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奥特侦查
两人在山头对视一眼，默契地向后退去，他们在山坡上看得很清楚，官道上并没有城卫军设立的关卡，只有来回巡逻的卫士。
但官道上全是拉着货物的商队，两人就这么空着手过去，肯定会引起卫士的注意。
第二天，张卫早早就来到官道旁的田地里，找了个谷堆就钻了进去，他今天要观察过往的行人，找到最合适的伪装职业。
一天下来，张卫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官道上虽然没有设置关卡，但巡逻的卫士会随机抽查行人，检查颁发的路引是否合规。
上午张卫就看见一位农夫推着谷物想进城，但他运气不好被巡查的卫士抽查到，因为路引已经过期，不但被驱逐，身上还挨了几鞭子。
鉴于此情况，伪装成进城找活的农夫是不行的，张卫观察地很清楚，这些巡逻的卫士欺软怕硬，专挑过路的农夫检查，对商队直接视而不见。
晚上
“老程，看来这城暂时是进不去了，我们先在外围侦查吧，顺便找个活计看能不能拿到路引”
张卫结合今天发现的情况，直接改变侦查策略。
毕竟冶炼铁矿或者说铁胚交易地的存在，动静肯定不会小，城外也能发现蛛丝马迹的。
“行，我们分头行动，一个月后在这里碰头”
程广利认同张卫的提议，与其冒险入城侦查，不如先在城市外围侦查，任务时间有一年半，现在才过了两个月。
......
“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张卫伪装成一名乞丐，蹲守在官道转角处探听消息，这可是行乞四五天才发现的好地方。
不但可以及时逃脱卫士的盘问，还能偷听商人们之间的谈话，虽然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消息，但耐不住每天要路过上百支商队，总能听到些有用的消息。
刚开始乞讨的几天，让在这里卖茶水的店家感到十分抗拒，每天都要驱赶好几次，可耐不住牛皮糖一样的张卫。
最后发现张卫只是乞讨，也没什么过激的举动，随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看不到，渐渐地大家也习惯周围出现一个臭烘烘的乞丐。
就这样，在这里又待了五六天，最后气得张卫大骂离去。
这些商人就不能有点志气吗，多关心一下家国大事不行么，或者关心一下运送的物资也可以啊，天天就知道谈论风月之事，听得张卫耳朵都起茧子了。
唯一有点用消息是关于大公主的，她已经在五日前抵达科林城视察，并且就明军发动攻势的行为发表讲话，痛斥明军不宣而战，让两国白百姓陷入战火。
不宣而战？予以谴责？
这些话能从大公主口中说出，她不知道奥军与大明已经交战六十余年了么。
作为一位王室成员，连这种话都能说出来，难怪科林城城主府会将精力放在卫生上，而不是挑选精兵进行阅兵。
带着遗憾离开官道，张卫继续伪装成乞丐出没在港口。
......
在港口侦查的这些天里，张卫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
和在大明见到的港口码头不同，奥特城的港口比较娇小，空间显得更加蔽塞，按张卫的估算，规模大约是天河渡口的十分之一。
按照大明的标准来说，这里不像能承担大规模的物资吞吐，更别说铁矿石和铁胚这些重型货物。
晚上，张卫趁着夜色潜入河中，他要查清楚这条河的深度，是否能通过吃水线较深的船只。
一个时辰之后，张卫小心地将头探出水面，发现没人之后迅速地窜出水面，拖着一个麻袋向着落脚点赶去。
......
这次水下侦查收获颇丰，打消了张卫的一部分怀疑，佐证了铁胚集散地就在奥特城。
其一，在码头这一片的水域中，有非常明显人工开凿的痕迹，这是为了吃水线深的船只专门开凿的。
其二，就是水底捞起来一麻袋的石头，这些石头有棱有角和河床的鹅卵石格格不入，很明显是船上故意抛洒下来的。
虽然不能确定这些是不是铁矿石，但张卫觉得不会差太远，泽熙王国总不会用不多的运力，来运输些没用的石头吧。
既然发现了矿石存在的痕迹，那么就可以初步判定，在奥特城周围一定有冶炼的地方。
可已经侦查快一月了，在不大的奥特城周围，并没有发现有冶炼钢铁的痕迹。
这也是张卫一直在怀疑的地方，为什么不在铁矿周围冶炼成铁胚，反而要运抵几百里以外的地方冶炼。
是因为铁矿石好运输？还是因为铁矿周围不具备冶炼的条件？
“烦死了，要是有专业的人在这里就好了！”
张卫一脸烦躁，将麻袋往墙角一扔直接和衣而睡，这些问题等到程广利回来在一起商量吧。
第二天，奥特港口
“招搬运工了，四肢健全都可以过来报名，报酬老规矩”
一大早，奥特港口的官员就开始招人，离开半年的运输船队即将赶回，他们得提前将搬运工招募好。
“不准大声喧哗！下一个”
可话还没说完，一个恶臭扑面而来，险些将他熏晕过去。
原来张卫在一旁听到之后，赶紧回家将乞丐装脱掉，伪装成进城找活计的农夫，手拿粪叉就朝着人堆挤去。
托浑身粪臭味的福，张卫很快在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来到主事人的面前。
“大人，你看我怎么样”
张卫谄媚地说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
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主事人，张卫瞬间反应过来，赶紧将上衣脱掉，露出一身的腱子肉。
“行吧，拿着工牌赶紧滚”
主事人捂住口鼻，满脸嫌弃地说道，毕竟就一个搬运工，管你身上臭不臭力气大就行。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张卫弯着腰，模仿之前通过的人感谢道。
走到一旁的张卫内心十分雀跃，这张工牌总算是拿到了，以后可以找机会进城看看。
大约在码头等了两个时辰之后，仓库旁传来主事人的呼喝声：
“搬运工都过来集合，船马上要靠岸了”
张卫跟着闻言站起身来，跟着搬运工们，前往码头南边的库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