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登场角斗前最后一课:伤病营
梅里昂在“牛皮沙袋阵”中停下。
他的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湿透。
胸膛在起伏。
他平静地,站在沙袋阵里休息。
现在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吃力,甚至练完就到身体都接近虚脱地程度。
所以,不用一练完,就抱住垂下地沙袋了。
“很好。”“雄狮奥武多”说,“这两、三天的练习,你已经适应了两小时的训练,全程身体都很灵活,沙袋一下都没有再击中你。”
等梅里昂休息好,奥武多走出了院子。
梅里昂连忙追上去,“今天是周五,不跟我打实战对练吗?”
“是啊。今天是你上场前,我对你最后一天的指导了。”“雄狮奥武多”说,“不过,今天练的不是实战,你今天需要去伤病营里,呆上一整天。这就是我教你的,登场前的最后一课。”
“雄狮奥武多”喊住一名训练场上的守卫,“你带‘雄鹿惠特曼’去伤病营,他需要在那呆一天。”
“上周把你的左脸,右脸都打肿了,看起来,它们现在都消得差不多了。”奥武多看着梅里昂的脸,“你顺便找医生拿点药,把青肿全消下去。记住,就像你上次在斗兽场上看太阳一样,今天,也需要在伤病营里,仔细地呆上整整的一天。”
“噢,好的。”梅里昂说。
两名守卫带着梅里昂,穿过一排排地训练场、铁匠铺,营房和马厩等。
一直走到了斗兽场的最里面。
这里就是伤病营。
它们一左一右,在道路的两旁,看起来都是很宽敞地平房。
“那间小点的是治疗重伤的地方,里面伤员人数少一点;那间大点的是治轻伤的地方,能容纳的伤员多一些,等重伤的角斗士治疗得差不多了,也会转到这里来。”守卫指着伤病营说,“你要先去看哪一间呢?”
“先去看治疗重伤的那一间。”
“好。那你进去了以后,就不要说话,自己慢慢看就行。”
把梅里昂带到伤病营以后。
两名守卫就回到道路上,站在荫凉处,在那里轻松地聊天,说话。
梅里昂轻轻地走进治疗重伤角斗士的伤病营。
里面,躺着十几名重伤角斗士。
几名医生在挨个地查看他们的伤势,往他们的伤口上涂药。
伤病营里,静悄悄地。
偶尔有几名重伤者时不时地苏醒过来,发出痛苦地呻呤声。
他们身上被利刃砍出的伤,有的皮血外翻,露出里面白森森地骨头。
有一名重伤者,半边脸都要被砍掉了。
脸上只剩下一只眼晴。
他发着烧、口齿不清地,时不时因疼痛而呻呤着,喃喃地说着糊话。
一会儿说的是“辛帕森大陆的通用语”。
一会儿又说的是某个地方的方言。
所有的语言都无法连贯。
终于,他说出了一个清楚地词,“水”。
一名医生连忙走过去,拿起一碗清水往他的嘴里喂。
但是,水顺着他撕裂地嘴角又流出来了……
几名医生只好都过去帮忙,拿着一个像漏斗一样的东西,塞进他的喉咙。
抬起他的上身,把清水慢慢地往里灌。
喂完水,又给他还剩下的那半张脸换药。
还有一名角斗士几乎被腰斩,俯卧在病榻上,绷带、身下床垫上,流了半床的血。
另一名角斗士肚皮被划开,像是肠子都流出来过。
梅里昂逐一地查看着这些重伤角斗士的伤势。
十月份的卡布尔。
天气潮湿,又非常炎热。
卡布尔斗兽场的医术确实是很强。
这些重伤的角斗士们被照顾得很好,伤口基本上都没有发炎。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梅里昂认真地在记这些伤员们,身上利刃的切口形状,以及重伤地部位。
刚走出重伤病营。
梅里昂冲到道路上,忍不住胃里就是一阵翻滚。
他弯下腰,对着地面一顿干呕。
两名正在聊天的守卫一点都不惊讶地看着他。
“虽然不知道‘雄狮奥武多’要我们带你来这里看什么?但是,你现在的反应,我们一点也不奇怪。”一名守卫笑着说。
“哈哈哈哈,是啊。”另一名守卫接口,“而且,他还叫你在这里呆上一整天。”
“我们自己都不愿进重伤病营看,免得吃下去的饭,都想吐出来!”
“如果真的是死人了,反倒是可以接受;但看他们有些人这样半死不活地样子,那痛苦地呻呤声,身体残缺不堪,却在求生地挣扎,反倒叫人心里特别地难受。”
梅里昂问,“这些送到重伤病营来的这些角斗士,他们存活的概率大概是多少?”
“斗兽场拥有卡布尔最好的医生,只要不是当场死亡,这些重伤的人,他们绝大部分都能活;但是缺了只胳膊还好,如果只剩一条腿,那就再也打不了角斗了!”
十二点钟的钟声响敲了。
两名守卫对梅里昂说,“我们先去吃午餐,下午再送你过来看轻伤病营。”
中午吃饭时,约克看到梅里昂今天脸虽然没被打肿,但是吃得却不多,连忙笑着问,“你的脸看起来没事呀,为什么胃口反倒看起来不是太好。难道是没挨‘雄狮奥武多’的打,反倒让你很不开心了吗?”
“他今天没跟我实战对练。”梅里昂回答,“而是叫我在伤病营里呆一整天。”
“你上午是不是先去的重伤营?”
“是的,呆了一上午。”
约克拿着干面包一连打了好几个嗝,连忙端起青菜汤喝了一口,“我现在也有点吃不下了。”
“不过,你下午去轻伤营,会在那看到转到那里去的德森;而且那里的氛围还不错,你的感受应该会好一点。”约克拍拍梅里昂的肩膀,亲切地说。
下午两点。
两名守卫准时赶到,把梅里昂又带去伤病营。
刚站到轻伤病营的门口。
梅里昂的脚都还没有跨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吵吵闹闹地喧哗声。
很多壮汉们都在互相打趣,开着玩笑。
“哎呀,我说你怎么就不能在床上继续躺着,你那屁股上被人砍了一刀,走起路来别别扭扭地,就像集市门口那种扭扭捏捏的,售卖葡萄酒的女人。”
“哈哈哈哈,他长得这么丑,手上脚上浑身是毛,要去卖葡萄酒,那岂不是把高雅地顾客给都吓跑了;他应该只去卖那种麦酒,卖给水手或者干苦力的粗人。”
“那也不行。麦酒都是清澈地黄色,一不小心掉根毛进去,这酒哪里还能卖得出去呀!”
在轻伤病营里,很多伤员看起来精神都很好。
他们都不停地往嘴里塞着牛肉、羊肉和奶酪等,一边吃一边嘟嘟囔囔地说话。
“‘雄鹿惠特曼’,哈哈,你怎么来了?”一个粗壮地嗓门,扯着嗓子高兴地喊道。
梅里昂一看,是“麋牛柏丁”。
他旁边病床上躺着的,就是“千夫长德森”。
看到梅里昂,德森连忙一个翻身,激动地从病床上跃下。
他快步走到梅里昂的身边,感激地拥抱住梅里昂,“兄弟,谢谢你!”
“明天要登场角斗了,我的教练‘雄狮奥武多’让我过来,在伤病营里呆上一整天。”梅里昂笑着解释,“他说,这是登场前的最后一课!”
“哈哈哈哈。”德森豪爽地笑道,“上午,你已经去过重伤病营了?‘雄狮奥武多’是一位伟大的角斗士,也是一名非常了不起的教练。”
“是。我注意了一下重伤地部位,伤口地切面。”
德森立即会意地点头,“恭喜,有这样顶尖的格斗高手在指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