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帝,病娇皇夫求专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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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那些刑部的小鱼小虾,即便被无罪释放了,慕容白自然也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左右不过多了一群想要谋害女帝之人出来晃荡而已,于他而言,这本就是一件颇有助益之事。

只是,柱国将军李达遗留下的子子孙孙,还有那并不简单的将军夫人,是绝不能活着的。正如刚刚在他耳边聒噪的一名大臣所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曾经的将军府,是那般威名赫赫,如日中天。即便六年前被放逐了南境,李府中诸多公子小姐,除了天才少年李泽,仍有颇多才名不凡之人。

更何况,是他授意派遣的兵部尚书王维和禁军统领徐秀,埋伏在那虚怀谷,斩焚烧了三万将士,这滔天的仇恨,他是万不敢留下那些人的。

原本以为,自己能为李达请旨不株连旁系亲属,就已经是自己胸怀宽广了。没曾想,上官锦竟抓住机会要大赦天下,还要赦免李达的妻女儿孙!

最令他气愤的是,事情是由他主动提出开始,他还不能当面反驳。

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用肩膀微微推了推站在他身边的兵部尚书王维,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出面阻止此事。

被推了一下的王尚书,立马会意。说到底,在这件事情上,他和慕容白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可谓同气连枝。

赶紧走上前,拱了拱手,对上官锦恳求道:“请陛下收回成命!此事万万不可呐!”,随后跪地不起。

“有何不可?朕身为天下之主,一国之君,感念上苍恩德,大赦天下,乃是万民之福!“遭到反对,她并未感到意外,但这话她说得理直气壮。

此时,慕容白一言未发,却有些手心冒汗。他偷偷地把一只手放于背后,动了动四根手指,示意后面的大臣赶紧继续上前发言阻拦。

这一无声的手势“命令”,立马有了四五位王公大臣走上前来。

纷纷拂手,以示请求。其中,站在一侧的梁国公,温声说道:“陛下,不可有三。一来,刑部关押之人众多,虽大多是犯了小错之人,但人心叵测,若是一下子都放了,不免有亡命之徒会谋害陛下;二来,不论再有功之人,也不应以功抵过,谋反乃是诛九族之大罪,留其旁系族人性命,已是天恩,陛下作为天下表率,不可放之纵之;最后,陛下大难不死,乃是上天护佑不错,但陛下遭此横祸,恰恰是有罪之人所造的罪孽啊!”

梁国公这番苦口婆心说完,众臣中已经有不少人频频点头称赞,慕容白更是欣慰地笑着。

她坐在那龙椅之上,一手撑着右边脑袋的太阳穴,边听着这梁国公的碎碎念。记忆中,这梁国公不过是朝堂上的小透明,几乎从来不怎么站出来说话的。

今日倒是不出则已,一出手便是长篇大论,头头是道啊!

可是谁人又能知道,她大赦天下,不过是在给原主闯的祸善后罢了,要是她不这么做,怎么渐渐收复失去已久的人心?甚至可以说,原主从没得到过民心,登上这帝位也不过是皇室无子才轮到的她。

但好巧不巧,现在的她成了这闯祸精的背锅侠。再加上,那些囚犯,不过就是打破个锅碗瓢盆,弄丢了东西,说错了话什么的,训斥一顿便罢了,关起来严刑拷打大可不必。

她正想着怎么回这话,倒是忽略了帘帐之后的那个女人。

“哀家认为,刑部之囚可放,谋逆之臣的妻女儿孙不可赦免。”太后那慢声慢气的声音从帘帐之中缓缓传来。

太后发话,正合他意,慕容白站不住了,赶紧上前附和道:“太后所言极是!”

见这二人都不愿放过柱国将军李达之妻女儿孙,她心中已经燃起了怒气。李家主君和最出色的儿子李泽一死,剩下的不过是些老弱妇孺,最多也就是李泽的长兄李澈勉强当得起一家之主了。那李澈虽为长子,但素来低调,只喜到处游历山水,无所建树。

这样近乎家破人亡的境地,她不明白,为何这些个朝臣还要对此赶尽杀绝!她偏不让他们如愿!

她目光笃定,紧咬下唇,忽然倏地站起身来,大步地到大殿之下朝臣面前。

“梁国公,你说,你家中子女可有不小心或者故意摔坏东西之时?可有将重要物件不慎遗失之时?可有悖逆你的意思惹你愤怒之时?”

“这....

“如若有,那么,你是否将你的子女关起来严刑拷打!打得皮开肉绽甚至断其手脚!?是或不是?!“

“陛下!微臣惶恐!这子女乃是骨肉血亲,怎的能与那下人和罪犯相提并论呐!“

“这天下的子民,哪一个不是爹妈娘生?你的子女,不过是投胎好了一点,若是下世为奴,你可否忍心别人对他如此?“

见梁国公缩着身子,头冒冷汗,她又转头走到一直安静不说话的禁军统领徐秀前面。

那徐秀武功高强,为人刚直,二十岁时便继其父亲成为了禁军统领,掌管三万禁军,担负守卫皇城之职。

他现年约摸二十五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却未曾婚配。

身长如玉,一身玄色长袍,披甲加身,干净利落。五官深邃,双目炯炯有神,笔挺站在那儿,作为军旅之人,竟也显得十分儒雅。

女帝在大殿之上的总总慷慨陈词,他尽收眼底,内心早已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见女帝朝他走来,他忽然心中一紧,似有小鹿乱撞,脸颊微热,不敢看她。

只得颔首低眉,拂了拂手,以示尊礼。

“徐统领,朕看你从头到尾一言未发。朕过来问你一言。”

“陛下请问。”

“自先皇驾崩,朕继位以来,自知专横骄纵已久,得罪的朝内朝外之人不计其数。但你守卫皇宫安危多年,朕从未令你护过朕的安危,你可知为何?“

“陛下,众所周知,先皇留给您的暗卫军,不亚于禁军,无人能敌,且忠心耿耿。”

“说得好!朕只想告诉众位爱卿,众位国公大臣,刑部的囚犯放与不放,暗地里虎视眈眈刺杀朕的人,仍然不计其数。勿要以朕的安危来阻挠朕赦免他们,朕意已决。”

众人闻声愕然,哑口无言。

徐秀却微微抬头,嘴角浅笑,目光跟随着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