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少主
由于AI霸占了自己的电脑，失去了娱乐手段的王天明只得低着头看自己的手机。
但是手机上那一点点的娱乐效力完全不能平复现在王天明激动的心情。
“我们能聊聊天吗？”王天明询问道，他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些关于面前的“人”以及自己往后可能会经常接触到了某宇宙文明的信息。
“当然，你想聊什么？”AI表示，仅仅是一心N用对她而言没有任何难度。
“就，想知道一些，关于你刚刚说的那个什么共和国的事情。”王天明对着电脑屏幕问道。
“我所说的共和国全称科达荷共和国，是一个多民族超光速政权。”
“你们，额，应该是说，我们？是从哪里来的。”王天明问道，一时间不能很好把自己带入到外星人这个群体里面来，虽然自己的身世不明，但已经完全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了下去。
“我们的家园不在这里，也不像大多数人所设想的来自外银河系的某个宇宙文明，我们来自另一个宇宙。”
“蛤？”王天明恨不得把头倒过来，以表示他的疑惑。
“对你来说可能很难想象，但事实就是这样，通过一些科技手段强行打碎两个宇宙之间的界壁，然后构建起一条可以通行的道路，只不过这个道路通常不是很稳定，必须由双方同时打开同一个通路，并用大量的物质填补通道以保证其稳定才能保证其持续通行。”
“那为什么那边不能再打一个通道过来找我们呢？”
“首先，我们之所以会来这里，就是因为我们原本的家乡受到来自恶魔们的入侵，尽管敌人异常凶猛，但我们还是有能力往其他宇宙派遣部队进行远征。”
“桥豆麻袋，恶魔是什么？怎么听你这话我们的共和国马上就要完蛋了？”王天明脸角抽搐了几下，疑惑的问道。
『这家伙，不会给我开了一个空头支票吧？』
“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共和国不至于完蛋，哪怕我们的核心星域被恶魔完全摧毁，我们也有不少外围星域，恶魔一旦得不到杀戮和死亡的滋养，一段时间后就会自行离去，而且核心星域内人口的骤减也会导致恶魔的力量被削弱，当人数过少，恶魔们之间还会相互残杀，以争夺杀戮的机会，总而言之，共和国不会就此覆灭，不过是受击严重的程度如何而已。”AI斩钉截铁的告诉王天明。
“自相残杀？这群恶魔也忒不专业了。”王天明对于这样无组织无纪律的恶魔们表示不屑。
“恶魔们侍奉不同的邪神，邪神们有着不同的癖好，有的以折磨为乐，有的以杀戮为快，这也导致了侍奉它们的恶魔们为了满足神明们的要求从而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在战争初期，出于大局观，邪神们往往会让自己手下的恶魔们暂缓满足自己的欲望，转而是配合其他神祇的恶魔们一同进攻共和国的防线，所以，在战争初期，共和国采取的策略往往是进行防御和不断地战略撤退，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积蓄自己的力量，待到合适的时机大举进攻，一鼓作气把恶魔们赶出物理宇宙。”
“桥豆麻袋，按你这么说，恶魔们还不是物理宇宙里的东西咯？”王天明虽然不知道什么物理不物理的，但总感觉，既然做出了区分，那肯定有它的道理。
“我们现在所处的便是物理宇宙，你所见到，所触摸到的，所能够感受到的便是实实在在的物质，这便是物理宇宙最核心的特征。”
“与之相对的便是灵魂宇宙，我所说的恶魔们便是来自灵魂宇宙，所以我们一般称其为灵魂恶魔，它们以吞噬物理生物的灵魂为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入侵物理宇宙，掠夺灵魂和奴隶。”
“那这些恶魔们有没有办法消灭掉呢？”王天明好奇的问道。
“由于灵魂恶魔们没有物理实体，它们一般凭借物理宇宙中的信徒的身体越过两个不同宇宙位面间的屏障从而进入到物理宇宙中来。”
“你前面说核心星域跟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不是一个宇宙，现在恶魔们又是在另一个宇宙里，那是不是意味着这里不会受到恶魔们的，那啥，入侵？”王天明发现了盲点。
“恕我讲述不清，所谓的物理宇宙和灵魂宇宙是在许多年前提出的，那时还没有平行宇宙的概念，从本质上来说，物理宇宙和灵魂宇宙相当于两张大的圆盘，在名为物理宇宙的圆盘上被人用记号笔画出一个又一个彼此之间相互交织的圆圈，我们口中的平行宇宙便是这些相互交织的圆圈，而我们所处的大环境就是物理宇宙这个大圆盘。”
王天明找来了一把椅子，端坐着，饶有兴趣的听着AI讲故事。
“灵魂恶魔们可以通过任何一个平行宇宙里的任何一个信徒的肉体来到其所在的平行宇宙中，消灭灵魂的手段异常艰难而且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一般情况下主要是消灭掉恶魔的肉体，将它们从物理宇宙中驱散出去也就行了，只要积极的扫清潜在的恶魔信徒们，就可以保证恶魔们无法直接进入某个平行宇宙。”
“那间接方法呢？”
“并不是每一个信徒都会转化为恶魔，剩下的信徒们依旧是正常的生命体，只是脑子不是很正常，既然共和国可以研制出跨越平行宇宙间界限的科技造物，其他文明也可以，恶魔们便可以利用这些科技造物从一个平行宇宙抵到另一个平行宇宙。”
“而这次恶魔入侵便是通过这个途径进行的，我们猝不及防，在一开始的战争中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我们是在战争情况相当稳定的时候被派遣出来开疆扩土的。”
这里的AI撒了一个弥天大谎，第五远征军的本质是作为延续共和国的火种，第五远征军成立的时候，共和国的核心星域已经有50%左右被恶魔们攻陷，共和国的舰队构筑的防线也摇摇欲坠，除了像他们这样的远征军被派往其他平行宇宙，共和国的学者们也开始有序整理起了有关共和国的历史以及恶魔们的相关资料，在遥远的未来，即使科达荷共和国覆灭了，脚下的宇宙也能孕育出新的文明，而他们留下的记录将成为后世抗击恶魔们最好的帮助。
换言之，第五远征军现在基本上是孤军奋战，即使他们可以建立起一个基地，也不一定能从共和国祖国手上拿到什么补给，他们也许会和一些其他的边缘星域构成新的第二共和国，但那都是后话了，不管怎么说，如果王天明知道了这些东西，他大概率是不会抛弃现有的优越生活而转头接手第五远征军的工作。
“哦，哦，哦。所以我应该干什么呢？”王天明听到这话，心里的顾虑被打消了，都有能力往其他宇宙派遣远征军了，还给一群恶魔打趴下了，未免也太拉胯了吧？
“首先你需要学习一点共和国的基本常识，避免在以后的与共和国军人们的交流中闹笑话。”
“yes，sir.”
“你的名字是王天明·潘特格拉。”
“这名字怎么这么奇怪，中不中，外不外的，什么中西合璧？”王天明发表自己的感言。
“前面的是你的名，后面的是你的赐姓，共和国自几千年前就一直有赐姓这一种独特的赏赐方法，通常是给某些个做出了巨大建树的人来表彰他们的事迹的，一般的赐姓都是要符合对方的性格特征的，而且赐姓在古代都是由帝王亲赐，现在则是由总理院提出，民间投票表决。”
“那我这个，额，盘哥拉，是什么意思。”
“潘特格拉，古帝国语，意为过人的智慧和非凡的勇气，你的父亲王翀羽·潘特格拉曾是共和国的镇北将军，虎宿，他曾多次出征外域，故得赐名，而你作为他的儿子，将名字传下来是没有问题，但你要是没有建树，你死去后名字就会被收回。”
“啊？我何德何能还能有建树，还不如现在收回算了。”此时一条咸鱼认清了现实。
“别灰心少主，用本地的时间来算，你至少可以再活五百多个本地年，这么长的时间，做出一番令他人欣赏的事迹肯定是没问题的。”
“话说回来，我到现在也没有问过你我到底需要做些什么。”王天明听累了。
“需要做的事情也不多，首先我要找到你迫降的位置，然后再确认货舱区块和基地区块的位置，只要有了它们两个，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你找到了吗？”王天明不想待在家里了，听了AI的话后，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出门晃晃，兴许能看到一些难以理解的高科技产品呢？
“还没有，受限于本地的远——古信息传递方式，我的高端机能完全展示不出来。”
对于AI来说，落后的信息网络是限制她能力的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就是要不断绕开层层堆叠起来的监视网络，这颗星球上有个组织在24小时无间断的监视王天明的一举一动，但受限于王天明习惯性的不开窗帘，他们也只能通过一些微小的监视器来执行这项任务。
AI花了一点时间，基本上弄清楚了到底有多少东西在监视王天明，顺手就给它们上了个伪装程序，从现在开始，任何监视器看到的都将是AI想让他们看到的，王天明的一些异常举动也将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
“突然间又想到了一个问题。”王天明看向了电脑屏幕，当他的大脑思考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心猛的跳动了一下，一股无由头的悲伤涌上了他的心头，“王翀羽，我爹，他还在吗？”
“王翀羽元帅在七百四十六个标准日前，率领残余舰队，为了保证您能够逃出敌人的包围圈，驾驶旗舰与敌人同归于尽。”
“那我的母亲呢？”
“我的信息库里并没有有关您母亲的任何信息，甚至是关于您存在的事实也只有寥寥几人知晓，也许她早已踏上了前往群星的道路。”
王天明低下了头，尽管他可以毫无负担的在网络游戏中同别人拼杀双亲，但是这种现实中的莫大的伤感，却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请节哀。”
“没事，你处理你的事情去吧，我，我，我看会儿手机。”
于是AI就亲眼所见一个悲伤的，刚刚听闻自己失去父亲的少年，看着一个结构简单的原始设备，越笑越开心。
『他大约的确是傻了。』
AI默默的把自己计划里的治好王天明一条划去了，因为那样可能很需要浪费资源。
“少主，你还能否回忆起一点点关于迫降的信息？哪怕一点也行。”
“迫降，我想想，啊，不行。”他的脑袋又开始疼了起来，他捂住头，连忙晃动自己脑袋，企图把疼痛感摇走。
“少主，少主，你还好吗？”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我一想以前的事情就会很疼，抱歉，这件事我实在帮不了你。”
“只有想以前的事情时才会疼吗？平时不疼吗？”AI问到，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情况变得复杂起来了。
“啊？是的，好像平时确实没怎么痛。”王天明在打消了追忆往事这个念头后，大脑里那种要把脑花翻出来的疼痛感也就消失了。
AI开始飞速的运算，落后电脑内的cup风扇只能一边疯狂的转一边告诉别人，它要死了。
『如果只有这样才会疼，那么问题可就大了。』
AI翻阅了王天明的住院记录，医疗报告上写着：病人头部受创，可能对大脑产生影响。
人的记忆是分散在大脑的所有地方的，每一个突触，每一种蛋白质都可能是一份记忆，如果只是说迫降或者以前的事情想不起来那倒也什么问题。
现在的问题是，疼痛感与回忆串联到了一起，那么情况就有些奇怪了，生物的每一次思考都需要整个大脑一起协调运作才行，不可能说你在干某件事的时候左大脑动右大脑不动，这是不符合常理的。
如果真的大脑受损，那么疼痛应该是间断的，或者说根据大脑使用的度而决定的，不可能是说只要回忆就痛，不回忆就不痛。
『有谁做了手脚。』
但从AI的角度来看，这类科技不像是本地文明可以研究出来的，共和国尚且没有这类根据大脑的特定思考而产生痛觉的设备，本地这种落后的文明怎么可能有。
顿时，AI感觉到了一片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了他们的前路上，这可不是儿戏，是某个文明，某个组织或者个人，还是说——邪神，这些都是要考虑的事情。
同时，他们刚刚抵达时遭遇的袭击很可能也与给王天明施加这种肉眼不可视的禁限有关，但为什么不赶尽杀绝？
一艘舰船都看不到的第七舰队，一点相关痕迹都没有的军团，疑点重重的历史，各方势力藏龙卧虎。
王天明：这个有意思，收藏了。
AI感觉自己和他活不过三天。
…………
“哎呀呀，真舒服。”王天明久违的洗了个澡，他身上搓下来的污物都可以上秤称重。
“唉，还没好吗？”王天明看向了开了一天的电脑，AI一直在找，一刻都没有停下来，他也迫于无奈的看了一整天的手机。
AI找的地方有很多，她先查询了所有的医院入住单，如果迫降到了城区，那么某一天某个医院一定会有大规模入住。
再者就是诸如公安，消防等公共安全服务群体，飞船迫降这种事情，他们是一定会到场的。
或许是本地政府强制压下了所有与之相关的报道和信息，反正查到现在。AI都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最终她把目标放在民间，本地政府再厉害，也无非是在公共平台上做动作，它总不能挨家挨户的查每个家庭是否留下了相关的记录吧？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很快就在一条来自一年前的朋友间的讯息中发现了可能的线索。
某人在过秦山上露营的时候拍到了一枚流星划过天空，是的他称其为流星，AI却可以通过一些像素光点的不同来分辨出那肯定不是流星。
随即，她把范围缩小到了在一年前曾在过秦山待上了几天的人，她一条条的筛选这些人留下的信息，一点点的分析运动轨迹，最终确认了迫降的位置。
『迫降发生在午夜1点24分，尚且不能知道货舱区块和基地区块跟舰船区块在不在一起。』
但大概率是不在的，AI告诉自己，失忆前的王天明除了性格软弱，但并不无能，还是相对比较冷静的，他应该是会把货舱和基地及时从主舰上分离出去的。
“少主，收拾东西，明天我们去迫降位置。”
“真的，找到了？噢耶，我们要去哪？”
“去过秦山。”
“…………”
“哪里有问题吗？”
“我可能要累死了。”王天明对自己的体力还是有明确的自知之明。
“放心，不会让你爬太多的山，我又不是让你去山顶。我来订票，你准备一下。”
王天明：Q3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