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那绝不是错觉
“老妈真是的，不就拿她一点钱嘛，至于这么大反应？”身材肥硕的中年男人插兜走在街上，啐了一口，“嘿，不过藏这么严实，还不是被我找到了。”
自从他大学毕业，老妈就没再打过钱过来了，说什么他该自己独立了，不能老伸手要钱……分明就是不想给，还不是借口！
宅男嗤笑，大摇大摆拿着钱准备回家，盘算着到时要怎么花这笔钱。
途经一个公园，原本只是随便瞥两眼，却意外瞟见某个物品放在石桌上，顿时，他眼底划过精光。
宅男走近过去，那是一个精美华丽的盒子，旁边躺着同样精致的娃娃。他端详了片刻，心想这应该是哪个小孩子落下的玩具。
他盯着娃娃好一会儿，又装作不经意地观察周围的人，确定并没有人看向这边，就偷偷摸摸把东西藏进了衣服里。
管他呢，我看到了就是我的了。
宅男将罗丽放进盒子，揣着盒子就要走。
“哐当——”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响声。宅男惊觉回头，却只看到一个套在旱冰鞋里的铁皮玩具歪歪扭扭倒在地上。
他蹙了蹙眉，想到什么，笑眯眯将铁皮玩具一并带走。
回到家后，他擦干净书架上的灰尘，小心将盒子摆在上面，找好角度拍了几张照片，便坐到电脑前，准备上传照片到市场上卖。
这娃娃他在市面上都没见过，见过的其它娃娃也没这个做工好，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还没想好准备卖多少钱，外面就传来闷闷的敲门声。
宅男皱眉，不耐烦吼道∶“谁啊？！”
没人出声。
“咚咚咚——”
“我都说谁啊？！这么烦！！”
还是没人应答，敲门声还在继续。
宅男啧了一声，骂骂咧咧走去开门，开门后看见只是两个小丫头，眼皮跳了一下，虚伪地放缓了一点脸色。
“你们俩干嘛的？”
王默不敢抬起头，低声道∶“那个叔叔，我在找我的娃娃，听说她在你这，我……”
宅男听后脸色就黑了，立马打断她，摆手就要赶人∶“去去去，哪来的小屁孩，我这没有什么娃娃，赶紧回家去，别来烦我！”
王默脸白了一分。
宅男冷笑一声，手伸向门栓。
见宅男准备关门，杏疏箭步上前提前一把按住门栓，抬起头，慢吞吞道∶“有没有拿你不知道吗，偷别人的玩具让你很自豪？”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有证据吗？”宅男打死不承认，作势要甩开杏疏按在门栓上的手。
杏疏垂着睫毛，左手已经摸到口袋里的防狼喷雾了。
上次帮封银沙对付小混混的致幻道具用完了，不过就算还有她也不打算用了。
杏疏思考过了，普通的坏人还是用普通的方法比较好。
杏疏都准备对着宅男怼脸喷了，却刹那变故徒生，一个离她的脸只差0.1公分的篮球倏地飞过来，砸中宅男的侧脸。
篮球从宅男脸上掉下来，砸得他整个下巴都错位了，又骨碌碌在水泥地上滚出一段距离。
杏疏∶“……”她默默将喷雾塞回口袋，一脸平静。
砸得很好，下次别砸了。
“大叔，证据是讲给要脸的人的。”
杏疏轻轻朝后瞥去一眼，挪动身体，不动声色地往阴影退去。
好，现在舞台让给主角。
一个爽朗的少年走出来，慢悠悠打了个响指，咧嘴笑着露出小虎牙，讽刺道∶“像你这种啃老族，怕是没这个脸说出这话吧。。”
这时，另一个少年也从后方走来，不着痕迹将两个女生挡在身后，淡声道∶“偷了别人东西，还要多加一条盗窃罪。”
“是学委和建鹏啊。”王默小声点破两人身份。
“王默同学你其实可以叫我的名字。”舒言回头无奈道。
“你们——！”宅男眼冒金星，痛苦地捂住脸，指着他们颤颤巍巍后退。
***
某高楼天台上。
封银沙黑袍覆身，只身站立于高台，袍帽露出黯淡的银华发丝，任由强风肆意吹拂。
黑香菱陪他在风中，站在他肩上，拖长声音在他耳边说∶“主人，你看他们四个人居然欺负一个，要不我们帮帮他？”
封银沙眼珠微动，望见同黑香菱一般无二的罗丽后，明白那就是女王要他对付的人。
半晌，他睫毛颤了颤，道∶“按女王说的做吧。”
“是，主人。”裙角翻飞，黑香菱微笑着一跃而起，双手结印施法，掌间刹现一团黑雾，朝宅男飞速掠去。
“枯萎的鲜花盛开，让我看看你的恶念有多强大。”黑香菱嫣然巧笑。
＊
铜鼓巷。
自宅男去开门的时候，罗丽就感应到王默的靠近恢复了仙力，她带着铁皮一同朝王默的方向扑去。
“默默！”罗丽扑进王默怀里，“我好想你。”
王默抿唇，小心碰了碰罗丽的头发，轻声道∶“没事了罗丽，我来找你了。”
罗丽闷闷地应了一声。
铁皮在地上哇哇大叫∶“主人主人，还有我呢！”
还没等王默理会他，他便双脚凌空，离地面越来越远。
建鹏夸张地哇了一声，提溜起地上的铁皮∶“王默，你这什么遥控玩具，居然还会叫你名字？”
王默瞪了他一眼∶“她才不是玩具，她是我的朋友。”
舒言一笔敲向建鹏的头∶“你给我收敛一点。”
建鹏吃痛，装模作样惨叫地惨叫一声。
舒言扫了一眼罗丽和铁皮，道∶“虽然这很不科学，但很显然，他们是活的。”
建鹏的嘴巴像吞了个鸡蛋，炯炯有神地盯着王默∶“好酷啊，王默你这哪里买的，我也想去买一个。”
舒言也若有所思地观察眼前这个“活着”的娃娃。
“你们在干什么？”清越的女声回荡在空气中，语气略微惊讶。
阴暗的巷口，陈思思提着包走来。
“舒言、建鹏、王默，你们怎么在这？”陈思思撩起耳边碎发，目光触及到王默身边的罗丽时顿了顿，神色有些古怪∶“王默你……你也去过那？”
王默一愣。
此时，孔雀已经看到了罗丽。
“罗丽！”孔雀与她拥抱。
“好久不见。”罗丽笑了笑，与姐妹重逢，她也很高兴。
杏疏看向明显还不相熟的王默和陈思思，目光一顿，瞥向门口时，宅男已经出现了异样。
自从陈思思来后，他就在没说过一句话，像断线木偶一样一动不动坐在墙角，而此时此刻，他的身体正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变得壮大。
杏疏动了动手指，一张橙黄的符悄然捏在手中。
“对了孔雀，你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是店长吗？”罗丽问。
蓝孔雀点了点头，严肃道∶“嗯，店长传音同我说这边出现了黑暗的种子，于是我……”
话没说完，众人便听到一声如野兽般的低吼，齐齐朝那望去，那情景令人毛骨悚然。
宅男缓缓直立，手臂隆起凹凸不平的肌肉，红光一现，胸口突兀地刻着了一个荆棘血印，血色黯淡，透露无边的诡异。
胸口荆棘血印
——是曼多拉的禁术诅咒。
蓝孔雀眼神骤然凌冽，果断取下额间的翎羽，指尖凝聚仙力，朱唇吻羽，莹绿的光芒乍现，几人被一股吸力拉入了平行空间。
杏疏不动声色后退一步，冷静地盯准时机，手伸到背后燃符，如同身前挡了看不见的墙，带有仙力的莹绿光罩在途经她是自动消散。
今天她就是引路NPC，打架狗都不去。
蓝孔雀制订了法术限制，只能将身上带有仙力波动的生命拉入镜空间。
杏疏身上带着水精灵的信物，难保不会被判定成功，便干脆燃符伪装成死物。
果不其然，杏疏瞥了一眼同样留在原地、神色震惊的舒言和建鹏，他们还没有仙力，进不去平行空间。
她抬头望向清澈碧蓝的天空。
另外两位仙子，快要来了。
***
“辛灵，我的好姐姐，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曼多拉的影像出现在娃娃店的镜中，辛灵的面前，她斜身坐在龙椅上，笑着把玩手中的玉如意。
金钗高帽，黄袍加身，肆意妄为姿态，不容侵犯的气势，她是仙境自封的王。
“我们各自都不出手，我有我的属下，你有你的叶罗丽战士，不如让他们来替我们决一胜负。”
“我输了，我便不再干预人类世界，反之，你要是输了，就主动为我打开人类世界的大门，如何？”
最后一句“如何”带了微微的笑意，像是料定了辛灵一定不会拒绝。
辛灵眸色渐渐沉下来，死死盯着镜中笑意吟吟的曼多拉。
她绷着脸，冷静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不要这样看着我，姐姐，对你，我向来是诚心诚意的。”曼多拉笑道，“我已经派我的手下去截杀她们了，如果你还有什么要做的，要赶快哦。”
辛灵眼含愤怒道∶“你的手下？是封银沙那孩子吧，你利用他的病痛来威胁他，你难道不觉得无耻吗？！”
“姐姐，别说的威胁这么难听，那孩子可是自愿和我交易的。”曼多拉苦恼地看着辛灵，“我待人一向是公平的，我为他治好或许一生都无法痊愈的病，而他为我办事，我难道不仁慈吗？”
下一刻，她又意味深长道∶“而且你没得选，不是吗？”
辛灵一颗心下沉。
曼多拉说得没错，以她现在残存的实力确实无法与她抗衡，封印大门耗费了她大半的仙力，虽然曼多拉被限制在仙境那边，但倘若她亲自出手，她也没有自信能完全抵挡。
最坏的结果便是她形神俱灭，曼多拉再也无法踏入人类世界，但这样的话，罗丽她们也无法再回到仙境。
这是两败俱伤，是死局。
曼多拉怕也是这么想的，她不甘于此，便提出这次赌约，破局的关键就在这次的赌约。
辛灵重重地叹下一口气。
“你想赌什么？”
“你既相信人类的美好，而我想要奴役人类，那我们就来赌人心，如何？”
辛灵眸色微沉∶“好。”
曼多拉扬起眉毛，笑盈盈道∶“那我便拭目以待了。姐姐，你早晚会认为我是对的。”
辛灵不语。
曼多拉的镜像消失后，辛灵沉默着站一会儿，怀着不知该如何形容的心情，将亮彩和茉莉从橱柜里拿了出来。
王默和陈思思现在对魔法的掌握不够，她必须还要再派帮手。
她抽出插在头发上的簪子，闭上眼，取出了自己一缕元神，眸底泛起一抹金色，分别注入亮彩和茉莉身上。
元神的缺失令辛灵头颅刺痛，她按着额头，扶着桌子说∶“我这一缕元神能让你们暂时恢复仙力。你们要去赶快找到主人，孔雀她们需要你们。”
亮彩犹豫∶“可是店长你……”
茉莉也担忧地看向她。
辛灵已是冷汗涔涔，她强撑着意识，尽力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茉莉、亮彩……我很抱歉，无法让你们有更多的时间找到心仪的主人……但现在，罗丽她们很需要你们。”
亮彩抿着唇，吸了一口气后猛地抬起头，眼神变得坚定∶“我明白了。茉莉我们走。”
临行前，茉莉回头看了辛灵一眼，小声说∶“店长，保重，我们很快会回来。”
辛灵目送她们远去。
她没有告诉亮彩她们，她的灵魂早已破损，如果她们拖的越久，她的那一缕元神若迟迟未归，那便是灰飞烟灭。
但没关系，辛灵相信她的仙子们。
***
王默和陈思思的消失，建鹏焦灼不已，他抓着头发面露焦躁，就差仰天长啸。
“舒言你想想办法，虽然不知道现在是怎么回事，但也不能就这么放着她们不管呀。”
舒言深呼吸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他捏着鼻梁道∶“你先别急建鹏，刚刚那个叫孔雀的娃娃说是‘店长’通知的她，就说明她应该有能力安排好一切，如果王默和思思有危险，她一定会有所动作，如果没有，那在这干着急也没用。”
“那怎么办？”建鹏摸着脑袋，忽然转头注意到旁边一言不发的杏疏，盯着她的脸认了一下人，问道，“你呢，转校生，你有什么办法？”
杏疏摇头，有也不告诉你。
转校生？
舒言原本还在沉思对策，闻言愣了一下，视线投向建鹏扭头的方向。
她一直在这？为什么自己一直没注意……
舒言拧着眉，觉得有些怪，然而还来不起深思，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了思绪。
“喂，那边几个人类，想不想帮你们伙伴，想的话就跟我签订契约，怎么样？”
亮彩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得先去找罗丽她们，主人的话随便一点也没关系了，只要找心中善念大的人就可以。
茉莉也赞成，两人一拍即合就找了过来，恰好碰见他们几个。
见人终于来了，杏疏垂下眼帘后退，又刻意隐匿了存在感，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谈话、缔结契约，又看着他们和孔雀取得联系进入镜空间。
工作完成，杏疏伸了个懒腰，拿出手机，打算在等他们出来这段时间找宋矜楚聊聊天。
杏疏说她在摸鱼，现在很无聊，宋矜楚就给她巴拉巴拉吐槽他家那些智障。
聊着聊着，221突然说∶“小杏仁，出事了，主角团没干过反派。”
杏疏∶“......”
杏疏∶“？？？”
这世界什么毛病？
杏疏认命地摸出符纸。
一进到镜空间，不出所料就看到伤痕累累的四人。
宅男发出嘶吼，凶恶地盯着四人，胸口的荆棘血印愈发艳红。
舒言搀扶着手臂脱臼的陈思思，建鹏脱力地半跪在地，王默一手撑着地，一手护着晕倒的罗丽，她低着头，杏疏看不清她的表情。
杏疏幽幽地凝视这群给他增加工作量的家伙。
怎么回事主角团！怎么会有主角团打不过反派！
宅男怪裸着半身又冲了过来，打出如泰山压顶的一拳。
几人已是强弩之末，蓝孔雀勉强起身，支撑镜光盾牌抵挡。
宅男怪的拳头密集落下，镜光盾隐隐有碎裂的迹象。
孔雀唇齿溢出血。
要撑不住了。
蓝孔雀紧紧咬住下唇，想用尽最后一丝力量，炸开盾牌攻击宅男怪。
而在她用力的瞬息之间，一张橙黄色的符倏地迅疾飞过，停滞在光盾前，下一秒盾炸，直接将宅男怪击飞出去几百米远。
蓝孔雀∶“……？”
蓝孔雀懵逼住了，其他人也怔怔地看向她。
杏疏狠狠抽了一下嘴角，雷火符的威力太大了。
杏疏当机立断闪人。
陈思思最先回过神来，杏疏前脚离开，目光就往她消失的位置锁定，但那里除了低矮的旧房再无其他。
她凝望了一会儿，慢慢垂下了眸。
在见到孔雀有危险时，她下意识甩开舒言的手向孔雀奔去，但有东西比她更快，贴着她的脸疾速掠去。
那绝不是错觉。
有人在暗处，且不止一人，宅男怪不可能无缘无故异变，依现的情况来看，有人在暗里对付他们，也有人出手帮他们。
陈思思不清楚二人的立场，也无法肯定帮她们的人就一定是好人，但毫无疑问的是，加害他们的人一定是敌人。
这边亮彩和茉莉已经向舒言和建鹏解释了仙境和仙子的事情。
陈思思将自己的想法透露给在场的几人，其他人听后也陷入了沉思。
罗丽道：“我可以肯定的是对我们出手的一定是女王，但剩下那人我们就不知了。”
“会不会是跟你们一同逃出来的仙子？”王默问。
孔雀摇头：“不可能，跟着店长逃出来的也就那么几个，我们彼此认识，而思思说只看到一闪而过的流光，线索太少了。”
舒言提出猜测：“那要是在你们之前来到人类世界的人呢？”
孔雀道：“那我们就无从而知了。但女王下了封印，除了像店长一样的大仙子，来到人类世界的普通仙子都会变成像我们一样的娃娃。”
茉莉怯怯出声：“其实我们也不用那么着急找出人吧，今天那人出手帮了我们，就证明对我们没什么恶意，我们首先要对付的应该是女王的人才对。”
亮彩不是个安静的性子，几波分析她已经听烦了，就忙附和道：“对呀对呀，现在担心这个也没用，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天，吃点东西，我记得茉莉做得点心做好吃了。”
建鹏在拇指上转篮球：“对呀舒言，要不我们先回去，我都饿了。”
舒言沉吟道：“说的也是，明天还要上学，明天上学再找个时间聊一聊吧。”
众人也都同意，各自分开后，舒言和建鹏去找了一个婆婆，那是宅男的母亲，他们的到那的本意就是想替婆婆劝劝她儿子出去工作。
天快黑了，陈思思要回家练琴，王默也要回家做饭，几人就约定有事明天聊。
“不过……洛同学呢？”分别前，王默恍然发问。
众人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纷纷抬起头，看到彼此眼中的愕然。
***
另一边，杏疏闪人后就去了甜品屋，正好听那边出了新品就想去尝尝。
推门而入，她第一眼就看到了一位衣着时尚的漂亮女孩，原因无他，她头顶的灯太闪了。
但是，最关键的不是她头顶那盏疑似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聚光灯的普通灯泡，而是她旁边——
有一个正在陪她吃蛋糕的娃娃，而其他人对她视而不见。
杏疏：“......”
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这是剧情主要人物之一，天道给的剧本不完整，她无法得知她的角色定位。
她想了想，还是正常买蛋糕好了。
杏疏并不排斥和主角团接触。
惩奸除恶英雄也好，善恶不明的中立人也罢，人人都会有日常的生活，因为一点不同就敬而远之，那反而才是懦弱。
杏疏彷徨过、退缩过、绝望过，但在数不尽的旅途中，她仍旧有一颗心在，仍旧能明白人情。
说到底，不管是主角还是反派，现在也只是未成年的高中生，还是雏鸟尚未高飞的阶段。背负守护世界的沉重责任本就是对他们的不公平，她没有理由刻意远离。
有人曾说，人并不是生下来就想当英雄，他们的勇气来源于那些被忽视的、微不足道的日常。
“感谢您的惠顾，这是您的蛋糕。”前台小姐姐笑着递来装蛋糕袋子。
“谢谢。”
杏疏提上袋子离开。
菲灵瞥了一眼开合的门，低声对齐娜道：“主人，刚才那人在看我们。”
齐娜微微一怔，展眉无奈道：“你刚刚不才说是我太漂亮了，认为我是明星才看我，让我不要紧张吗。”
菲灵眸色沉了沉，犀利道：“不一样，刚才与其说是在看我们，不如说是在看我。”
齐娜用叉子戳了戳蛋糕：“你有魔法，应该只能看到你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桌子上，人家或许只是好奇看了一眼？”
菲灵也有些不确定：“那人确实只是瞥了我一眼，但感觉眼神怪怪的，平静得像湖，不像是好奇的样子。”
齐娜勺起一块水果送到她嘴边：“菲灵你不相信自己的魔法吗？”
菲灵咬了一口，不假思索道：“我的魔法当然是最厉害最独特的！”
齐娜莞尔一笑：“那不就好了，你是最厉害的，还会永远陪在我身边。”
永远吗？
于她而言，这听起来有些奢侈。
菲灵顿了顿，似是想到什么，抬眼望着齐娜，张了张口想说话，却又没说出口。
她垂下睫毛，掩去眼底闪过的一丝落寞。
她应该说吗？关于自己，关于她的使命，还有她终究要面临的命运。
“怎么了？”
看着齐娜担忧的脸，她说不出口。
菲灵轻轻摇头：“没事，主人我要吃最大那块。”
齐娜无所察觉，笑笑说好。
下次吧，起码现在，要让主人度过一段快乐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