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生物安全:战略与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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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中共中央政治局2021年9月29日就加强我国生物安全建设进行第十三次集体学习,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生物安全关乎人民生命健康,关乎国家长治久安,关乎中华民族永续发展。”[1]

生物安全是当今世界人类面临的最大的安全问题。

茫茫宇宙、斗转星移,大国兴衰、政治多元,经济协作、技术合作,文化包容、外交尊重,军事沟通、治理趋同,民生改善、人心向善,乃人间正道。然而,人间正道是沧桑,道路有曲直,历史有进退,“丛林法则”不会自行消失,霸权主义更不会自行从善如流。

很多人都在思考:未来世界安全吗?新冠肺炎疫情还要持续多久?威胁生命安全、国家安全的最大隐患是什么?生命安全的钥匙能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生物战能不能被扼杀在摇篮里?世界生物安全怎么变、怎么看、怎么办?

生物安全与人人相关

在新冠肺炎疫情来临之前,许多人可能没有听说过生物安全。当前,对绝大多数人来讲,它仍然是既熟悉又陌生。事实上,生物安全与人人相关,不仅事关人民生命安全,而且事关国家命运、民族未来!

生物安全就在身边。防控新冠肺炎、艾滋病等恶性传染病是生物安全,保障转基因作物安全、防御蝗虫等农业病虫害是生物安全,保护珍贵动植物、防止濒危生物灭绝、保护生物多样性是生物安全,守住国门、防御有害生物入侵也是生物安全,防御生物威胁、遏制生物战更是生物安全。此外,防止抗生素不当使用、保障药品安全、保障食物安全生产都离不开生物安全。

生物安全与国家命运攸关

自然界往往2~3年就会出现一个新的病原物,其常常导致一个地区甚至整个国家停工停产。西班牙大流感导致欧洲人口减少近1/3;艾滋病造成大量人口死亡,引发全球恐慌,至今没有得到根本控制;埃博拉和SARS(重症急性呼吸综合征)传染性强、致死率高,让人闻而生畏;新冠肺炎疫情迅速传遍221个国家和地区,国门紧闭的国家也没能幸免。可见,在人类能够有效控制有害生物之前,生物安全绝对与国家命运紧紧相连。

从国际形势来看,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有许多国家研制和使用生物武器。虽然《禁止生物武器公约》已出台,但不排除一些国家以防御生物威胁为名,秘密研发生物武器。

关于生物安全的内容,不同国家、不同时期有不同的界定。综合国内外有关生物安全的文件与研究报告来看,生物安全通常包括公共卫生安全(包括生命安全)、农业生物安全、生物多样性与生态安全、生物技术与实验室安全、国门生物安全、国防生物安全、生物安全保障能力建设七个方面。

世界格局怎么变、怎么看

新冠肺炎疫情正在加速世界七大格局发生变化:安全格局剧变,核安全、网络安全问题仍然存在,自然病原不会消失,生物威胁风险陡升,生物霸权不容忽视;政治格局加速多元化,霸权主义失道寡助,人类命运共同体得道多助;经济格局迎来百年巨变,新自由主义矛盾凸显,新经济理念呼之欲出;科技格局进入新旧科技革命叠加期,数字经济方兴未艾,生物经济提前来临;文化格局渐变,人类文明螺旋式上升,交流消除隔阂,包容减少冲突;外交格局变化,“丛林法则”依然存在,“七个相互”昭示未来;中美格局回不到从前,难稳住当前,美国不会容忍超越,中国不会放弃发展。尽管霸权主义、民粹主义、单边主义手段不断变化,但科技战胜贫穷、文明削弱冲突,和平与发展仍然是世界的主题!

世界生物安全怎么变、怎么看

回顾历史,恶性传染病曾经使1亿多人丧失生命、世界大战被迫停止。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日本、德国都研究并使用过生物武器,展示了生物武器的巨大破坏力。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许多国家开始研制生物武器,引发国际生物武器竞赛。随后,许多国家倡议并签署了《禁止生物武器公约》,有效制止了生物武器竞赛,但一些国家可能只是把“研制生物武器”的说法改为“防御生物威胁”。尽管如此,人们对生物威胁的担忧也有所减少。

目睹现状,新冠肺炎疫情再次敲响世界生物安全的警钟,当前已造成超过3亿人感染,超过571万人丧失宝贵生命。作者根据世界银行公布的2020年经济增长速度测算,新冠肺炎疫情仅2020年就造成世界经济直接损失超过5万亿美元,产生的影响超过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病毒还在变异、还在流行,病毒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如何消灭等问题尚待解决。

展望未来,自然病原引发的传染病不会自行消失,人造生物武器活动更不会自行停止。

世界生物安全怎么看:当前不安全,未来可能更不安全,自然风险与人为风险并存。许多国家十分重视生物安全,采取健全法规体系、建立防控体系、加强科技创新、提高民众防护能力、开展国际合作等一系列措施保障生物安全。但自然病原不会自行消失,人为生物威胁风险陡然上升,生物霸权潜在风险日趋明显;转基因安全问题存在明显分歧,制约转基因技术推广与应用;生物多样性在积极保护中不断下降,大量珍贵生物濒临灭绝;外来生物不断入侵,冲破多国国门。世界生物安全总体处于低水平、高难度、弱安全,生物安全问题将长期困扰人类生存与发展。

防自然病原促健康、御人为威胁保安全,建设人类生命安全共同体刻不容缓。人类与病原赛跑,要建设好法规体系、防御体系、创新体系、物资保障体系、国际协作体系,更加严格执行《禁止生物武器公约》,杜绝生物恐怖事件的发生,努力消除生物霸权,把生物安全、生命安全的钥匙牢牢掌握在人类手中。

中国生物安全怎么变、怎么看

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在中央政治局学习会上明确指出:“传统生物安全问题和新型生物安全风险相互叠加,境外生物威胁和内部生物风险交织并存,生物安全风险呈现出许多新特点。”[2]

回顾过去,中国在保障生物安全方面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保障人民生命安全,消灭或基本消灭了天花、麻疹等十几种传染病,为人均预期寿命增长42岁做出不可替代的贡献;保障农业生物安全,为粮食增产4.7倍提供了坚固的安全屏障;生物多样性保护成效显著,生态环境逐步得到改善;严把国门生物安全,有效防御了大量危险生物入侵;高等级生物安全实验室从无到有,管理水平达到国际一流。

现状表明,没有生物安全就难保生命安全、国家安全。中国生物安全仍然面临着严峻的形势:新冠病毒可能长期存在,自然病原不会自行消失,生物恐怖风险陡然增加,生物霸权更加猖狂。生物武器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没有缺席,在未来战争中会不会缺席尚无定论,中国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总之,生物安全事关世界和平与发展,事关人民生命安全、国运昌盛。我们在20年对30个国家或地区生物技术与生物经济跟踪研究的基础上,重点介绍10个国家或地区生物安全的法规、政策、措施与效果,并对我国生物安全的形势与任务、战略与对策以及主要措施做了探索。

由于成书时间紧张,本书错误与遗漏之处在所难免,敬请广大读者批评指正。

2022年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