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深宫有情

近年来，古装宫斗成为大火的IP，其中不乏有颇通诗词的妃女。如甄嬛传中皇后和甄嬛时不时就拽几句诗词，文绉绉的很。那真正的历史上，有没有通诗词的皇后和皇妃呢？答案是，当然！她们有的蕙质兰心，有的沉稳智慧……她们的性情和人生，都体现在她们的诗词里。

九，为数之极。今天我们就来介绍九位后宫的奇女子。

若问什么样的女子，太后最喜欢。那自然是憨厚端庄、孝顺漂亮、听话能生的。选妃与科举不同，女子无才便是德。往往通诗词的妃子过于有思想，皇帝会担心后宫干政，有碍前朝。所以不少女子都是装作文盲，实则腹有诗书气自华。

第一位：花蕊夫人

五代十国人，生于青城（今成都都江堰），幼能文，擅宫词，得幸于后蜀后主孟昶，封慧妃，赐号花蕊夫人。

《述国亡诗》

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那得知？

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这首诗第一句是蜀国投降于宋的事实，第二句使诗意更为深入，同时也展示出了这位宫妃的内心活动和对蜀国灭亡的看法。第三句具体讲述蜀国投降的惨状，第四句用了反问句式并运用反语斥责了蜀主的无能，嘲笑了满朝文武甘愿做俘虏的懦弱。表现了诗人亡国的沉痛和对误国者的痛切之情。

第二位：武则天

武曌（624年—705年12月16日），即武则天，唐朝至武周时期政治家，武周开国君主（690年－705年在位），也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的正统女皇帝。武则天为荆州都督武士彟次女。十四岁时进入后宫，为唐太宗才人，获赐号“武媚”。

《如意娘》

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

不信比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

武则天在感业寺的四年，是她人生中最失意的四年。在感业寺，武则天写下了她最有名的诗歌《如意娘》，史载这首诗是写给唐高宗李治的。《如意娘》一诗极尽相思愁苦之感，尺幅之中曲折有致，融合了南北朝乐府风格于一体，明朗又含蓄，绚丽又清新。诗中饱含“断肠”的相思，也隐含着相思的无可奈何，相思的难以喻说。

第三位：冯小怜

冯小怜（？—580年？），北齐后主高纬的嫔妃，原是高纬的皇后穆邪利身边的侍女，穆邪利失宠后，将冯小怜进献给高纬，高纬封冯小怜为淑妃。冯小怜聪明灵巧，善弹琵琶，精于歌舞，深得高纬宠幸。

《感琵琶弦》

虽蒙今日宠，犹忆昔日怜。

欲知心断绝，应看膝上弦。

这虽是一首即事命题的感兴之作，缘物托意，却抒写了胸中积郁已久的慨叹，因此沉挚厚重，并不流于肤浅敷衍。由今推昔的感慨，表示不因当前承受新主的恩宠，而忘却故主的恩情。“欲知心断绝，应看膝上弦。”借琵琶的弦断，比喻自己的心肠碎绝，真是直接明快，无丝毫的遮饰游移，充分显示出她爱情的忠贞专注。

第四位：左棻

西晋齐国临淄人，字兰芝。左思妹。少善缀文，名亚于思。为晋武帝贵嫔。姿陋无宠，以才德见礼。有词藻，为帝所重，每有方物异宝，必使为赋颂。有答兄思诗、书及杂赋颂数十篇。

《离思赋》（节选）

怀思慕之忉怛兮，兼始终之万虑。嗟隐忧之忱积兮，独郁结而靡诉。意惨愦而无聊兮，思缠绵以增慕。夜耿耿而不寐兮，魂憧憧而至曙。风骚骚而四起兮，霜皑皑而依庭。日晻暧而无光兮，气懰栗以冽清。怀愁戚之多感兮，患涕泪之自零。

这篇小赋通篇用韵，叙写入宫后悲怆的心情。万仞高墙使她与家人睽隔。她在宫中形单影只，感到很孤独，郁积在心头的思亲之情也无人倾诉，万虑千忧使她心灵上受尽了煎熬，竟至漫漫长夜不能成寐，梦魂飘忽直至天明。全篇直抒胸臆，真实地表现了她入宫后的惭愧、忧惧、孤独、悲伤的复杂心态，写得既缠绵、凄苦，又庄重、含蓄。

第五位：甄皇后

文昭甄皇后（183年1月26日—221年8月4日），名不明，相传为甄宓，实则无记载。史称甄夫人，中山郡无极县（今河北无极）人，上蔡令甄逸之女。魏文帝曹丕的妻子，魏明帝曹叡的生母。

《塘上行》

蒲生我池中，其叶何离离。

傍能行仁义，莫若妾自知。

众口铄黄金，使君生别离。

念君去我时，独愁常苦悲。

想见君颜色，感结伤心脾。

念君常苦悲，夜夜不能寐。

莫以豪贤故，弃捐素所爱。

莫以鱼肉贱，弃捐葱与薤。

莫以麻枲贱，弃捐菅与蒯。

出亦复苦愁，入亦复苦愁。

边地多悲风，树木何修修。

从君致独乐，延年寿千秋。

世人皆说：江南有二乔，河北甄宓侨。甄氏自古出美人，也出才女！

《塘上行》是三国时期魏国甄皇后（有争议）创作的一首乐府诗。此诗女主人公以沉痛的笔触自述受谗遭弃的经历、失欢难寝的愁苦以及重操旧好的愿望，抒发了被弃的哀愁与悲痛。诗题盖指女主人公遭弃后途经塘上见池中荷叶繁茂不胜发而为歌。歌辞率直凄切，以事挟情，以情说理，既能代表古代弃妇之流的心声，也是汉魏时期妇女位卑言轻、失宠难立的缩影。

第六位：班婕妤

班婕妤（公元前48年―公元2年），名不详，汉成帝刘骜妃子，西汉女作家、著名才女，中国文学史上以辞赋见长的女作家之一。善诗赋，有美德。初为少使，立为婕妤。《汉书·外戚传》中有她的传记。她也是班固、班超和班昭的祖姑。

《怨歌行》

新裂齐纨素，皎洁如霜雪。

裁为合欢扇，团团似明月。

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

常恐秋节至，凉飙夺炎热。

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

该诗又题为《团扇诗》，是一首著名的宫怨诗。此诗通首比体，借秋扇见捐喻嫔妃受帝王玩弄终遭遗弃的不幸命运。前六句写纨扇之盛，何等光彩旖旎，后四句写恐扇之衰，何等哀感顽艳，在两相照映之下，女主人公美好的人生价值的毁灭，又对比何等残忍。短短十句，却写出盛衰变化的一生，而怨情又写得如此抑扬顿挫，跌宕多姿，蔚为大观。

第七位：江采萍

江采萍，号梅妃，闽地莆田（今福建莆田）人，唐玄宗宠妃之一。在今莆田亦称江东妃。

江采萍自幼聪颖，父亲极赏识，自小就教她读书识字、吟诵诗文。十四岁，善吟诗作赋，自比晋朝才女谢道韫，不仅长于诗赋，还精通乐器，善歌舞，琴棋书画无所不通。

《谢赐珍珠》

桂叶双眉久不描，残妆和泪污红绡。

长门尽日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

江采萍风韵神采，无可描画，精通诗文，曾深受玄宗宠幸。只是帝王的情爱又岂能长久？在杨玉环进宫后，备受宠幸的梅妃被冷落，只得到唐玄宗派人送她的一斛珍珠，对于唐玄宗的愧疚，梅妃写下这首诗。珍珠再美又有何用？昔日情意已经不在！

第八位：杨玉环

杨玉环，号太真。唐朝时期后妃、宫廷音乐家、舞蹈家、中国古代四大美女之一。

性格婉顺，姿质丰艳，擅长歌舞，通晓音律。

《赠张云容舞》

罗袖动香香不已，红蕖袅袅秋烟里。

轻云岭上乍摇风，嫩柳池边初拂水。

这首词是写给善跳《霓裳羽衣舞》的歌女张云容的，描写其舞蹈的美妙姿态。用比喻手法，说舞姿像薄雾声亭亭玉立的红莲，像山岭上缭绕的轻云，像在春风中拂水的柔嫩柳条。全词给人以软美的意象。这是一种典型的软美。杨贵妃的舞蹈艺术、音乐艺术、语言艺术造诣，于此可见一斑。

第九位：萧观音

萧观音，辽道宗耶律洪基的第一任皇后，辽代女诗人。相貌颖慧秀逸，娇艳动人，个性内向纤柔，很有才华，常常自制歌词，精通诗词、音律，善于谈论。她弹得一手好琵琶，称为当时第一。也有诗作，被辽道宗誉为女中才子。

《回心院·换香枕》

换香枕，一半无云锦。为是秋来展转多，更有双双泪痕渗。换香枕，待君寝。

萧观音因辽道宗荒于时政，溺于游猎，萧后讽诗切谏，因而被疏失宠。为感君恩，遂作《回心院》词十首。这十首词，几乎是同一格调，都是以日常生活的细节——从宴寝欢娱诸方面，联章铺叙，反复咏叹，使十首词不可分割，组成一个完整统一的整体。十词中心明确，意向归一，即希望能重获宠幸。其中反映心情之迫切，失宠之寂寞苦闷，情感非常细腻，表达也极其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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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份创作：《点绛唇·霓裳舞》

霓裳羽衣，辗转徘徊落红舞。亡国商女，不知合欢苦。

弱水三千，弱柳魅魂骨。斥昏君，饮酒寻欢，却把红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