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个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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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1

沈钰撑着伞,走在路上,还不时地将围巾捂住口鼻,以免寒风的侵袭。不知不觉中,又走到了经常买早餐的那家店,刚要点餐,就看见唐觉坐在里面,于是收起伞,走进了店内。唐觉似乎也看见了沈钰,向他招手示意。沈钰坐到了唐觉对面,将伞斜靠在餐桌上。

唐觉早已点好了早餐,馄饨、汤包,这都是沈钰的最爱。

沈钰拿起一个小餐碟,放了一些醋和辣椒油,将一个汤包放入餐盘中蘸了调料之后,送入口中,溢出的汤汁令他回味无穷。

“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沈钰问道。

唐觉也在吃完一个汤包后回答道:“我猜到你会买早点,就在这等你了。”

“你似乎有事才过来的吧?”沈钰再次问道。

“我看你昨晚就没睡好,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还在想这起案件吗?”

“不会一直想,案件是查不完的,我总不能一直都睡不好吧。”

“能看的开就好,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我能理解!”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从早餐店出来,两人话别。沈钰前往警局的路,而唐觉去了酒店的停车场。

刚到停车场,从一辆车后面出来两个人,身材魁梧,虎背熊腰,挡住了唐觉的去路。唐觉看这两人面露凶样,手持棒球棍,似乎来者不善。

“冲我来的吗?”唐觉问道。

那两人没有说话,抡起棒球棍就朝唐觉这边冲过来。唐觉左右闪躲,避开了攻击。那两人还不死心,依然不依不饶的攻击,似乎想制唐觉于死地。

这一幕正好被过来取车的人看见,赶忙跑出去通知了酒店的安保人员。

唐觉在警队不仅是刑警队副队长,还是搏击教官,身手自然不在话下。唐觉一招制敌,轻松放倒一人,又与另外一人搏斗,成功将其制服,用身上的手铐将他锁在一旁的栏杆上。趴在地上的歹徒仍不死心,起身拿起棍棒继续攻击,唐觉一招回旋踢,击中那人的肩部,那人顺势倒下,再也没有还手的余力了。

与此同时,酒店安保人员赶过来,合力将二人制服。唐觉出示警官证之后,也和安保人员一并将二人带回警局。

2

警局的审讯室里,两人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凶恶模样,取而代之的是畏首畏尾的惊恐之像,可见他们也只是外强中干的纸老虎而已。

警方将两人放在两个审讯室里,分别审讯。

“你认识你攻击的人吗?”张霖负责审讯其中一名歹徒。

“不认识,第一次见面。”

“你知不知道他是警察?”

“我真不知道,否则说什么我都不会这么做的。”歹徒战战兢兢的说着。

“那你为什么要攻击他?”

“我是受人指使的,指使我的人让我们教训他,但那个人没告诉我他是警察。”

“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们是网上认识的。”

“那你知道指使你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他没告诉我们。而且我们的规矩就是只拿钱办事,不问为什么。”

“你知不知道这么做是犯法的?”张霖严厉的问道。

“知道。”

“知道还干?”

“以后不干了,在刀尖上过日子的人,都不容易。”

张霖长叹一口气,接着问道:“你还想有以后吗?”

“当然想了。”

“既然想的话,就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绝对配合。”

张霖接着问道:“你见过那个指使你的人吗?”

“没见过,我们这行的规矩就是拿钱办事,但不会碰面,以免日后牵连到自己。”

“这么说你从没见过那个人吗?”

“从没见过,只是通过网络联系,仅此而已。”

透过监控看见里面的审讯内容,唐觉也越发觉得不对劲,众人也都是义愤填膺。

“对此我们很抱歉,让你在我们的辖区出现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我们的失职。”柯振明深感抱歉的对唐觉说道。

“没关系,我只是觉得那两个人只是一颗棋子,而背后的人才是最大的隐患。”唐觉回答道。

“没错,今天的事也许只是开始,或者说只是一个警示,后面也许还会有大的动作。”沈钰从旁说道。

“你能想象得到是谁会攻击你吗?”柯振明再次问道。

唐觉摇摇头:“我实在想不到,毕竟我平时的社交也都是在警队,而且我的辖区是在河东市,而不是三川市。”

“那你在三川市有什么仇家吗?”

“按理说我是初来乍到,都不认识什么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仇家。”唐觉自言自语道。

“会不会是之前你抓进去的犯人对你怀恨在心的,出狱了之后对你进行报复。”

“或许吧,但是我实在没什么印象了,毕竟我抓进去的人太多了。”唐觉踌躇了一会,接着小声说道,“只是那两人的出现太过巧合。”

“怎么说?”柯振明不解其意。

“昨天我们才去过黄泽家中询问过案件的情况,今天就被攻击了,实在是过于凑巧。”

“你怀疑是黄泽指使人做的?”

“也许是我想多了也说不定。”唐觉长叹一口气。

“昨天唐觉询问的时候剑锋直指黄泽,如果他真是凶手,难免会有所回击。”沈钰解释道。

“看来对这个人的调查还是不能松懈,务必将这件案子彻底查清。”柯振明严厉的说道,“对下一名被害者的保护也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你们对下一名被害人有什么线索吗?”

沈钰用手捂住脑门,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猛然间,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重要线索。

“罗娟前几天找过我,说有人要杀她。”

“罗娟是谁?”柯振明问道。

“她是方媛的同事,六年前就是她将方媛和黄泽的行踪出卖给了傅诚,之后傅诚才策划了那起车祸。”

“这么说的话,罗娟也很当年的那起车祸有关,她也是个间接的凶手。”

“她也是被威胁的。”沈钰解释道,虽然他很不想说出这句话。

柯振明再次问道:“她说有人要杀她,是什么人,难道她知道凶手的身份吗?”

“她并不知道谁是凶手,但是傅诚和邹乘风的死让她怀疑这次的案件和六年前的那件事必然有所关联,而她也是六年前那起案件的参与者。现在那些有关联的人相继被杀,她很担心自己也会成为凶手的目标。”

“如果凶手真的按照复仇的顺序进行排列的话,那么罗娟很可能成为下一名受害者,对她的保护也是不容忽视的事情。”

“我明白,我已经安排人员在罗娟住所附近进行监视。”

沈钰回答得很干脆,其实在罗娟找他坦白的那天他就已经这么做了。现在罗娟是当年那件的事情的唯一的知道内幕的人,保证她的安全也是十分必要的,如果有朝一日六年前的案件得以翻案的话,那么罗娟将是非常重要的证人。

说话期间,沈钰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一则来电短信,发件人是黄泽,上面留言写道:明天有空吗,一块回福利院看看吧。

沈钰不明所以,一股疑惑涌上心头,他不知道黄泽的目的是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去那个地方,但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无形的绳索将他们二人牵到了一起,无法分离。也许那里有沈钰想要的答案,也许明天一切都清楚明了了。

沈钰虽有太多的话想问,但还是忍住了,只是淡淡的回复了一句:明天我去接你。

3

第二天一早,沈钰早早的起床了,也顾不上吃早饭,就驾车出门了。绵绵阴雨又准时来到,恶劣的低温也让沈钰心情郁闷了不少,他也习惯的加了一条针织围巾御寒。

“这样的天气真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这样的问题沈钰不知道想了多少次。

一小会的时间,沈钰就来到黄泽家门口,他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和往常一样,黄泽始终带着那个黑色的单肩包。

沈钰下车帮黄泽打开副驾驶的车门,黄泽步履蹒跚的坐进副驾驶室,还不忘甩了甩伞上的雨水。

“你起的够早的。”沈钰说道。

“自从那场车祸之后,我就经常失眠,也没什么睡意。”黄泽说着扶了扶眼镜。

“你母亲呢,在家吗?”

“她出门了。”

“她也够早的。”

“老年人了,睡不着觉,一大早就去买菜了。”

看着黄泽面无表情的脸,沈钰只好微微地点点头,然后点燃了发动机。

一路上,两人都默不作声,谁都没有先开口。窗外的雨水不断地拍打在车窗上,来往的车辆也是络绎不绝,但车内两人的氛围始终是低沉的。沈钰无奈的打开音乐,放了一些舒缓的轻音乐来缓解一下此时尴尬地气氛。

就这样沉默了一个小时,两人来到了沈钰从小生活的那家福利院。这里坐落在城北的郊区,虽远离市区,但四面群山环绕,空气清新,也没有了都市的喧嚣,倒是一个怡然自得的好地方。

一晃二十几年过去,沈钰再次回到这个地方,既亲切,又陌生。其实在这段期间,沈钰也先后回来过几次,探望过以前的老师和朋友。但慢慢的,这里也因为地处偏远的原因,变得逐渐凋零,人迹罕至,只有零星的几个工作人员在这里维持着,丝毫没有了往日的光景。

沈钰再次回到这里,总觉得物是人非,一股悲凉涌上心头。但细细一想,福利院里的孩子越来越少,就说明了社会上的遗孤越来越少,这反倒是一件好事。

沈钰在拜访了几位老师之后,便带着黄泽四处参观了起来。雨水不停地拍打在地面上,这也似乎是春天来临前最后的寒意。

沈钰撑着一把双人伞,将黄泽和自己遮在伞下。黄泽拄着拐杖,走的很是缓慢,沈钰也只得慢步跟随。

“你为什么突然想到来这里?”沈钰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也没什么,就想知道你和方媛曾经是怎么生活的。”黄泽步履蹒跚的走着,还不停的喘着粗气,显得举步维艰。

“福利院的生活是清苦的,但对于我们的童年来说,也是充满乐趣的,毕竟这也是我们唯一的家园。”

“你和方媛自小在这里长大,青梅竹马,而我只和她短短的工作了几年而已。和你相比,我与她的相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你们之间的感情也是我无法相比的。”黄泽虽说行动缓慢,可他的语气中有一丝的不甘。

“你来这里难道只是为了感叹过去吗?”听完黄泽的话后,沈钰问道。

“当然不是。”黄泽回答道,“你的梦从这里开始,而我的梦还没开始就已经破灭了。”

“你还是对那起车祸的事耿耿于怀。”

“我不是圣人,遇到这种事情自然不可能释怀,况且这还是改变了我一生的事情。”

黄泽说的很随意,丝毫没有表现出自己的不满情绪。沈钰没有说话,也许他是无言以对,又走了一段路之后才再次问道:

“唐觉昨天被人攻击了,是你找人干的吧?”沈钰再次缓步往前走着,黄泽也跟着移动。但让黄泽想不到的是,沈钰的询问居然这么单刀直入。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黄泽边大口喘着气边回答道,“他现在不是也没事吗。”

“如果是你指使的话,性质就不同了。”

“要抓我吗?”黄泽反问道,他的眼神中似乎看不见一丝怯意。

“当然,不过前提是你得是幕后指使者。”

“我跟唐觉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攻击他?”黄泽反问道。

“因为他在调查这起连环杀人案,这会让你恐惧,为了阻止他,也为了不让案件早日水落石出,于是你便找人攻击他。”

“即使他被击倒了,你仍然会继续调查,所以对于他的攻击完全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吗?”沈钰反问道,“这件案子从一开始就是迷雾重重,多数不利的线索都指向你,我想你已经有所察觉了,所以必要的时候你会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也不足为奇。”

“看来这才是你真正想说的话。”黄泽说着便停下脚步。

“那些人真的是你杀的吗?”沈钰也跟着停下脚步,眼神中流露出的情感错综复杂。

“实话告诉我吧,我是不是目前最有嫌疑的人?”

沈钰看着黄泽的眼睛,他的眼神中没有恐惧和不安,相反的,更多的是期待和满足,他似乎希望自己被怀疑。

“你确实是目前最有嫌疑的人,不论是动机还是不在场证明,都指向你,你现在很被动,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我没有什么要解释的,你们怀疑我也对,毕竟我确实有复仇的心理。”

“虽说如此,但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无法给你定罪。”

“如果你的善意是宽恕我犯的错的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沈钰皱起眉头,他不理解黄泽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也不明白黄泽到底有着什么打算。

考虑到黄泽的腿脚不便,不能长时间行走,沈钰便在前面的六角亭停住了脚步,搀扶着黄泽进去稍坐一会。

黄泽卸下单肩包,又将拐杖斜靠在一旁,坐在角落里,沈钰也坐在黄泽的对面。

“这里的房屋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黄泽率先开口问道。

“在我记事的时候,就已经生活在这里了。在此之前,又收留了好几批孤儿,应该也有几十年了。”沈钰看着这一幕幕凋敝的景象,难免有些唏嘘。

“这样算算看,你从警也有好几年了吧?”

“六年……就是媛媛出事那年正式入警的。”

“看得出来,你还是很想她的。”

“你不也是吗?只是你不善表达而已,你的所有情感都是在文字里体现出来的。所以你的笔锋强劲,很有冲击力,让读者能够和你产生共鸣。”

“我写的都是社会新闻,自然会有人感同身受。”黄泽回答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身为警察,每破获一件大案,是不是有很高的成就感,可以引以为傲。”

“你错了,平心而论,其实我并不希望有那么多的大案发生。”沈钰长叹一口气,“每一个案件的背后都是一个悲剧,不到万不得已,谁不想做一个好人?都是被命运逼成了坏人罢了。所以大案多了,好人也就少了。”

“看你每天这么劳累,办完手头上的这个案子,应该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吧。”

“我可休息不了,现在的凶手智商越来越高,犯案手法越来越难以捉摸,导致每年有很多案件无法告破,久而久之就成了悬案,确实是我们的失职。”

“你觉得那些凶杀是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偷笑,庆幸自己没被抓到,还是背负着罪恶感苟且偷生的活着。”

“两年前,我经手的一件案子,抓捕了一个在逃十年之久的杀人犯。在审讯室里,他居然放声大笑,他说自己东躲西藏了十年,每天都卑微的活着,没有一丝尊严。走在街上,看见穿着制服的大厦保安都会吓得魂不附体,看见巡逻的城管车辆也会浑身发抖,觉得那是来抓捕自己的,继而仓皇奔逃。每天晚上他都会梦见杀人的场景,每天夜里都是在梦里惊醒,没有一天睡过好觉,总觉得有所亏欠。十年以来,他每天都想念家人,可是却不能相见。现如今被抓住了,反而如释重负,能睡得安稳了。”

“一个凶手能够或许能逃脱法律的制裁,但始终逃脱不了良心的谴责。”黄泽看着这亭子外的雨水,不自觉的说出这句话。

雨势越来越密集,不断地拍打在树枝上、瓦房上、地面上,荒野之中只听得见簌簌的雨声,听不见其他任何声音。不时地还有几阵寒风略过,吹的远处的树枝左右摇摆。

两人坐在亭子里,静静的听着雨水拍打头顶瓦片的声音。

突然间,一直箭朝他们这边射了过来,沈钰眼疾手快,一把推开黄泽,箭头从沈钰耳边略过。紧接着,又一只箭朝沈钰飞了过来,沈钰躲闪不及,那支箭正中他的左臂,沈钰顺势倒下,沿着亭子的台阶滚到亭外。

雨水不断拍打在沈钰的脸上,模糊了他的视线。他顾不得疼痛,用右手抹开眼角的雨水,好让自己能看清飞射过来的箭。

雨越下越密集,远处似乎出现了一层薄雾,阻碍了视线。

沈钰才晃过神来,又一只箭从远处射来,沈钰侧身一躲,闪开了那只箭;紧接着,又一只箭朝他射过来,正对着他的胸口而来。情急之下,黄泽用拐杖握把处的弯钩一把将沈钰拉开,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击。

沈钰用手捂住手臂上的伤口,血不停的流出,连同雨水一块流到地面,染红了地面上的积水。沈钰看着手臂上的短箭,认出这和射杀吴勇、邹乘风的凶器是一样的,都是通过十字弓射出来的暗器,那么射箭的人就很有可能是这次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不远处,沈钰透过朦朦胧胧的细雨,似乎看见一个穿着雨衣即将要离开的人。沈钰顾不上许多,急忙追赶上去,但那人已经走远,而且沈钰也忌惮凶手手中的十字弓,况且在这样的天气,如果贸然追赶,很可能被反杀,沈钰只得作罢。

看见凶手的背影渐行渐远,沈钰又急又气,一拳锤在旁边的树上,凶手已经出现,但却让他在自己眼前溜之大吉,自己还被凶手击中而受伤,而且自己却连凶手的样貌都没能看清,真是奇耻大辱。

沈钰缓过神来后,回过头,看着站在远处的黄泽。那个人使用十字弓非常的熟练,很显然是一个老手,吴勇、邹乘风也都是死于这种弓箭之下,所以那个人必然是这起命案的真凶。

但如果凶手是刚才那个人的话,那么黄泽就不可能是凶手,毕竟这两个人同时出现在沈钰面前。假设是黄泽雇的杀手来演戏给自己看的话呢,那就另当别论了。但沈钰又细想了一下,而且刚才那个人招招夺命,丝毫不像是演戏而来的。凶手射出的第一箭丝毫不留情面,当箭离弦的那一刻是带着复仇的怒火而来的,也必将见血而归,误伤黄泽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如果真是演戏的话,这代价可有点大,他真的会把自己的性命也赌进去吗?

沈钰又回想了这起案件,吴勇确实是死于十字弓箭,而且遇害地点就在河东市,而黄泽这段期间从没离开过三川市;而且吴勇遇害当天,黄泽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如果真是黄泽所为,他是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况且沈钰的印象里,黄泽是个体育白痴,他的运动细胞几乎为零,所以弓箭这种技术活他是干不来的,何况还要射的如此精准。

难道自己一开始就错了吗,也许这件事从头到尾就和黄泽没关系,只是自己穿凿附会的以为是黄泽所为。可是黄泽确实送傅诚回家,这些都有监控录像为证,而且那段时间又与傅诚遇害的时间相近,同时他的不在场证明又怎么解释。

沈钰呆呆地站在雨中——他已经茫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