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招揽
“你们追求的答案是望衣楼惨案的真相，对吧？”
冥侯点点头，没有否认，毕竟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如果望衣楼惨案的凶手实力远超现在的你，我相信你也不会放弃仇恨，恕我直言，就算你跟月姬加在一起也绝非那个人的对手。
不过，以你的性子，我想月姬绝对会帮着你去报仇。”
话说到这里，肖自在的目光从冥侯转移到一旁手握束衣剑的美人身上，“月姬的实力到底还是比不上你，你们两个就算是一同出手，月姬也会伤的比你更重，所以……”
肖自在话没说透，但他清楚冥侯必然能明白他的未尽之意。
冥侯也正如肖自在所料那样听懂了这话，他的眼神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自家人知自家事，肖自在的话一针见血，自己与月姬的性格确实如对方所言一般，但这也意味着他真的可能会失去月姬。
“既然阁下这样说，那么想必阁下也知道答案，也有解决办法咯？”
月姬不是冥侯，她眼底精光一闪，随后目光灼灼的看向肖自在。
冥侯闻言也期待起来。
闻言肖自在肯定的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不待二人追问，他开口道：“答案我自然知道，不过，有些事情从别人口中说出，终究不如冥侯自己见证。”
冥侯沉默了一下，随后转身看向无心。
无心饶有兴趣地打量了肖自在一眼，也没拒绝眼前的冥侯，他微微抬头，直接看向冥侯的眼睛。
可是只一眼，却极尽峥嵘！
素来平静的的冥侯在这一眼下面目瞬间扭曲起来，肌肉不受控制的痉挛着，仿佛承受了极大的痛苦。此刻这个魁梧的壮汉耳边好似传来了痛苦的哀嚎，这哀嚎仿佛一个引子，让他的目光瞬间变得惊骇。
“冥侯！”
月姬紧张的叫了一声，不过此刻的冥侯没有丝毫回应。
月姬见状，不由想到刚才倒地的黑衣人，她心底一急，握紧手中束衣剑，就要出手。
然而就在此时，一道紫袍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月姬与无心之间，双指一夹便将月姬拦了下来。
“你！”
月姬银牙紧咬，声音也变得急切起来。
拦住月姬的肖自在收回修长的手指，一手指了指冥侯，“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你要是伤了那个和尚，冥侯可就危险了！”
月姬狐疑的看着肖自在，不知为何，对于面前这人她心中一直抱有警惕。
不过不等她做出什么反应，一旁的冥侯却重重的喘息起来，随着呼吸的粗重，月姬也顾不得与肖自在纠缠，径自扶住冥侯。
冥侯喘息了不知多久，脸上的惊骇才一点点的慢慢散去。
“老和尚他不愿意告诉你的，无心已经告诉你了。”
此刻冥侯身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很显然，刚才那场回忆并不算愉快，他喘着粗气，浑身上下透出一种难以掩饰的疲惫。
见此无心眼底闪过一丝了然，“这是施主的劫，施主好自为之！”
“多谢！”冥侯调整着内息，对着无心说道：“作为报答，我们可以带大师离开这里。”
无心脸上泛起一抹哀伤，摇了摇头，像是自嘲般低声道：“这是我自己的劫，你们有自己的劫。”
无心话没说的太透彻，但话中的意思却表达的很清楚。从他主动躺进黄金棺材的那一刻，他就没打算逃，十二年之期已到，作为这场棋局的开盘之棋，他逃不开也躲不掉。
这是他的宿命……
“现在知道答案了，你的选择是什么？”
往前几步，冥侯双手抱拳，“看来先生早就知道真相，正如先生所言，在下放不下仇恨，不知先生有何见教？”
肖自在轻叹一声，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冥侯放不下仇恨他一点也不意外，毕竟连他自己都被仇恨笼罩，何谈劝人。
冥侯的实力在自在地境称得上巅峰，除了像皇室瑾威大监那样不愿升境的怪物之外，没有几个地境能对付的了他，再加上一个月姬，两人联手，实力更上一层楼。
但可惜，两人要面对的冥侯的授艺之师，与教出冥侯的天泉老人比起来，两人无论是实力，还是势力，都毫无可比性。
就像原著中冥侯对天泉老人动手，结果月姬拼了命也只是救了一个重伤垂死的冥侯。
要想破局，其实办法很简单，只需要两人潜心修炼，修成逍遥天境，哪怕只是逍遥天境里最低的九霄，两人也有机会报仇雪恨。
而且最重要的是，天泉老人老了，时间是站在冥侯这边的，只要两人耐心等待，他们两人也不会落的原本的结局，不过他也知道，知道真相的冥侯很难采取这个措施。
“我这里有两个方法，”肖自在伸出两根手指，“第一个方法很简单，你们潜心修炼，此刻你已经知道了真相，哪怕心魔未去，自在地境的瓶颈也困不住你，待你与月姬突破逍遥天境，自然能够报仇雪恨。”
听到这话冥侯沉默起来，望衣楼的事情就像是一个梦魇，至今午夜梦回还能将他从梦中惊醒，此刻知道了仇人身份，他就更不能忍受。
“罢了，看你的样子也不会选这个方法，”肖自在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又曲起一根手指说道：“第二个方法，你们同样也能想得到，那就是投靠一个势力，借助别人的手来帮你报仇。”
“在这里我要给你们一个忠告，想要借用别人的势力，你们要想好自己能付出的代价是什么，有些势力沾上了可就逃不开了。”
一边说着，肖自在目光转向月姬，此女的结局就算是见惯了世道不公的他也于心不忍。
月姬听到肖自在这意味深长的话，连忙上前一步，“还请先生指条明路。”
“你倒是聪明！”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他刚说完对方立马就能心照不宣的接过话题，这让让肖自在满意的点点头。
“我知道你们背后最大的雇主，但那个人并非善类，你们付不起代价，”话到这里，肖自在看着变了脸色的两人语气变得严肃，“当然，我也不喜欢那家伙……”
月姬脸色一黑，对方既然能够知道冥侯追寻的真相，那么再知道他们的雇主她也不意外，但她真的很不爽对方。尤其是此情此景下，一群人看热闹似的将他们围在中间。
这么想着，她的心底莫名的冒起一股无名之火。
“哎哎哎，先别激动。”
看到对方眼里冒火的模样，肖自在连忙打断对方。
“你们应该清楚，你们的雇主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出意外的话你们的雇主将会是我的敌人，你们与他为伍，那么……”
肖自在故意拉长了声调，没把后面的话说完。
此时场中除了心性单纯的雷无桀之外，都是心思玲珑之人，哪怕肖自在没有说完，他们也都听出了肖自在的意思。敌人的朋友还能是什么，自然也是敌人！
这个道理人人都懂，月姬自然也心知肚明。
“那先生是要……”
她看了眼一旁沉默不语的冥侯，试探的又问了句。
此刻冥侯的状态还未恢复，而且她刚见过肖自在破孤虚之阵的手段，与这样的人做敌人，这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我要你们加入全性！”
“全性？！”
作为二人组中交流担当，月姬脸色明显一变，倒不是因为肖自在语气强硬，而是了解“全性”这个近些年来活跃的组织。
作为一个杀手，她有着独属于杀手界的圈子，而近些年来“全性”这个组织突然活跃在杀手界，她自然是有过了解，但正是因为有过了解，才更能明白“全性”这个名字代表的意义。
如果说暗河是北离杀手界的无冕之王，那么这新崛起的全性就是最有可能挑战暗河地位闹海蛟龙。
只有身处杀手界才更能明白全性的恐怖，就像眼前这位自称肖自在的面具人，轻而易举地就能知道冥侯苦苦追寻的答案，要是真能加入全性，倒也不失为是一个好去处。
心底这么想，月姬脸上却故意露出一丝苦笑：“没想到肖先生竟然是全性的人，看来我们没得选咯？”
“你们当然有得选，我们全性不愿强人所难。”
肖自在瞥了月姬一眼，对方用的小伎俩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不过他也没说破，反而认真解释道：
“全性同样有两种人，一种是专属于掌门的直属势力名为‘伤心人’，而另一种我们称他们为‘猎人’。
先说掌门直属势力，这些人都是一些不愿被过往困扰的伤心人，因此被掌门赋予全新的名字，比如……”
“比如肖自在么？”
这时，萧瑟突然开口问道。
萧瑟的话让场中众人一愣，随后目光不自觉地看向肖自在，很显然这个问题不止萧瑟一个人好奇。
萧瑟这话问的很不礼貌，但肖自在也没恼怒，他见众人好奇也是认真的点点头：“当然，在下自然也是其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