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奇的口袋

原文

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

意译

道体湛然空寂又有无穷活性，其作用也是无穷无尽，深奥得就像万物的祖宗和母体。挫平锐气，消除纷扰，收敛光芒，混同于尘世，就会进入它的境界。它没有可见的形体，既像存在又像并不存在。我不知道它是谁的孩子，它似乎比天帝还要古老。

导读

大海中有条执着的小鱼儿，它不停地问着同一个问题：“是谁创造了大海？她现在在哪里？”很多鱼都被问蒙了，它们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它们只能摇着一思考就眩晕的脑袋，说：“想这么多干吗？自在地游泳多好！”然后便潇洒地游走。

很多人都是这些潇洒的小鱼，他们也没想过那个问题。虽然他们偶尔也有疑问，但思考的眩晕总会让他们恐惧。于是，他们也晃着脑袋，将自己扔进不思考的人群，直到那热闹彻底腌透自己，就连他们也忘了自己——他们更加忘了世界，忘了创造世界的她，忘了心底曾涌上的那个问题。

只有那条小鱼还在问着。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终于，那女子听到了小鱼的声音。

你瞧，她正在回答小鱼的问题……

诗说

我有个神奇的口袋，

它有多大我从不知道。

我常常装入我喜欢的东西，

但总是装不满它。

我总想掏尽里面的宝贝，

也总是掏不尽它。

当我将双手探入，

我触及的，

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大海。

我知道，

它是世上万物的子宫。

那巨大的子宫中一片祥和，

没有可怕的锋锐，

没有纷扰的热恼，

一道道光明都化成了量子，

融入眼前的尘埃。

我探不到它的底，

我摸不到它的边际，

它明明隐没不见了，

却又触手可及。

我知道，

它无数的孩子里，

有一个最调皮，

我叫她造化的主子。

她积蓄而不富有，

她施舍而不贫穷，

她朦胧而不可想象，

她幽隐而变化无穷，

她随刚柔而舒卷曼舞，

她合阴阳而俯仰成功。

她应对世界时无往而不利，

她面向万物时无争亦无失去。

勇者不能动其分毫，

剑客舞剑也刺不中她；

壮士挥刀伤不了她，

后羿张弓也射不中她。

她爱天下而无我利他，

天下人也欣然爱欲利之，

无人生得起伤害之心，

大慈大悲时仁者无敌。

她没有封地却有王者威德，

没有官职却有人听命于她。

她居上位时有功不骄，

她居下位时虽贱不羞，

她兼爱无私善行天下，

这便是她无我的大仁。

她居上位时帮助弱小，

她居下位时坚守节操，

达时不妄为穷时不变节，

这便是她不变的大义。

她居上位时谦恭而严谨，

她居下位时守弱而不争，

她退让立身于不刚柔弱，

这便是她不争的大礼。

有大德时下属听其命令，

有大仁时下属不生纠纷，

有大义时下属正直公平，

守大礼时下属恒久尊敬。

道是万物生长的动因，

道遍及万物无处不有。

德是万物生长的契机，

无德则无以彰显道体。

仁者爱人如太阳照物，

无仁则天下充满纷争。

义要匡扶公平和正义，

无义则社会充满暴力。

礼是对行为的限制和规范，

礼坏乐崩会天下大乱。

那女子具备了德仁义礼，

却没有一点儿卖弄意味，

她端庄典雅气质高贵，

无形无名中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