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巴黎军事总管
1429年4月17日，英格兰摄政王贝德福德公爵宣称自己身体不适，并临时将巴黎的英格兰军队交给名为莱茵·冯·克劳塞维茨的德意志贵族来管理。此事自然是在军中引发了激烈议论，不过士兵们很快就不再关心，毕竟军事总管换成谁跟他们关系不大，他们也只是为了维持生计才加入英格兰军队的。那些英格兰的贵族和骑士们却对此耿耿于怀，他们一点都不服这个空降的克劳塞维茨作为军事总管，但是他们无论怎么抗议，摄政王都是不闻不问。
因此，一群非常不服气的英格兰骑士聚在一起，直接找上了还在了解并安排军中事务的莱茵·冯·克劳塞维茨，也就是遗弃者，要求与他决斗。由于不拒绝可能会影响行政效率，所以遗弃者就同意了那些家伙的请求。
那天下午，遗弃者直接把那些人叫到了训练场地，顺便也叫了其他英格兰的骑士过来“观摩”一下决斗过程。
而一旁还有位有名的英格兰贵族在观战。约翰·法斯特尔夫，作为鲱鱼之战的胜利者，他的声望是除了贝德福德公爵之外在巴黎的英军中最高的，然而他并没有前去参与这场闹剧，也没有主动挑起与克劳塞维茨的冲突，许多人对此并不理解。
——
“你是要骑马决斗还是怎么样？”一名英格兰骑士问道。
“随你们便，你们擅长什么就用什么方式。反正我不需要马匹。”遗弃者无所谓地回答道。他将双手抱在胸前，仿佛对这场决斗毫不用心。
“哈？你是在找死吗？”
“你是怕了么，这么扭扭捏捏。”遗弃者讥讽道，“要打就快点。”
“我可不会胜之不武。”那名英格兰骑士有些不屑地说道，并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向对手行了一个礼，“吾名戴维·肯特，效忠于兰开斯特家族的骑士。”
“吾名莱茵·冯·克劳塞维茨，出身勃兰登堡的勇武世家。”遗弃者回礼道，然后他就从腰间抽出一把只有小臂长的漆黑短剑（实际上是刺刀）。
“参上！”肯特骑士怒吼一声，随即挥舞着长剑冲了上去。遗弃者没有摆出任何架势，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对方冲上前来。“接招！”肯特骑士奋力挥舞长剑，向眼前看似防备懈怠的对手劈下。
“镪——哐铛！”
一瞬间，决斗就分出了胜负——遗弃者用几乎无法看清地速度弹开了对方的剑刃，同时用右腿狠狠地往对方的左腿上一拐，让肯特骑士失去了平衡，并借着惯性摔倒在地上。下一刻，遗弃者的剑锋就架在对手的颈后。
骑士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金属冰冷的质感很快就让他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对方的速度远在自己之上，他还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就被击败了。“我……输了……”他虽然有些不甘心，认为自己的技巧还没有发挥出来，但既然已经分出胜负，他也没办法反驳。
“下一个。”遗弃者移开了武器，随即微微侧身撇了一眼等待决斗的人。不过看起来他们都跃跃欲试的样子，看起来得下点狠手。
五分钟后。
八名不省人事的英格兰骑士被他们的扈从抬走了。正在观战的法斯特尔夫发出一声冷笑，随后离开了，“一群蠢货……但是，这个克劳塞维茨究竟是……”
遗弃者则站在场地中央，擦拭着手中那把精致的黑色短剑。对付那些技艺拙劣的骑士他根本就没用心思，基本都是两招结束：挡开剑刃，然后直接给对手脸上来一拳。而有一名骑士不讲武德，直接骑马决斗，但依旧是被遗弃者从马背上直接拖了下来。
“还有人想上来吗？”遗弃者对着那些围观的骑士问道。原本还有不少人想来尝试挑战一下，结果在看见上台的那些勇士们的惨状后，他们立刻改变了主意。那些围观者拼命地摇头，然后纷纷推搡着离开了场地，争着想要避开场地里的那个瘟神。
“一帮蠢货兼懦夫……”遗弃者看着那些中世纪土著离开，内心有些鄙夷，也有些无语。这些脑子里只长着肌肉的家伙，用武力就可以慑服；但在那些所谓的更文明的时代，人们也只信奉枪炮为真理。他没有厌恶武力，因为武力不是起因，只是一个结果。人自身的扭曲，正是他们不断地挑起他所厌恶的战争的原因。结束战争的手段从来都是不定的，不过有一个基本固定的速效中止法：更加铁血的手段、更加强大的武力，足以彻底让所有参战者畏惧并屈服。
他随后也离开了场地。
……
在震慑住军中的那些刺头，也就是那些骑士之后，反对声很快就消失了。虽然有些聪明点的人会怀疑他的来历，但大部分人都信奉强者为王，对这位决斗中无敌的长官很快就得到了他们的尊重与服从。因此，军中的很多事情也就比较好解决了。
遗弃者重新规划了部队编制，抽掉了英格兰征召部队中一千名较有纪律的士兵，给他们全部换装了瑞士斧枪，当然，这些都是他设计、然后委托辛迪加中的铁匠铺和武器铺打造的，让那里的合作伙伴获取利益。斧枪这种廉价但用途多样的武器，用来对付步兵和骑兵都有不错的效果，而且斧枪手的训练更为简单，也更容易在战斗中维持住阵型。
而为了获取士兵们的支持，遗弃者挑选了那些最为服从的士兵，并亲自出钱请他们品尝巴黎各个酒馆里新推出的“生命之水”。利用这些令人上头的烈酒，士兵们纷纷给这位莱茵长官打上了“慷慨”、“平易近人”的标签。不过遗弃者还有另一层目的，就是让这些士兵忘不掉烈酒的滋味，他们中酒瘾大的估计就会花光他们本就不多的薪水，来品尝这些昂贵但美味的白酒；而他们又会在军中继续为烈酒打广告，吸引更多的士兵去买昂贵的烈酒。而这些辛迪加旗下的酒馆自然能从士兵身上狠狠地捞一笔。
遗弃者早就通过市民集团和辛迪加，在军中安插了不少自己人，因此在宣传、协调、整顿军纪方面几乎毫无阻力。他还暗中挑动了自己手下士兵与勃艮第驻军的冲突，比如让他们在街上或者酒馆中斗殴之类的事情。至少目前为止，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不过作为突然空降巴黎驻军的军事总管，这位莱茵自然是吸引了阴影中的家伙们的注意。
……
“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贝德福德公爵会突然任命他为军事总管？”
“不清楚。据说他来自于神圣罗马帝国，是一名贵族子嗣。”
“神圣罗马帝国？我觉得需要仔细调查此人。”
“同意，我们在那里缺少根基，他的来历不明，有威胁性。”
“要有人全天监视他。”
“我来。一旦发现他有什么异常我就立刻汇报。”
“不要暴露。”
“我会注意的。如果他是我们的同行对手，那可能会很棘手。”
“无论如何，不稳定因素必须被查明，如果必要那就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