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崩塌
第二天
当张卫连夜赶到集结点时，却发现这里早已集结超过百万骑军。
有一同从京师出发的虎贲骑军、有隶属于西部的骑军、有大明腹地各个州组织的骑军、还有南下的四象骑军。
这样的大场面，在大明也是绝无仅有的。
张卫默默估算了一下，大明基本所有的骑军都集于此，不知道后面有什么大动作。
在向李泽成报道之后，张卫带领麾下将校在一名向导的带领下，前往一条曲折的小径上熟悉路况，约摸着过不了多久，自己应该会沿着此路进军。
而就在张卫到达集结地不久，远道而来的南军在离邺城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
同样，在漓水平原上无数的关城旁，明军皆结营扎寨，并未进入关城防御。
而此时的尧关却灯火通明、旌旗密布，但只要走到近前就会发现，大多的明军'士卒'皆是稻草，而真正的明军只有十分之一左右，而他们的工作，就是负责身边的稻草人以及火把。
在尧关后不远的山顶上，卢象升带着所有将校看着眼前雄壮的关城，这是他们曾发誓人在关在的地方，也是他们可以为之搏命的地方，而现在却要亲眼看着它毁灭，众人眼中一时间饱含热泪。
“都准备好了么”
“大帅，一切都准备好了，城墙下放了大量的猪以及残破的铠甲，而死囚们也换上的铠甲，被锁在城楼和部分军营里”
卢象升点点头又问道：
“尧关现在如何了”
“自从将漓州鼎搬离之后，受到旭日帝国地震的波及，尧关部分城墙已经出现开裂，连两侧的山上也有部分树木倒塌”
“再加上将尧关部分城墙的地基掏空，只要来一次大一点的地震，尧关的那一段城墙绝对会扛不住的，到时候连锁反应之下，整个关城都会崩塌”
“好，命令将士们在尧关被崩塌之后，立即进入地下隐藏工事，没有我的命令，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里面”
“喏”
“还有，告诉滞留在尧关的将士们，大明不会忘记他们的！”
卢象升望着被火把照的透亮的尧关，他知道，那是自愿留下来做诱饵的几万老卒，为大明最后做的贡献。
身后的众将校皆沉默不语，祭奠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杀入敌国太庙，破族伐庙！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来到骑兵集结地的张卫也按奈不住，天天提着长戟前往中心的擂台跑，还别说，这里势均力敌的对手真多，反正他已经被揍过好几次了。
张卫刚将一位对手打下台，还来不及庆祝，一股剧烈的震动从脚下传来，险些都没站稳。
而在地震结束后，所有的将校迅速跑回各自营地整军备战，而在之前的传闻中，只要大地震到来日，就是骑兵出战之时。
不但是张卫他们在做准备，刚结束地震的第一时间，无数驻扎在关城外的明军纷纷涌入城内，一边查看城防受损状况，一边将防守物资从武库搬出。
而尧关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地震过后屹立百年的雄关成为一片废墟。
大量的牲畜、死囚掩埋在地底深处，部分明军将士也没逃脱厄运，五万余人的留守士卒，到最后不过三万余人活着。
而在关城外的旭日哨探则目瞪口呆，眼睁睁看着尧关崩塌，令百万大军望而却步的雄关就这么没了？
带着浓浓地不可置信，飞速赶回大营回禀，他知道只要反应得够快，一定能赶在明军援军达到之前涌入尧关。
只要进入尧关后开阔的平原，以现在己方拥有近八十万的骑军，大明不是任由自己劫掠么。
......
哨探一路骑马进入营中高呼道：
“将军，将军！好消息，好消息啊”
惊得四周的将校纷纷向中军大帐拥来。
“将军！天大的好消息，尧关没了！”
“你再说一遍，什么没了”
本来还稳坐钓鱼台的旭日军统领，瞬间脸色大变站起来问道。
“尧关没了，地震将尧关给震塌了！此事不仅是我看见了，还有很多人看见，将军要是不信的话，可派人快马加鞭查看”
看着笠太原将军还是不信，哨探队长焦急地回道，一旦错失跃过尧关机会，那自己可是大罪人啊。
一旁的人会意，直接掀开大帐出门而去。
约摸半个时辰之后，笠太原得到了确定消息，随即召开军事会议，同时要求各部准备作战。
“各位，尧关崩塌一事已经得到确定，并且还有源源不断的消息传来，浓重的血腥味，来不及收敛的明军尸体，都说明了尧关守军损失惨重”
“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拿出章程，不然后方的明军援军赶到，就再也无法突入明境”
笠太原将情况说明，主要是为了说服京师支援过来的骑兵统领，他自己的意见就是尽快拿下尧关，然后进入明境劫掠。
毕竟自己的粮草供应八十万大军已经很吃力了，在不找到粮草来源，怕军心动荡之下，麾下的将校们会起二心。
“我有个问题，尧关崩塌会不会太巧了点”
一旁的田中信抱有疑虑地问道，他还是不太相信阻挡旭日帝国几十年的雄关，会以这样的形式落幕。
“其实尧关崩塌是有一定的道理的，首先就是连绵不绝的地震，据统计，半年以来，至少发生过小震上千次，大震十余次”
“而明军在这之前基本没有经历过地震，对于其造成的次生灾害并不了解，在疏于防范之下，遇到迄今为止最大的地震，崩塌也是理所应当的”
看着犹豫不决的田中信，笠太原直接放大招：
“我们的粮草已经不多了，现在我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冲破尧关劫掠明境，要么劫掠自家百姓或者饿死，你选一个吧！”
话都说到这里了，在不同意也不识抬举。
“好吧，只要能占领尧关，我们立即向帝都求援”
“放心，此事我自有打算，现在全军备战启程，直指尧关！”
“喏”
下完命令的笠太原，看着尧关方向充满了担忧，他何尝又不知道这可能是一个陷阱，可是人太多了，多得让粮草无以为继。
只有赌一赌了
成，则劫掠明境，缓解粮草压力。
败，则断尾求生，消耗部分士卒保全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