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胜凯旋
两军交战之地，张卫率领陷阵营士卒迅速打扫战场。
先将阵亡的将士用日月旗包裹放在一旁，再把拜军士卒的尸体丢弃在大坑中统一掩埋。
看着堆成小山一般的拜军军功玉牌，张卫说到：
“迅速厘清有我军灵魂信标的军功牌，小心保存；至于没有的，直接统一放在箱子里先带回去再说”
“喏”
将杂事交给其余将士处理，张卫前往摆放阵亡将士的空地。
看着七十余位永远闭上双眼的袍泽，非常心痛，但这就是战争！张卫蹲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摘下每一位将士的军功玉牌，看着两位数的军功感叹道：
“都是大明的好儿郎啊”
“康司马”
“属下在”
“你现在带上一伯人手，前往拜军大营寻找车辆，将弟兄们的遗体带回大明”
“喏”
领命的康二虎抽调人手，前往拜军大营。
“都尉，拜军的兵器铠甲如何处理”
正在让医务官处理伤口的张卫，看着远处堆积如山的军械也感到头疼，现在在拜耳帝国境内，稍有差池就会全军覆没，张卫也不敢乱下决定。
“等高将军前来定夺吧”
“喏”
半个时辰后，拜军大营方向突然火光冲天，较之前更有过之而不及，张卫知道那是杨岳在焚毁拜军大营，看来高将军也到那边了。
约莫一刻钟后，高顺率领着已经化身为民夫的将士们，肩抗手提赶着马车向这边走来。
“拜见将军”张卫迅速站起拱手道
高顺看着浑身缠满白色纱布张卫，握住他的手说“不必如此大礼！”
目光越过张卫，看见其身后阵亡的将士遗体，感叹一句：
“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我们能做的就是解决他们的身后事了”
先将受伤的将士扶上马车，转头就和杨岳等人将战死的袍泽一一抬上车。
看着堆积如山的拜军军械，高顺转头说道：
“杨都尉，将军械中的铁甲与弓弩挑出带上，其余就地焚烧”
喏”
半个时辰后，在熊熊烈火的照耀下，陷阵营的将士们踏上回家的路。
此战由高顺所统领的陷阵营大破拜军，杨岳部仅仅以六百余人，轻松击破千余人防守的大营。
而张卫部更是以千人正面击溃四倍于己身之敌，斩首一千七百余，自身伤亡不过百，打出骇人听闻的1:24的战损比。
当然，能打出如此之高的战损比，除了兵器铠甲差距之外，士卒之间的实力差距有极大的关系。
陷阵营普通士卒要么有锻体小成的实力，要么已经是百战老兵。将校就更别提了，哪一位不是击败一众竞争这才能上位的。
而拜耳帝国则不然，因为几十年之前遭遇剧变，导致现在大量的士卒连锻体门都未入，部分低级军官才将将入门。
这也是为什么能张卫阵斩的两个千夫长，要不是张卫已经厮杀许久，气力耗尽，不然区区两个锻体小成杀他们如探囊取物般轻松，何况会受伤？
这就是文明意识积蓄不够强大的体现，就和两百年以前的诸夏一样，尽管在某些局部地区称王称霸，但是上升到诸夏总体来说还是太孱弱。
为了子孙后代能屹立不倒，太多的诸夏先贤前赴后继地倒在征战之路上，才有今天自己等人能无忧无虑地长大。
...
考虑到要尽快安葬战死的袍泽，大军回程直接走萧关，只需要两天时间就可以入境，比武关的山路快了两三天。
马车上，张卫手握一块拜军军功牌问道：
“将军，用灵魂信标真的可以找回陷入长河的英灵么”
高顺闻言笑了笑说“可以，只要敌军没有将军功牌送回太庙上传文明意识，灵魂信标就一直储存在其中，只要我们能将其夺回来，一切都还来得及”
“就比如这块军功牌，有两道明军的灵魂信标，只要我们将它送回京师的诸夏太庙，诸夏文明意识就能在长河中找到明军的灵魂坐标，就可以将其带回转世降生”
高顺倒也不藏私，将自己知道的都尽数说出，他很欣赏张卫，不但年纪轻轻就锻体大成，每逢作战还身先士卒，所率领的军队士气高昂，只要再磨砺几年，就能成为优秀的统兵大将。
诸夏后继有人啊，先贤的血没白流！
第二天傍晚，陷阵营才赶到萧关之下，根据夜不入关的大明军令，陷阵营只好在关外的临时据点扎营。
将阵亡将士的遗体收殓入棺，大营里逐渐安静，出武关近十日的陷阵营将士们在萧关外沉沉睡去。
次日，张卫起身将甲胄穿戴好，手持大纛指引明军前进方向，而萧关的将士们看着棺椁在前，不由地唱出《诗经·秦风·无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而率军入关的高顺与郝昭进行了历史性的会面。
“久闻伯平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对于传说中的陷阵营，郝昭可是好奇得紧呐。
“伯道兄过誉了，往日之事休提，岂能与你镇守萧关十余年相比”高顺谦虚到
“哈哈哈！走，接风宴已安排好，让众位弟兄好好歇息”郝昭拉着高顺走进萧关内城。
宴席上，张卫端起一杯酒小酌一口，竟然发现甜味居多，仔细回味后心中顿时了然，连自己等人都知道高顺不喜饮酒，郝昭将军肯定不会遗忘的。
第二天，将战死的袍泽安葬在萧关陵园，又将缴获的铠甲军械和军功玉牌上交给军需官，带上参加考核的萧关士卒，陷阵营踏上凯旋回归金城之路。
官道上，红甲、红披风、旌旗遍布形成一片红色的海洋，而陷阵营战绩已经在大明边疆传开，沿途的百姓箪食壶浆，以迎王师。
而金城镇守为了冲散金城百姓的哀愁，更是将整个金城染成了红色的海洋。
不知道诸夏从什么时候开始留下的传统：先登夺旗、勇冠三军，青史留名，破族伐庙等皆有特殊荣耀。
先登夺旗、勇冠三军者，凯旋入城可执大纛。
青史留名，破族伐庙者，可入诸夏太庙接受传承。
张卫不想青史留名，只想将拜耳帝国破族伐庙！
手持大纛的张卫，带领陷阵营将士们穿行在红色的金城。看着挥手致意的左邻右舍们，一改往日愁容，张卫晓得很开心。
“小卫，回家来找你魏姨，姨给你介绍姑娘！”
寻着声音望去，看见母亲和点味楼的掌柜魏姨在一起，听着魏姨的话，张卫恨不得找个石缝钻下去。
是夜，结束了镇守府的宴席，张卫牵着马走在长安大街上，不断有总角在身旁嬉戏打闹，张卫也不恼，反而请他们吃糖葫芦。
因为自己以前也是和他们一样，一样地缠着武威营的叔伯们，讨要糖葫芦吃。
恍惚中走到家门口，踌躇着不敢踏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