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十天 他全身脏透了(1)
晨光大亮,微风拂过绿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热意。
喻伽揉揉眼,早已经习惯了在醒来时看到熟悉的山体和水泥路。
她醒了会儿神,竟然感觉有点热。
好像快换季了。
平静的脱了件外套拿在手上,她才起身,往兴旺村走。
不出意外的,兴旺村内仍是一片寂静。
但地上却随处可见白色的字条。
喻伽觉得有点奇怪,她弯腰捡起一张纸条。
纸条干净洁白,上面是一首诗。
一首不陌生的诗。
滴答,滴答,一人掉落悬崖。
滴答,滴答,他在河里不见了。
滴答,滴答,一人喝下苦氰化。
滴答,滴答,他全身脏透了。
滴答,滴答,大家都睡了。
这首诗十分简短,但信息量却不小。
前面四句显然有固定指代的人以及他们的死法。
而最后一句,“大家”?
是…指兴旺村里的人吗?
这个罪犯最后的目标是整个村子里的人?
等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开始兴旺村那些案件,会不会也是这个罪犯所为?
不对。
死亡诗既然都有指代,那么没理由之前那么多起案件罪犯没有写下。
喻伽站在原处,思考了好一会儿。
前方突然传来骚动,她回过神,看到有好几个人互相拉扯着往村口走。
她挪动了些步伐,走到了角落处。
是三男两女,还有两个孩子。
女的牵着孩子想要往外走,男的却扯着她们往村内回带。
两个孩子看起来不过十岁,两个女的肤色黝黑,圆脸粗眉,看起来应该是四十岁上下。身量健壮,明显就是经常干活的。
三个男的中有两个年纪应该是五十往上,身材粗壮,面容肥硕,长得有点相像。还有一个青年,很高,国字脸,平头,五官粗狂。他直接堵住了他们前方的路。
两个女的哭着挣扎,“就让我们走吧,这地方不是人能待的地方。如果你还心疼你的孩子,就让我们走。”
他们拉扯着,没人注意到喻伽。
喻伽看到青年张开双臂堵住路,嘴上说着:“妈,伯母,都这么大岁数了,你们就别想这些了。这么多年来爸和伯伯也没亏待你们不是?等妹妹长大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现在走啥啊。”
听到这话,其中一个短发女人把身下的女孩护得更紧,她看向青年,眼里没有失望,仿佛早已习惯了。
她只恨恨地看着青年,说:“如果你还认我是你妈,就把你爸拉走,让我们走。”
青年一动不动,无声拒绝。
只看到这,喻伽已经想通了来龙去脉,她握紧了拳头,内心交战了一番还是走了出去。
她拿起手机,做拍摄状。
几人原本无暇管她,但青年侧过头看到她的行为,拧紧了眉,“你干什么?”
显然他知道喻伽的动作代表了什么,他放下双臂,朝着喻伽快步走去。
他眼底尽是阴郁:“把视频删了。”
喻伽一步步往后,注意着他的动静。
见他不再堵着前路,便大声地说了句:“踢男人的下/体。”
她在教两个妇女怎么从魔爪中逃脱。
但二人却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听到青年说到视频两个字,慌忙的对着她说:“妹子,你拍视频做什么?快删掉。”
听到这话,喻伽一愣。就在她愣神的几秒中,男人朝她跑了过去。
喻伽迅速回过神,拔腿就跑。
青年很快追上了她,他从背后一把抱住喻伽,从后面抢她的手机。
喻伽死命挣扎,腿弯勾起向后踢。
青年早有准备,快她一步改变了姿势。
喻伽踢空,腿因为姿势不当开始抽筋。
“嘶……”她痛得弯下身,僵直着腿,无法动。
男人轻易的从她手中抢过手机。
喻伽手机黑着屏,哪里有拍什么视频。
他不怒反笑:“你耍我?”
怒气渐去,他感受到手上抱着的温香软玉。
他埋到喻伽颈间吸了一口,笑的猥琐:“真香。”
脖子间热意潮湿,喻伽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奈何她腿还在抽筋,根本没法动。
她吐出一口气,软着声音说道:“我动不了,你先放开我。”
青年显然不相信她,就着这样的姿势一把将喻伽抱起:“我抱着你不就行了。”
他父母那边发生的事情也不管了,抱着喻伽直接回了家。
半路的时候喻伽身体已经缓了过来,但他将她禁锢得很紧,她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
不知道走了多久,喻伽维持着这个羞耻的姿势,已经心如死灰。
路上碰到不少人,但都看不见他们的情形似的,连问都没有问一句。
目的地是一间小洋房。
男人将喻伽抱着,反锁上了门。确认她逃不出去后才把喻伽放在沙发上。
喻伽看了眼关紧的门,又不动声色的环视了一遍屋内。
就是普通的装修布置,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有一个出口和关紧的窗户。
不能硬来。
男人直接靠近喻伽,眼里写完欲望,他给喻伽倒了杯水,递给她:“先喝口水,润润喉。”
喻伽忍着心中的恶心,接过他的水,却没喝,她明知故问:“你想干什么?你父母那边不用管吗?”
男人裂开嘴笑了一声:“管他们做什么,他们待会儿就全回来了。”
他眼睛不离喻伽:“这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假装拍视频,我妈她们指不定就走了。”
喻伽心一凉,假意不解:“我只是想帮她们……为什么?”
“啧。”他咂了声:“你们城里人真是不知人间疾苦。你要是拍了视频发到网上,他们还活不活了?”
喻伽皱起眉:“作恶的不是她们,该受到惩罚的是加害者。”
她意有所指。
“哈哈哈哈哈哈”男人突然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看你这脸嫩的,年纪肯定很小。”
川剧变脸似的,他脸色又变得严肃:“你怎么知道她们是受害者?我爸和伯伯养着她们,养着我和弟弟妹妹,哪里害人了?”
他的手慢慢摸上喻伽的腿,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直勾勾地盯着喻伽,直白的问:“看样子,你还是处吧?”
喻伽撇开自己的腿,低下头翻了个白眼,直接否认:“不是。”
“不是啊……”他缓慢说着,一把抓住喻伽的腿,牵制住:“那让我验验,我最喜欢荡/妇了。”
喻伽身体向后躲,在挣扎与不挣扎之间纠结。
想了想,她假意挣扎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往后倒。
男人果然顺势压到了她身上。
他从腿间往上游移,脸上逐渐露出痴迷的神色:“城里人就是细皮嫩肉……”
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底下的滑嫩。
喻伽心里直犯恶心,紧紧的皱着眉。
男人的气息在她脖颈处,他抬起头,看了喻伽一眼。见她满脸不愿也没有不悦,他在喻伽锁骨上亲了亲,安慰她:“你放心,我会负责,我们马上就结婚。”
说完,又俯下了头。
喻伽的拳头握紧了又放松。
脖子上,锁骨上,全是他的口水。
忍不住了。
喻伽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曲起腿,趁他还在亲,找好角度,直接直直地往上顶。
“嘶……”正中要害,男人痛的从她身上起身,双手捂着下半身,神色痛苦:“你……你……”
喻伽迅速从沙发上爬起,随手拿起桌上的水壶直接往被手护住的地方扔。
水壶直接砸在腿上,砸到了手边。
水杯里水温热,水壶里的水却是烫的,即使有手在前面挡着,里面也不免被烫伤。
外力打击+热水冲击,男人觉得自己好像要死了。
“嘶……啊……”男人痛极了,嘴上却还在骂骂咧咧:“你这个……疯…女……”
他已经痛得直不起身了,却还是怒气冲冲,想要去抓喻伽。
喻伽丢完水壶,并没有停留,直接就往窗户跑。
窗户锁着,是那种左右相互扣着的,并不难开。
她轻易的将窗户转开,直接往上爬,跳出了这间屋子。
里面男人半跪着,一边呼痛一边挣扎着往她这边爬。
喻伽左右看了看,记住了这边一颗标志性的树。
她不识路,干脆随便往右方向跑。
跑了会儿,她狐疑的慢下步伐。
有很浓的血腥味。
她循着味道走,看到有一间屋子,屋门大开,院子里鲜艳的血缓缓的流向大门。
她走到门前。
满目皆红,院子里有三具尸体,还在留着血。
她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往后退了一步。想要拿手机给沈迟瑧打电话,摸了会儿才发现手机不在身上,连背包和衣服也不见了。
糟了。是在刚刚那个人家里。
那里肯定是不能再回去了。
喻伽没有犹豫,直接放弃了拿手机的想法。
她看了看满地的血红,缓着步子离开了。
往前走过两三家,喻伽在一间紧闭门窗的屋子前看到地上有血迹。
怎么回事?
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来了警笛声。
喻伽一喜,细细辨认了声音来源的方向,然后循着声音往外跑。
——
几辆警车在村口处停下,沈迟瑧眉间布满阴霾。
刚刚他们接到匿名报案电话,说兴旺村发生了恐怖袭击。
还没向报案人询问更多信息,那边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让周魏平查电话ip,地址确实是兴旺村,但他们再拨回去时电话却显示空号。
喻伽也不见了。
三天前抓了赵清,他们一起回家后,隔天起来她就又不见了。
兴旺村这次是发生恐怖袭击,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在这里。
他下了车,嘴上还叼着烟,站在车前四处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