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贝克街的无冕之王
“来者止步。”
傍晚的小巷里，微弱的灯光亮起，来人是十五人的小队，踩着整齐划一的步伐，黑衣黑裤黑色长靴，脸上带着特质的木牌面具，黑色的衣袖中带着的是他们的武器。
黑衣人对面是戴着黑色高帽灰色大衣的一群人，他们则更加直接，武器直接手持，威势逼人。
“同盟会，德拉克。”
“东锋会，安德里斯。”
两人站了出来相互报了家门，这是东锋会与同盟会的第三次谈判了，前两次谈判东锋会带着极大的愤怒与傲气，但刚刚踏入贝克街的区划就被一顿招呼，现在他们也不敢轻视同盟会这个贝克街新的霸主。
“我全权代表同盟会参与贵会的谈判，我坚信没有什么矛盾是不能化解的，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我代表东锋会南部区域分会参与本次谈判，德拉克，别来无恙。”
“我倒是无恙，东锋会上次折损五十人在贝克街，那些兄弟们无恙才是。”
德拉克讽刺道，如果不是秦曦提前布置，上次谈判同盟会怕是要吃亏了。
“无需担心，同盟会确实有实力同我们分会谈判，本次谈判，我希望都能以最大的诚意进行交谈，德拉克。”
“同盟会就三个条件，第一，东锋会非必要不能在贝克街及其周边街区设立驻点，即使设立都必须取得同盟会的同意，并上缴驻点费用，一年一结；第二，同盟会归还初次借用的一半财物，并且可以自由在东锋会辖区进行商业活动；第三，东锋会如果想要在贝克街及其周边街道进行商业活动，需获得同盟会批准。”
德拉克说出了他的三个条件，但确实有点苛刻了。
“你的这个条件怎么还变本加厉了呢？”
安德里斯气笑了。
“当然是因为东锋会主会不会重视锋钢区，十个锋钢区都不抵一个阡陌区富裕，你们不会想放弃阡陌区这块巨大的蛋糕吧？”
德拉克笑了笑，挥动了自己手中的金属棍。
“消息挺灵通的，但你就不怕主会腾出手来踏平同盟会吗？”
“干这一行，随时都会死，你我都是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你觉得谁的威胁对方会放在眼里吗？”
德拉克丝毫不惧，这些情况秦曦在谈判前都跟他说过，底线在哪，什么时候妥协，什么时候进取，谈不拢该怎么做，谈好了该怎么尽地主之谊，他心中有数。
“够狂！不愧是狂狮德拉克。”
安德里斯示意手下收起武器。
“第一条我们可以接受，第二条不能接受，必须全数归还，第三条，与其这般，不如我们大家都放开限制，东锋会可以在同盟会辖区自由贸易，同盟会可以在锋钢区自由贸易。”
安德里斯也是不肯退让半步。
“安德里斯先生，你以为这是菜市场呢，可以给你讨价还价的机会？还是说你觉得现在的同盟会不足以吃掉整个锋钢区？”
德拉克冷笑一声，秦曦要说指挥作战能力目前稍差一些，但要是说运营和种田，那可就是天赋点满了，现在整个锋钢区到处都有同盟会的线，只要数年，整个锋钢区就是同盟会说了算。
“德拉克，谈判双方都要处于平等地位，这些条件未免也太苛刻了吧？”
安德里斯很是不满。
“呵，同盟会的条件可以让步，但东锋会的诚意在哪呢？”
德拉克怒道，底下的一众成员纷纷掏出了武器，今天他们的行动是执法队“授权”了的，出了事也不会传出去。
“安德里斯，你TM三番五次打我同盟会的主意，屡教不改，谈判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真不把我同盟会放在眼里是吧？”
德拉克从金属棍里抽出了他的直刀，顿时整个小巷杀意弥漫，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东锋会自然带了诚意，第一，东锋会辖区往后缩短两千米，并保留一百米的分界线；第二，东锋会在这部分街区的商贸收益一半分给同盟会；我只是锋钢区的部分分会会长，我无权对其他辖区做出利益割舍，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获得贝利亚伯爵的支持的，但，东锋会并不是输不起，大家各退一步才有合作的空间。”
安德里斯说道，实际上东锋会在锋钢区收益不算太大。
贵族制的社会必然会容忍黑暗的存在，他们也要依靠暗中的手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往后再缩短三千米，双方商贸互通，不做限制，设立驻点双方都收取合适费用，同盟会在锋钢区的贸易不受东锋会限制，在其他区的收益10%给东锋会，东锋会必须保证我们的商路通畅，这样，我们才能归还你们的那批财物。”
亚斯克罗带着三十个人从暗中走了出来，他说道，这是秦曦的意思，他负责传达，看到亚斯克罗，德拉克收起了武器，神色冷漠。
“可以！签署约定！”
安德里斯音调高了一个度，既然有合作的余地那就合作，他的实际情况很糟糕，东锋会的内部腐败极其恐怖，他急需资金来填补空缺，不然生不如死。
亚斯克罗也带来了契约书，双方签署名字，印上双方的帮会标识，互换契约书，握手言和。
“您真是英明的首领，我们合作愉快。”
安德里斯不得不笑着说道，他看到了全副武装的亚斯克罗，看来今天如果谈不拢，恐怕就会有一堆骨灰洒落贝克河畔。
“合作愉快，就不挽留各位了。”
亚斯克罗道，安德里斯点点头，带着自己的人撤离了。
“我们应该动手的。”
德拉克道。
“不怕麻烦，也不去找麻烦，杀了这十几个人反而不好处理，主要还是我们的实力不足，有一天会报复回来的。”
亚斯克罗道，他也很想动手，但秦曦那边不让，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下策。
“真不爽，我们花了那么大的代价才买通贝利亚伯爵，执法队政务厅司法部，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能相信他们，发生了反而他们不会帮你隐瞒的，他们会第一时间处理掉你，这就是贵族的规矩。”
“狗屁贵族，早晚干翻他们。”
“再多跟老大学学吧，咱们不会满足于一个锋钢区的。”
“知道。”
两人收兵回营，不再多留。
……
罗德文庄园，实质上的使用权已经移交给同盟商会。
“老大，谈判顺利。”
德拉克第一时间来汇报消息。
“这次谈判压力很大，谈好了也方便我们以后行事，你做的很好。”
秦曦正在整理资料，老大从来都不是轻松的。
“不过我还是不太理解，为什么要无偿给那些居民提供服务。”
“我们只是做了一个桥梁，把政务厅到最底层的路径打通了，以商业的形式，帮助别人也是在帮助自己，更何况，你没有见到过他们团结起来的力量，我们要善于挖掘和利用这股力量。”
秦曦侃侃而谈，言语中是一种未知的信仰与深沉。
“不管是用来自保或是进攻，德拉克，你要记住，真正的强者并不是要天下无敌，而是要让天下没有弱者。”
德拉克陷入沉思，这句话他反复念叨，思考。
“你会想明白的，这是格局，现在，咱们可以通知所有成员开设宴会了，毕竟胜利需要被鼓舞。”
秦曦笑了笑，弱者和强者的定义太多了，遵循自己的本心，就算是死，也无憾了。
“好的，不管老大你要做什么，我都坚定不移的跟着你。”
德拉克身形高大，宛若山岳一般，至少秦曦需要仰望他。
“呵呵呵∽去吧。”
秦曦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
背上装书的挎包，秦曦从贝克街走回胡克街，十公里并不算远。
晚风吹拂着树头鲜嫩的枝丫，道路两旁的电能路灯亮起，宽大的道路是为了离地飞船而修建的，这类飞船是天使帝国的运输工具。
才走了不远，便看到一个流浪汉躺在路边，要说天使帝国，最不缺的就是贫民和难民，不依靠贵族便难以生存下去，工厂和战场你总要选一个，执意要选第三个那就是坟场。
刚要路过，便听那流浪汉哼了起来：
“天马嘶鸣兮，叹世事炎凉；北风飘飘兮，世事何敢忘；娥花苒苒兮，冰封吾执妄。”
这是天使帝国的古诗歌改编的韵律，原曲唱的是爱人的离别伤感之情。
天马指的是天使帝国的特有物种，独角天马，与天使帝国的历史一样古老，娥花指的是天娥花，天使最美丽的花之一，素有“花中仙子”的美称，代指美丽的女性。
秦曦顿时就愣住了，流浪汉意有所指，看来是来找自己的。
“小女娃，过来∽过来∽”
秦曦不听他的。
“前辈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吾有一段往事，想道与你听，不知你是否愿借我些时间。”
流浪汉拍了拍衣物，站起身来，他胡子头发糟乱一团，衣服破烂，身上散发着臭味，但那双迷离的眼神，正在逐渐深邃。
“前辈但说无妨，小辈自愿听之。”
好奇害死猫，但秦曦是一只聪明的猫，她就聪明在有自知之明。
“有这么一个家族……”
他缓缓讲起了这个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