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开战
第二天，在程广利的目送下，张卫率领骑兵开始返京。
相比于来时的急匆匆，归程时来自北方的将士们，就可以好好看看南国的风光。
四个月后，张卫正站在船头，看着船队慢慢汇入运河。
这一段时间张卫率领大军出赣州，翻过龙华山脉进入龙州，又从龙州上船经渭水、泾河、进入运河。
而在这期间，张卫竟然收到了卢象升的调令。
原来早在三个月前，卢象升就回到了京师，没想到张卫和程广利一个都没在，询问兵部后得知两人均已支援南部作战。
“得，现在又'无家可归'喽”
调令很简单，张卫卸任虎贲军第三兵团统领，由刘景接任，自己则留用京师以备不时之需。
别人出去打一圈仗回来都是高升，自己倒好还把兵权丢了。
张卫没心没肺地想到，随即将调令收好，回京师述职还要用呢。
.......
潼关
久等时机的奥军，终于迎来了总攻的机会。
看着大帐外阴沉的天色，比尔·格林知道，再不抓住机会发起进攻，自己就只有狼狈撤军一条路。
不仅有自身原因，还有外部原因。
首先，因为付出巨大伤亡还拿不下潼关，而且每次进攻都会受到猛火油攻击，对士气造成非常大的打击。
其二，就是对峙期间粮草消耗甚多，供给粮草的几个王国已经明确表示，最多在供给前线大军一月粮草。
最后就是拜耳帝国的撤军，不但可以让明军全力防守潼关，同时拜军也可以对奥尔维帝国发起攻击，而现在的帝国内部情况，并不适合两线作战。
正好趁这场大雨费掉明军的猛火油，打一次堂堂正正的决战。
“传令各军积极备战，待暴雨来临之时，全军总攻”
“喏”
下午，奥军倾巢而出列阵于潼关前。
“郝帅，比尔·格林和我们都对峙一年多了，怎么还不死心”
看着潼关前的奥军，一旁的李副将满脸便秘的说道，攻又攻不下来，还隔几天就来恶心一下人，真令人讨厌。
“这一次不一样，看天色是要下雨，他打算趁着火油罐失效时，进行最后一搏”
郝昭洞悉了奥军的想法，但也无可奈何。
火油罐在雨天的适用性，工部很早已经试验过了。
首先，在雨天火油罐的溅射杀伤很低，除非砸中奥军，不然很难杀死敌人；
其次，火油失去了附着性，根本不可能焚毁攻城器械。
“命令全军备战，把所有家伙什都拖出来，让奥军看看，火油罐只不过是手段之一罢了”
“喏”
随后，潼关就响起了阵阵鼓声。
半晌，天空中开始滴落雨滴，比尔·格林抽出长剑直指潼关：
“全军进攻”
趁着现在雨小，抓紧把攻城器械推过去，虽说有可能被火油罐焚毁一部分，但总比陷入泥泞推不上去好一些吧。
奥军此次的进攻阵型，还是和以前一样，重甲步兵团居前，弓弩手在其后，更后面就是轻步兵推着攻城器械。
随着一步一步接近潼关，前排的奥军士卒开始手心出汗，对于火油罐的威力印象太深了，尽管不断滴落的雨滴将铠甲打湿，但仍然给不了他们安全感。
当前排的奥军士卒踏入一条黑线时，天空中如约的响起呼啸声，这是弩枪划破空气的声音，那火油罐还会远么？
弩枪将前排的重装步兵刺穿，特制的大盾并无多少作用，但周围的奥军士卒并不敢停下。
相比于被火油罐活生生烧死，他们宁愿被明军的弩枪以及弓箭射杀，那种蚀骨的疼痛他们可不想体验。
“命令后方工程部队加紧投放火油罐，争取在暴雨来临前，尽可能多的给奥军造成杀伤”
“喏”
少顷，随着工程部队的加速投放，潼关外已经成了一小片火海。
郝昭满意地笑了笑，只要加大投放规模，这样的小雨是扑不灭大火的。
可郝昭还没高兴多久，酝酿一月有余的暴雨如期而至，磅礴的暴雨将视线笼罩，看不起几百米以外的奥军。
“工程部队按照原计划执行，将火油罐替换成巨石投掷，弓箭手方阵等候命令”
郝昭快速的布置着，这些本来就是提前布置好的，只需要切换一下即可。
“喏”
当倾盆大雨将身前火焰扑灭时，奥军军阵中发出山呼海啸的欢呼声。
所有的奥军都认为要不是火油罐，潼关早就被他们攻破了，现在没有了火焰的阻挡，看你们明军怎样抵挡攻势。
怀着愤恨的心情，所有的奥军开始冲锋，虽然大雨让潼关变得朦胧不清，但明军同样看不清自己，趁机会赶紧将护城河填平再说。
相比于奥军上下乐观的态度，比尔·格林却有不同的看法，能开发出火油罐这种守城利器，明军其他的防御手段能差么？
所以比尔·格林打算试探出明军的手段，待回到帝国之后，再召集匠人研究对策，下一次会战直接捣毁潼关，杀入明境。
雨水糊住了奥军重装步兵的面甲，导致他们前排冲得快的几人没看清路，直接扑通扑通得掉入水中，后面的人才发现已经到了护城河。
“快把东西推上来”
看着水中扑通的几人，岸上的奥军毫无办法，身着百多斤重的铠甲，下水救援无异于自寻死路。
片刻以后，十几辆特制的楼车被推入水中，刚好形成了四五条浮桥，通过攻城器械都没问题。
巨大的入水声，也惊动了潼关上的明军。
霎时间，早已校订好方位的弩车，对着护城河方向射去。
明军组织的精锐弓箭手，也纷纷搭箭，凭着感觉射出箭矢。
至于关城中的弓箭手方阵早已撤去，这么大的暴雨，箭矢根本不可能飞出城墙外，更别说杀伤奥军了。
正在岸边看热闹的奥军不知道，上千支夺命的弩箭正扒开雨幕飞速窜来。
当身旁的袍泽突然向后飞去，以及看见扎在几人身上的弩枪，瞬间恐怖的记忆涌入脑海。
“快举盾！”
奥军重装步兵们拿起脚下的大盾，赶到一线死死抵住盾牌，只要再给工程营一点时间，他们就能架好浮桥。
而护城河就是弩车的射击死角，只要能过去就能脱离杀伤范围，而和明军硬碰硬，奥军从来没怕过。
在付出几千人的代价之后，浮桥终于架好了。
大批的奥军顺着浮桥向着潼关杀去，就算他们暂时爬不上城墙，但总比在这里挨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