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不速之客

刚送走曹公公，下人便通报有达官贵人前来道贺。我想着谁消息如此灵通，赶紧请进。一见之下，没曾想此人正是我“既爱又恨”的国师倒剌沙！

“不知国师驾到，失迎失迎。”我不知他来意，只好先礼后兵。

“罪过罪过，怎敢劳烦亲王迎接。”倒剌沙也是客套异常，让人猜不透他是敌是友。

我摒退左右，包括梦蝶、小榔头小斧子在内的一干人等，都离开了客堂。

“好了，这里只剩下你我，在朝堂之上你就奇奇怪怪，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诸葛云秋。”我收起了笑意，试探起他来。

“哈哈哈，快人快语，我今天既然只身前来，当然是友非敌，只不过我想先问你几个问题。”

“没有诚意的问题我是不会回答的。”

“你的身份我知道，当年郭菩萨找来了你这个宝，自以为瞒得了我，真是可笑。”倒剌沙没有理睬我的话，直接开始了他的问题：“我想知道你来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仅仅是想做个亲王吗？还是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过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简单的贪慕虚荣之人。你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把目的告诉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呢？”我反问他。

“我必须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这样可以决定我是否要帮你，以及如何帮你。我想有我这个国师相助，总会简单一些。”

“爽快，我的目的是成为万人之上，不需要一人之下这四个字。你可愿帮我。”我隐隐约约感觉眼前曾经的仇敌或许真是我未来的福星。权力之下，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好，如此跟我猜想大致相同，也和我的利益一致，我愿意帮助你。不过一口吃不成胖子，想万人之上，首先我们要先登上太子之位。”

“你为什么要帮我？”我没有跟他继续讲下去，却反问起他来。

“我并不是帮你，我在帮我自己。何况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是吗？”倒剌沙轻笑一声，随后逐渐严肃起来：“看来我不把我的目的说出来，你是没法同我齐心一致的。故事要从五年前说起。”

诸葛云秋或者说国师倒剌沙蹙起了双眉，回忆了起来。

“那时我还年轻，自负武功、文采、计谋、长相样样一流，不曾把他天下豪杰放在眼里，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了当今皇上的二子，定南王爷，定南王为人豪爽洒脱，我俩一见如故，久而久之便成了他的座上宾。”

“那时的大皇子也就是现在的小薛太子已经拉拢了一批朝堂内外的能人异士，严然已是太子的不二人选。而我们定南王却仍然赋闲风月，不理政事。我知道皇家子嗣自古惟有夺取皇位方能富贵荣华，其余之人最终不免悲惨度日，于是便鼓励定南王参与太子之争。在我多番劝说并推出自己全盘计划后，终于打动了王爷的心，同意一争王储之位。”

“现在想来年轻时真是井底之蛙，自以为才华堪比商鞅诸葛，却没有料到这官场的晦涩阴深，虽然竭尽智谋，终究没能抵得了这大势所趋。结果，大皇子如意登上了太子宝座，而随后三个月定南王郁郁寡欢，最终服毒自尽。这么算来，定南王其实是被我害死的。”

我大概听了个明白：“这么说，你是想给你主子报仇？”

“我和定南王是友非仆，我之所以要对抗小薛太子，一方面自然是想为朋友报仇，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己。”

“哦？”

“自从定南王死后，我的日子不太好过，要不是我四处征战立下汗马功劳，得了泰定帝赏识坐上这国师的位置，让小薛太子有所忌惮，只怕我这个人早就不在人世了。现在泰定帝在位还好，一旦小薛太子掌权，我的命就算走到头了。所有我要找一个可以对抗他的人，而其他皇子均不成器，可你的到来重新燃起了我心中的希望。一来皇上对你心存愧疚宠溺有加，二来你自己心思缜密并非常人。好了，我已和盘托出，我俩的目标完成一致，你该相信我了吧。”

“你不怕我上位后对付你吗？我们可也是仇人。”我微笑着说到。

“我们没有深仇大恨，我已经说过了。”倒剌沙同样微笑着回答我。

“爽快。我现在只关心——眼下我们该怎么做？”我比划了个请的手势。

与是我跟眼前这个半敌半友的人一直讨论到深夜，虽然此人为人奸险，却也不得不承认其经天纬地之才，与他相比我那些小聪明居然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