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为师之道
柳生派一夜覆灭，多方势力暗流涌动，这一股微风将会波及整个铁之国。
这一夜，春香的母亲担心外界不安全，恳请剑一三人和飞轮丸留下歇息。
“是呀，你们留下来吧，我家的房间很多的。”春香亲热地拉起天雪的手腕，摆明了一副不让他们走的架势。
天雪和风太郎望着剑一，等他做决定，剑一见春香母女俩诚心邀请，当然没有拒绝。
春香的父姓是藤原，母亲婚后改名为藤原彩香，因此剑一他们便称呼老板娘为彩香阿姨。
从饭馆后门出去，再走五分钟便到了春香家，是一间不算小的宅邸，足有四五间卧室。
自从父亲过世，飞轮丸加入柳生派，家里便只有春香和母亲住在这里，她们又没什么相熟的亲戚往来，因此一年四季颇为冷清。这一回难得招待客人，春香非常开心，彩香阿姨看着几位优秀出众的年轻人，心里也满溢着怜爱之情。
“剑一，你刚才也太厉害了吧！？”春香忍不住谈起此事，飞轮丸也跟着点头，望着剑一的眼神非常恭敬。
如此年纪便剑术惊人，对他们来说，若非亲见，肯定是无法想象的。
彩香阿姨也含笑望了过来，被几双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剑一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只谦虚了两句表示没什么。
风太郎在旁哈哈大笑，拍着胸膛骄傲道：
“这算什么，你们还没看到剑一的真本事呢！跟你们说啊……”
剑一嗔怪地盯了他一眼，风太郎完全没注意到，听到别人夸奖剑一，他比听到别人夸奖自己还要高兴，当下便信口开河起来，把剑一夸成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世天才，听得剑一暗自汗颜，很想堵住他这张大嘴。
“别听他胡扯……”没人理会剑一的辩解。他们听到剑一带着风太郎所做的修炼手段，均是又惊又奇。
飞轮丸十分心动，他迫切地想提升实力，在风太郎三言两语地鼓吹下，此刻已对剑一崇拜得五体投地，若不是担心过于莽撞，简直恨不得当场拜师。
留着他们几人在客厅里闲聊，彩香阿姨带着春香去准备热水。
“剑一，我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飞轮丸挪到剑一身旁，忽然向他伏首行礼，因为过于紧张，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哈哈，你肯定是想拜师吧？”风太郎难得聪明一回。
“请起身说话，不必客气，飞轮丸。”
飞轮丸依言抬起头来，鼓起勇气迎上剑一清澈的双眸。
“我想拜您为师，请您指导剑法。”
他说完这句话，紧张地屏住呼吸，生怕剑一会拒绝。
风太郎也不起哄了，和天雪在旁静静地等着剑一做决定。
剑一坐姿端正，举手投足带有一种不符合年龄的成熟稳重，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此刻面对比他高出一头还多的飞轮丸，任谁都会忽视二人的实际年龄差，至少在天雪二人看来，飞轮丸向剑一请教，或者拜师都是理所当然，并无丝毫不妥。
“飞轮丸，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为何要执着变强？”
在剑一的目光注视下，飞轮丸不敢有半句谎言，他的脸色忽然涨得通红，嗫嚅道：
“我……我想保护春香……”
恰在此时，春香自走廊外进来，笑道：
“各位，热水已经备好啦！”
飞轮丸没注意到春香忽然出现，猛然吓了一跳，浑身一激灵，转头望着春香，整张脸霎时比煮熟的螃蟹还红。
“飞轮丸，你干嘛呢？”春香歪了下头，神色疑惑，方才飞轮丸的声音含混不清，她并未听到。
一旁的风太郎笑容暧昧，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天雪也忍不住捂嘴窃笑，剑一倒没有什么反应，依旧面色平静，飞轮丸的心意他早已料到三四分。
“春香，我跟你讲个秘密——”风太郎刚要说明，飞轮丸立刻扑了上去，紧紧捂住他的嘴巴，满脸祈求之色，窘迫得快要哭出来。
春香愈发疑惑，闹不清他们在干什么，心想这两个家伙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天雪连忙笑着圆场：“飞轮丸是想拜师而已。”
风太郎好不容易掰开飞轮丸的手，想不到他如此害羞，俨然一副跟他拼命的架势，无奈道：
“好啦，我不说就是了，你别这么激动。”
“求你了，千万别说。”飞轮丸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请求道，两个人窃窃私语。
“别说什么？”春香走了过来，拿起手中的毛巾，在飞轮丸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飞轮丸慌忙起身，支支吾吾的啥也解释不清楚，瞧得令人心急，风太郎心下好笑，不住摇头。
“瞧你这样子，我要是剑一，也懒得教你这个笨徒弟。”春香环抱双臂，像是在数落恨铁不成钢的弟弟。
飞轮丸惭愧地低下头。
“不，我觉得飞轮丸意志坚定，一定会是个优秀的弟子。”
剑一微笑着说出这句话，飞轮丸再度面红如血，风太郎笑得前仰后合，拍着飞轮丸的肩膀说：
“太好啦，飞轮丸，虽然你长我几岁，但我是师兄！”
飞轮丸乖乖地叫了一句师兄，然后再次向剑一跪下行拜师礼，天雪和春香笑靥如花，为他们感到高兴。
彩香阿姨来催，他们连忙起身，各自准备去洗浴，浴室共有两间，空间不小，足够三人同洗。剑一三个男孩子坦诚相待，一同享受热水浴，天雪她们则在隔壁。
“剑一，我给你搓背吧！”风太郎拿起澡巾，跃跃欲试。
“不用。”剑一立刻回绝，随手变了个影分身代劳。
另一边的女浴室里，关系非常融洽，彩香阿姨和蔼可亲，非常喜欢小孩子，而天雪自幼丧母，几乎没有感受到多少亲情，春香活泼开朗，像个大姐姐一般，三人一见如故，此刻坦诚相待，更是亲密无间，母女俩打心底里疼爱这位冰雪可爱的小妹妹，对她关怀备至。
天雪十分感动，久违地敞开心扉，三人言谈甚欢，笑语不断。
剑一三个男孩子先一步离开浴室，飞轮丸学剑心切，当即便请教了起来，剑一领着他们来到院子里，月明如霜，剑一将新学的明月剑法传授给二人。
“飞轮丸，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我不喜欢拜师收徒那一套，这一点风太郎很清楚，只要你有心学，我便会毫无保留地教你。”
听闻此言，飞轮丸有些不知所措，求助似的望向风太郎，后者笑着点头。
“这样真的可以吗？”飞轮丸还从未遇见过如此情况，这和他的师徒观念背道而驰，“受此大恩，我却无以为报，我……”
“剑一就是这样啦，只当你是朋友才指教你的。”风太郎曾在雪谷中提过拜师一事，当时的剑一便是如此回答。
剑一没有顽固不化的思想，也不拘泥于门户之见，师父代代藏一手，后辈慢慢成废物，这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而且，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飞轮丸，有一件事你不要搞错了，我虽然会毫无保留地教你，但是能学到几成本事，可全看你自身的天赋与努力，而且跟着我修炼，那就得做好吃苦的准备。”
剑一话音刚落，风太郎立刻连连点头，表示吃苦是真的。
剑一执意不收徒，自有他的考虑，让他指教几招没问题，但是收徒的话，他的要求可是很严格的，至少天赋要接近他，努力程度也不能太逊色，否则盲目收个徒弟，不过是给他丢脸而已。
再则，以朋友关系平等相处的话，对方日后怎样，剑一也无需挂心，倘若换成徒弟的话，剑一多少会费些心思。要知道他是个连睡眠都彻底舍弃，只为了不浪费修炼时间的狠人，肯对一个人耗费时间，那已经是另眼相待了。
人贵在自知之明，要明确自己的定位，不能妄自尊大，也不能妄自菲薄。
剑一对自身的天赋已有了较为深入的认识，无论是风太郎，还是飞轮丸，和他的天赋差距都有云泥之别，努力程度更是无法对比，注定达不到与他相同的高度。
剑一每天的修炼强度是24个小时，这还不包括影分身的倍数加成，不说精神压力，单单是抛弃睡眠，能做到的人就已经寥寥无几，据剑一所知，恐怕也只有后世的我爱罗可以做到。
剑一的进步速度虽然算不上一日千里，但是每天都在飞速进步，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普通人注定无法望其项背，只有个别几位开挂的家伙才能与他较量一下，还不能是寻常的挂。
其实这正是他选择毫无保留传授技艺的原因，倘若碰到个天资胜过他的，剑一反会觉得有趣。
如果徒弟不能胜过师父，那也就不存在期待感，教起来又有何乐趣可言？
飞轮丸剑术已有根基，剑一便传他明月剑法。
“你最好也兼习忍术，单一的剑法你是无法练到极致境界的，那样的话，你无法走得太远。”
“是，师父！”飞轮丸如学生受教般立正站好，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慌忙改口，“好的，剑一。”
天雪三人已经洗浴完毕，来在一旁驻足观望，春香开口道：
“喂，你们要练到什么时候啊？床铺已经收拾好啦。”
飞轮丸此刻全神贯注在神妙的剑法中，进入一种忘我的痴迷状态，完全没听到春香的话。
“这个呆子！”春香嘟囔了一句。
彩香阿姨笑着摸了下女儿的脑袋：
“我去给他们泡壶茶，何时休息便由他们去吧，倒是你，记得带天雪早些休息。”
“知道啦，妈。”春香笑着应了一声，牵起天雪的手，俨然是姐姐照顾妹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