好像厂子里的领导一样，穿梭在各个车间里，也没人能管的住他，每个车间都混的十分相熟。有时候周洁有空了，就喊他一声，没时间了，就是赵维福喊他回车间的。田丽丽看着赵维福和田汉一起回来，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看了看周洁，不过他此刻忙碌着，没心思管这些事情。此刻，车间门打开一条缝，一个人头探了进来，笑盈盈的看着田丽丽和刘姐，说“忙啥呢？”赵维福看到了，飞一般的跑过来。田丽丽说“没忙啥，怎么了？”还没等她说话，赵维福已经开口了，说“来都来了，进来呗。”被他发现后，就正大光明的走了进来，站在田丽丽身边，并没有和赵维福说话，似乎故意躲开他。然后就和两个质检的聊了起来，把赵维福晾到了一遍。不过，看他这默默呆在那里的样子，真是让人觉得好笑。周姐和田汉都忍不住笑了，田汉喊赵维福过来，他一点不为之所动。无奈，只好一个人和周姐忙着收料和放料。

刘凤和田丽丽两个人聊完，就打算会车间了，赵维福挽留，问“玩会再走啊？”刘凤做个鬼脸，就溜出去了。田丽丽看他那样子，又好笑又好气。刘姐用方言说“你这样追人家姑娘，人家都怕了，你要知道人家喜欢什么再去追吗？”赵维福假装听不懂，随口应付，说“晓得了晓得了。”

刘晓芳端着材料走了进来，让田丽丽检查一下看有没有问题。田汉跑过来插两嘴，即使自己不是很专业，也得提两嘴意见。刘晓芳瞪了他一眼，说“你走开，别打扰我工作。”田汉丢下一句“听我的，没错。”然后灰溜溜的走开了。

中午的时候，田汉带着女朋友出去吃饭去了。赵维福跟着刘凤身后，像极了跟班的。刘姐看他这样子，也是无可奈何，说了几遍也是听不进去的。田丽丽笑着说“别管他了，慧姐，随他去吧。”刘三慧说“还是年纪小，要是和你一样沉稳就好了。”田丽丽笑了，没说话就走了。老阮和刘晓芳走在一起，看到了田丽丽，打声招呼问要不要一起走。

就这样，三个人并排走着。聊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三个人说说笑笑，在路边随便找了一家快餐店吃快餐去了。

赵维福跟着刘凤，找了一家店吃饭，刚好碰到田丽丽三个人。刘晓芳笑着说“哟，现在都公开了哟。”老阮笑着不说话，田丽丽无言，玩着手机。赵维福脸都红了，说“没有没有，只是朋友。”刘晓芳继续开展攻势，说“这还是朋友呢，骗谁啊。”刘凤没说话，自顾自的去吃饭去了，赵维福赶紧跟着她，生怕一秒钟之后他就消失了一样。刘晓芳说“赵维福还真是喜欢刘凤。”老阮边吃边说“正常的，这个年纪了，男欢女爱吗。”刘晓芳见田丽丽不说话，问“丽丽，你也该找一个了。”田丽丽愣了，一时语塞不知道在怎么回答，老阮添把火，说“是哦。你也不小了吧，也该找一个了。”田丽丽面无表情，说“再说，再说。”刘晓芳对老阮使使眼神，说“听说你最近和分光车间的李解走的很近啊？”她摇摇头，否决道“没有的事情，听谁胡说八道呢？”老阮一本正经的分析道“这个小伙子，我接触了几次，人还是不错的。”田丽丽有些无奈，一句话也没说。

漆黑的屋子里，充满了湿气。看了下时间，已经下午五点半了。睡了整整九个多小时，为了避免晚上睡不着，即使在想睡觉，我觉得我应该起来了。我穿了一个三角裤，烧了些水直接去洗澡了。洗完澡，用桶开始洗衣服，洗完衣服，我挂在了窗子上。如光醒了过来，问“你干啥也。”我说“洗衣裳。”他看了看时间，说“嫩早，起来这么早干啥，不多睡会。”我继续说“明个我白班，你忘记啦？”他十分不情愿的起身，说“睡迷糊，都搞忘了。”他发呆似的看着我，没有说话，眼睛一点光也没有。看着他，笑了，头发凌乱的和鸟窝一样的。我说“都醒了，起来吧。”他呆坐了一会，慢腾腾的爬了起来，进厕所里洗澡去了。洗完澡，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的，精神了很多。收拾完，穿好衣服，问他“晚上吃啥？”他手指在头上骚弄着，说“先出去看看吧，我也不知道吃啥，饿过头了。”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在街上走着，东看看西瞧瞧。走了一会，也想不到吃什么，广场上面有表演的，就呆在哪里看表演。广场上，还有些学生在乞讨，说是没有路费回家了，借点钱回家。如光小声提醒我，说“这是骗子，不要理他。”我看了两眼就走开了，说“你怎么知道的？”他说“之前有人被骗过，所以就知道了。”我有点惊讶，没想到现在的骗术这么多种多样。

走着走着，肚子已经叫了起来，找到一家面馆，进去吃了一顿面。两人在马路上溜达着，聊聊天，聊聊地，话题越聊越多，我们扯东扯西，越聊越黄。那个时候的我，对很多事情还不是很懂，他问我会不会忍不住的时候会自己解决，我懵懵懂懂，问这是自己解决啥意思。他绘声绘色的描述，我赶忙摇头，十分坚定的否决。我目前只谈了一个女朋友，还异地了分开半年以上，手都没怎么牵过。对于我的情况，他表示很震惊，他说他至少还找过小姐。我和他解释说，我不喜欢这样，我有洁癖，我认为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只对她一个人，也只和她一个人。他笑了，说我还不懂，以后会懂的。

白班的人下班了，工业园陆陆续续人多了起来。刚好今天周末，街上的人比平时都多了很多。田丽丽和老阮走着出来，旁边跟着刘晓芳。田汉和他女朋友走了出来，我看到跟着一个女的，就问“田汉他女朋友叫啥哎？”他说“叫田艳。”

“很难得见到啊？”

“之前上夜班，见的少正常，国庆节的时候吵架了，两个人都不怎么说话，最近才好起来。”我点点头，没有在说话。汪伟和赵维福走了出来，看到了我们两个。和我们聊了起来，问了问转班的情况，我才知道田汉和赵维福转到夜班去了。田丽丽看到我们，对我示意，也没有停留就走了。刘晓芳在一旁，见到我就好像看到钱一样的，不断的制造热点。我站在那里一脸懵逼，然后所有人都以为我和田丽丽有什么，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我连忙解释，极力否决表示没这件事。但是他们只是将信将疑，感觉我越描越黑，索性也就不去搭理了。

刘凤一个人走出了工业园，赵维福看她一个人落了单。过去和她打招呼，问她晚上吃些什么。田汉看着他，说了一句“赵维福看来真是喜欢上人家了。”其他人只是笑，都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他们两个去了我们这边的商场里去买东西，赵维福就像一个小迷弟一样，跟着身后，要什么买什么，帮她拎着东西，生怕她累着。两个人走到一家奶茶店，坐在那里静静的喝着奶茶。刘凤问“你怎么不说话？”赵维福想了几秒钟，回复说“不知道聊什么，怕说错话，你生气。”她被他逗笑了，说“怎么会，听说你喜欢我是真的吗？”他有些害羞，整个脸涨的通红。扭捏半天才挤出来两个字“是的”说完之后，就好像等待判罚的罪犯一样，等待着她宣判他的结果。

她没有说话，不知道说些什么，对于他她的内心很煎熬。说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但是这段时间他对于她的好，她还是认可的，心里面还是接受的。两人的气氛降到最低点，赵维福的心情也降到了最低，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他以为自己没机会了。为了避免尴尬，他主动给对方一个台阶，也给了自己一个后路，说“你要是......嗯，对我......没有那种感觉的话，也没关系的......”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刘凤抢先插话，生怕丢失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一样，说“你别乱想，我只是还没想好到低怎么跟你说，你先让我好好想一下，我现在内心很乱。”他点点头，表示理解。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小伙子，在这一刻突然变的成熟了起来。他看着她，继续说“那......一起回去吧？我帮你拎东西。”他说话的语气也没了往日的凌厉，温和了许多，少了很多的调皮，多了许多的温柔。或许，这就是恋爱中的男孩子吧，在最爱的女孩子面前收起自己不好的一面，把尽可能多的好给到她，让她感受到自己的温度。

她点点头，表示同意。

两个人，男的拎着所有的东西，默默的跟着女孩子身后，你一言我一语，拼命的逗女孩子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