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润日记:北大国发院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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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福轩教室

致福轩教室是在修复朗润园时紧邻致福轩会议室拓展而成的,它背靠着致福轩会议室,面向第三庭院。

这个结构设计令人惊喜:融合与建构,也是我对我们与伦敦大学学院(UCL)MBA项目的看法。对这个项目的理解,我还藏着一个暗自开心的理由,那就是我所喜欢的泰戈尔曾就读于伦敦大学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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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戈尔是个乐观主义者,他认为世界是朝着绝对的善发展的。他对生活的挚爱以及对死亡超乎寻常的认识,通过无私善行的实践与无限者的活动,以获得宇宙生命或道德生命。这些都深深地影响了我。他说:

生活在完全的善中就是在无限中证悟了人生,这就是最全面、最深刻的人生观,也就是我们通过内在的道德力量所能具有的对整个人生的看法。佛陀的教义是要把这种道德力量修炼至最高程度,要懂得我们的行动范围不应束缚于狭小的自我领域内。

当佛陀沉思使人类从痛苦的束缚中解脱的途径时,他已经达到了这种真理,即当人类通过把个别融合于普遍而获得最高的目标时,人类就从痛苦的束缚中解脱出来。

泰戈尔教会我从一切处去体会个体和整体的联系。

泰戈尔给我另一个深刻的影响是对教育的理解。“教育的主要目的不在于解释意义,而在于去敲那心的门。”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我内心中总会浮现出泰戈尔和他创办的大学:他向父亲讨要到一块地,开办了教育中心,甚至不惜贡献自己获得的诺贝尔奖奖金,到处行乞,只为把学生培养成他期待的样子。“孩子们在这儿欢快地奔跑、爬树,清脆的笑声在天空回荡……见此情景,我觉得他们得到了极其珍贵的东西。”这极其珍贵的东西,就是儿童叩开了“爱”的心门。

是啊,拥有知识的人要更加懂得爱,懂得对生命的爱、对生命的敬畏,这是人类趋于和谐美好的根本之道。我以泰戈尔的思想去理解教育,教育的目的应当是向人类传送生命的气息。

泰戈尔对佛陀推崇备至,其思想基调是印度古代从《梨俱吠陀》一直到奥义书和吠檀多的类似泛神论的思想,但是他的思想又不同于传统的印度哲学,季羡林如此评价他,泰戈尔把重点放在“人”上面,主张人固然需要神,神也需要人,甚至认为只有在人中才能见到神。泰戈尔以“人”为中心的价值取向,或许在UCL的学习中被再度强化。

我曾以游客的身份拜访牛津与UCL。走进牛津,安静与喧哗集于一身的感觉很奇特。牛津镇上的步行商业街人头攒动,最有意思的是中西旅游团的差异:中国来的是儿童游学团,我们在短短的两个小时里就遇到五个团;外国团却全是爷爷奶奶辈的游客,这个反差真是很大。离开步行街走进各个学院、图书馆,牛津严谨而端庄的一面呈现了出来,这是我喜欢的牛津的样子。

走进UCL,望向黄昏阳光洒落在罗马式石柱上的瞬间,我恍惚走入了柏拉图的圣殿,也因其在市中心,又有点苏格拉底在广场辩论之感,这独特的感受属于UCL,还是让我有点惊讶。当我了解了这所大学的历史,又觉得这感受亦属正常。UCL可以说是启蒙思想的产物,随着工业革命的深入发展,英国对科学的需求急剧增加,大学纷纷建立,同时,平等思想也在进一步地传播。在这样的时代大背景下,1826年伦敦第一所大学UCL创办,摒弃了教会学校的陈规旧制,倡导理性主义与教育平权。这些创校的精神,不知道对泰戈尔有多大的影响呢?

当我们和UCL合作MBA项目之后,我一直希望能再去一次UCL,跳出游客的旁观立场,重新去领略这所大学的理性主义、多样性和共同进步的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