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来自道的灵魂拷问

原文

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涤除玄览，能无疵乎？爱民治国，能无为乎？天门开阖，能无雌乎？明白四达，能无知乎？生之，畜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玄德。

意译

魂和魄的载体要合二为一，那么你能不能让它们不分离呢？专一地修气，让气凝聚起来，精神和肉体都会变得非常柔软，那么你能不能让它们柔软得像婴儿一样呢？清除所有心灵杂质，心就会变得像明镜一样，那么你能不能让它没有瑕疵呢？以爱护老百姓为准则治理国家时，你能不能做到顺其自然，不瞎折腾呢？用眼耳鼻舌身意跟世界交流时，你能不能既有无为之心，又有柔软之意呢？当你什么都懂时，能不能做到没有机心呢？你能不能做到既创造它，养大它，又不将它据为己有呢？或者说，你能不能以无执之心去做事呢？你能不能既为别人做出表率，又不试图去控制别人，逼着别人像你那样活、那样做呢？如果能做到以上这些，你就拥有了最高明、最深奥的道德和品格。

导读

骑着青牛离开之前，那位老者留下了一连串的追问。当然，需要答案的不是他，而是每一个读到这里，开始自我审视的人。

我也像那条追问大海的小鱼儿一般，我观察着，追问着，我不想仅仅只是知道母亲的名字，我想要真切地感受到她的温度。

我的追问，有时候也会得到回应，那回应，却也是一种追问：

你做到内心与外在的一致合一了吗？

你的心像婴儿那般单纯无欲吗？

你时时觉察自己的起心动念了吗？那里面没有任何暗影了吗？

你不再想要占有那些你付出的、你喜爱的、你体验的了吗？

……

这些追问一响起，我向外的追问，便戛然而止。

诗说

那一方仙境真的好大，

一切都在里面，

那精彩的精神，

那强健的体魄，

它们相融成一味了，

好像那鸡尾酒。

它元气淋漓，

却婴儿般柔软。

它的心成镜子了，

能映照出万物，

有生生不息的百姓，

有纷纷扰扰的红尘。

你不用去理它们，

你甚至不用提那个叫无为的词，

你的心只管像那镜面，

朗照万物，却如如不动。

你只管享受那母亲的心，

慈爱成一团和风，

你没有心机，

你只管让万物生长，

你只管让生命繁衍，

你只管用温暖的怀抱，

温暖那一个个婴儿。

然后，

在一个圆满的月夜，

你放飞它们，

瞧呀，

那翅膀正扇向四方，

飞向一片片自由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