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桃花源记 中 (2)留在地里的人，埋的很深
位于南太平洋上的南纬47°9′，西经126°43下的深海。
许多高大到不属于地球的岩柱上刻满了怪异的符文，他们驻扎在那里，将城市的大体形状勾勒出来，下面的是无数墨绿色的道路和无数神像以及楼房，若是这样可还好，因为集合人类古往今来所有文明所奠定下的基础还能勉强与之相比，但也只是在人类眼中，在那些更加高贵的种族眼里，这古城的用处可是能够让一整个文明进化成半神的存在。
因为在过去，这里曾经是所有文明的神秘学和科学最伟大的交流所，其知识总量足够让一个文明进化，也足以让一整个星系化为乌有，而这也只是当年战争开始之前，学者们估算的。
是的，这座城市从未停止过汲取知识。
这座城市早已与这颗星球融合，他至今都在不断的汲取着知识，无论是来自人的，还是宇宙的。
以至于它现在早已不再是一个地域，而是类似桐祈施展的那片海洋一般，是一种概念性地域，它变成了宇宙的轨迹，换而言之，它就是现在的『知汇』之刻名，其可以蕴含的知识在任何地方毁灭任何一颗星球，更何况一个人。
但这里现在的主人并不会这么做，因为他要杀的那个人太过特殊了，他无法被感知，无法被察觉，更无法被理解，若是那样还好，桐祈有大把的时间去整理和把握这些知识，将之变成可控的，但怪就怪在，余庆他早已脱离了概念这一说，或许是因为他那奇怪的能力和身上堆漆着的『劫灭』产生了共鸣，让死亡这一概念产生了一种奇怪的谬论，这种谬误足以消除一切存在，包括『桐祈』，所以，桐祈必须杀死他。
可哪怕他只需用上他身体里三成的知识就足够让太阳系为之毁灭，可因为他需要地球，桐祈喜欢地球，所以他绝对不能破坏地球，但却可以杀死一切生命，让一切重新来过。
看吧，无数恐怖和不详的能量随着暗潮拥入城市中间的堡垒，而那堡垒中的祭坛，曾经是桐祈诞生的地方。
当然是真的桐祈。
从实际情况来说，棺念的记忆对也不对，他混淆了时间的概念，再加上那些被捏造的记忆(之前对于棺念和桐祈记忆的描写)，从他那里得来的知识确实无法详细描写整个战争的始终。
但看看这个拉莱耶吧，它完全能够讲述。
只不过时间还没到罢了。
再回到祭坛，桐祈就站在那里。
——你又变回了这个样子，吾友。
“我一直是我，没有改变。”
——也罢，看来她的赌注赌输了。
“你什么意思？”
——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话说回来，是你将余庆升格了吧，在那个孩子给他输血的时候。”
——那又如何？
“我会使用你的肉体，就当做是你为我增加威胁的补偿。”
——呵，随意。
那声音没了动静，似是真的消失了那般。
而桐祈看着周围不断被集合起来的知识，心里没有一丝感情，他闭上眼睛，让那猩红的光得以散去，紧接着他的嘴里开始念动着什么，那语言古老而神秘，每一个音节都有着仿佛古老钟声的振奋感，那串咒语顺着逆流的暗潮扩散到整个城市，无数的灵魂都开始了低鸣以回应。
刹那间，地动山摇！
海底的乱流们开始变得温顺，化作一股强大的浮力将整座城市从海底像上抬起。
那巨大的力量引起了地球的悲鸣，大地开始皲裂，以拉莱耶为中心，起码十级的地震波迅速扩散开来，海位疯狂上涨，无数的海岛被瞬间淹没，就连海岸线上的城市也都没有幸免于难。
接下来的几天里，那无处可去的力将飞向天空，变成台风，全球将会引来持续一个月的降雨，无数的盆地将变成湖畔。
而再看看海岸线上的那做城市，它已经重新回到了世人的眼里。
来让我们庆贺吧！古城拉莱耶的再临！
桐祈站在祭坛上，看着天空中乌云将阳光围剿，没有犹豫，他立刻开始了另一个术式的吟唱。
和刚刚完全不同，但却更加诡异邪恶的声音不断响起，桐祈开始的身体化作虚影进入了祭坛的深处，在那里存放着克苏鲁的肉体。
桐祈的意识开始与克苏鲁的肉体进行连接。
而这座城市的另一个机制也被唤醒，那些存放与桐祈灵魂中，近乎于无限的知识开始在整个拉莱耶传播开来，那些知识化作了一个个人影，最后成为了桐祈记忆中的模样，或者说，是地球知识的代表。
他们并不是本人。
而是创造出的生命被赋予了原主人的记忆、知识以及能力，他们远不如原主人，但作为融合的看守者自然是够的。
而在那些复制体中，一个人影是那么的引人注目，她就像是纯美的化身那样，光站在那里就足够成为整个宇宙的焦点。
她睁开了眼，露出那天蓝色犹如湖水般透亮美丽的双眼。
她回来了。
尽管不是她。
因为她早已死去。
看着这样美丽的人，在远处高塔上的纳污拿起了手中的通讯器。
“梦妻，桐祈已经开始融合了，预计需要一个月时间。”
“我知道了，我这里也谈拢了。”
“还有，她也被召唤出来了。”
“这是一定的，因为桐祈不可能忘记她，别随便招惹她，会很麻烦。”
“好好好，你们什么时候过来？”
“正在赶过来的路上，预计五天后到达。”
“我知道了，那我五天后在入口接你们。”
“嗯，回见。”
“回见。”
纳污挂断了通讯，轻轻叹了口气，他将通讯器放到风衣的口袋里，看着地上紧盯着自己的那几个亡灵，看来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轰！
一瞬间！一股强烈的地震波袭来，纳污跳起躲过，并借着火焰在空中悬浮。
“呵呵哈哈哈哈！看来这五天我不会太无聊！”
“来战！”纳污的手中凝聚出一团半价十米的巨大火球，甩手朝着地面扔去，紧接着冲进火中与之战斗。
轰！
巨大的爆炸点燃了战斗，猎杀神明的序曲在此刻打响了！
……………………
在城市的堡垒处，三辆军用装甲车被停在了那里，而几人正在收拾即将用上的武器和接下来会用到的物资。
“炼金制复合弓，源石榴弹和高能震爆弹。”
“带了。”
姬座尧拿着菜单，正在查点武器，而王宇博在一边将武器规整开来。
“半活体替换用压缩内脏和血肉。”
“每个人的身上都配有。”
“行，那准备出发。”白鹭庭的目光扫过周围的人，钦点着人数：
陈思宇……
梦妻……
王宇博……姬座尧……少女
还有余庆……
虽然到现在都不知道少女叫什么，但看王宇博也没有在意过，白鹭庭作为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这是目前为止，他们拥有的全部战斗力，一共6人，怎么想都打不过桐祈，毕竟大家都被桐祈血虐过一次，也都知道自己在神面前是多么渺小。
“放心，这次又不是你们之前那样葫芦娃救爷爷一个一个送，围殴的话还是有一定胜算的，我了解桐祈，他不擅长一挑多。”梦妻拍了拍白鹭庭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即便她自己都知道这有些不太可能，但如果桐祈选择使用克苏鲁的肉体的话，那么结果就不太一样了，克苏鲁的肉体足够强大，却也能够被针对。
可即便可以被针对，他们的胜率也是微乎其微，除非能够让两个不合的人暂时携手共进，这也是梦妻会去招募纳污的理由。
凌厉之刻名代表着的是宇宙中一切文明的火焰，火焰会驱散神秘，延续意志，同时也会摧毁一切他所触及到的东西，而当两种概念合二为一，那便是凌厉的真正力量，其威力杀死一位神，令其神座崩塌都有可能。
“但愿如此吧。”白鹭庭看向车里的余庆和陈思宇，两人心也是大，现在还能在车里睡着，要知道几人昨天开始就一直没合眼，尤其是王宇博，在少女的怀里仿佛做了某种决心，让白鹭庭看的都有些嫉妒了，她也多希望余庆没那么独立，可以多来依靠一下自己，这样他也就不必这么痛苦了。
“哦对了，还要和你说件事。”
“什么？”
“是有关，你的残骸的事情。”
……………………
窗外的风景不知已经看了几遍，但至少可以确定，以前几人走过这条路，一路上，无论是野外还是城市，都有一种奇怪的既视感，就好像自己曾经来过，和友人一起在这里作乐，但事实也确实如此，这几年里，桐祈带着几人逛完了所有的小吃街和游乐园，看遍了名胜古迹和清奇古墓，甚至还顺便教会了余庆开车开船开飞机，无论怎么想，这几年都是一场难得的佳宴。
可时过境迁，短短几个月，以往的一切就已经不再熟悉了，大雨和洪水淹没了城市和稻田，几人只能另寻出路，沿岸的城市早就被水淹了，更别提船只，所以就只能麻烦姬座尧构造出一搜船，载着众人朝着拉莱耶的方向进发。
余庆望着窗外的景色被雨水打地奄奄一息，原本的山地也逐渐变成了海洋，只剩下几个山头还在苦苦支撑。
“唉……”
余庆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自从桐祈的那把『劫灭之键』融入其中之后，这手臂上的红色结晶就愈发的明亮，甚至到了晚上都有点晃眼睛的地步，所以他也不得不把手臂变回了人类的模样。
“在干嘛？”
梦妻走了过来，她浑身湿漉漉地，看上去刚从夹板回来。
“在看外面，听声音，船帆的声音有点不对。”
“看来你一点也不紧张啊。”
“只是看起来没那么紧张而已。”
“这么看来，你抗压能力还挺好。”
“彼此彼此。”
此后，两人就一起看着窗外的景色，谁也不搭理谁。
余庆和梦妻，是桐祈最后的家人，当然，不是那个用绝对的无感来存续记忆存在的桐祈，而是那个天真烂漫的桐祈。
两人本质上是同一个人，但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与梦妻这个和桐祈接触时间最长的人来说，那个天真烂漫的才是真的桐祈。
“你知道我的夙愿是什么嘛？”
“是让我最亲爱的人能够放下一切束缚，并露出真心的笑容。”
“为此我可以牺牲掉一切，你呢？”
寂静的空气里，梦妻的话显得格外渺小，却又震耳欲聋，窗外雨水击打窗户的声音早已沉静，似是一切的声音都消亡了一样。
“我希望我的朋友们能好好活着，能够一起朝着大家期望的未来前进。”
“那是希望，不是你可以为之付出一切的东西。”
“我知道，我只是本能的希望大家能够过的好一些，仅此而已。”余庆默默的看着窗外，始终不想看梦妻一眼。
“你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不能过好。”梦妻盯着余庆的眼睛，那灵魂深处的东西，她似乎看清了一些。
“是啊，从来没有，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好他们，哪怕是拼上我的性命，因为他们从未抛弃我，我也绝对不会让他们受到伤害。”
他从来都是如此，他永远都只是想保护身边的人，保护自己的爱人，保护自己的朋友、家人，可是却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自己。
齐敏说过，余庆的能力的底层逻辑是源于希望自己消失的愿望，愿望十分纯粹，是一种极端的自我否定和对他人的善意，那股极端的善意终将夺走他的一切。
过去的他是这么渴望的，那现在的他呢？
而当余庆完全接受了他过去的记忆时，他又会怎么想呢？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注意到，在走廊的拐角处，白鹭庭正默默地聆听着这一切。
……………………
几人在驾驶室里忙活着。
姬座尧在拿着船舵。
陈思宇在一旁观察雷达上有没有落脚的地方。
而王宇博和少女却只能在一旁无所事事，因为王宇博确实不会操作这些东西，所以他只能给两位能人泡泡咖啡，嘘寒问暖一下。
虽说这开船他也在看着姬座尧的动作学习，但俗话说得好，你让一个三级都没过的人在山里开超跑，你疯了还是车疯了？
所以不是他不想帮忙，而是帮不了忙，恐怕，现在出去校正一下被雨打歪的天线就是他唯一的用处了吧。
“没关系没关系，你已经尽力了，你的用处已经发挥的很好了。”少女在一旁安慰道，但她似乎不知道怎么安慰别人。
“谢谢啊……”王宇博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刚刚是在鼓励自己对吧？
“来和我说说吧，她是谁？”
姬座尧站在船舵前，看着前方天窗上的雨水，和那似乎一望无际的海洋和暴雨，以及那随时都要至他们与死地的巨浪。
“啥？”
“老陈，过来帮我掌一下船舵，外面的船帆好像扯了。”
“来了来了。”
陈思宇接过船舵的一瞬间，整个船就开始激烈的摇晃起来，还好余庆及时跳出船舱拉紧了船帆才没有让船翻掉。
“喂！姬！船帆破了！”
暴风雨不断击打着外界的一切，豆大的雨水也不断地敲打着余庆的身体，那些日常的衣服很快就破裂，只留下一些残布还挂在他的身上。
“这外面……和我刚刚出去的是一个地方吗？”王宇博看着外面的余庆，想想看刚刚自己出去虽然时，虽然打在身上很疼但也没到把衣服给撕了的地步，该说不说余庆防御力真是了得啊。
“我们已经接近拉莱耶了，接下来要小心了。”梦妻突然走了进来，在她的身后跟着白鹭庭。
“这里的海域有一种名为海水的残骸，他们是因为拉莱耶启动而产生的，没有痛觉，全力轰杀即可。”
“我一个人在外面就行了，你们别出来！衣服会坏！”余庆在外面大喊道，可尽管他已经很用力地在喊了，但众人还是只能听到一些小小的杂音。
“我们知道了，我拿个帆布，你快点换完快点回来！外面有危险！”白鹭庭似乎听懂了，于是隔着门回道。
“好的！”
“他们俩一直是这么默契？”梦妻有些疑惑地看向陈思宇，希望能从他这个监护人这里找到些答案，毕竟刚刚梦妻都没听到个所以然，白鹭庭就光看了个口型就知道了，确实有些让人羡慕，谁知道呢？全小说发展最慢的组合让你梦祈组(梦妻和桐祈的CP）几个文明都赢不了。
“是的是的，各种意义上的双向奔赴。”陈思宇流出了孩子长大了的泪水。
不一会，姬座尧就将构造出来的船帆递给了白鹭庭。
白鹭庭左手凝结出一把冰伞，右手抱着毛巾和帆布就冲了出去。
“帆布那么小的？”
“炼金的半固态金属，压缩以后就那么大。”
外面，白鹭庭一边给余庆撑着伞，一边警惕地看向周围，梦妻说的那些残骸还没有出现，这很好，少一事是一事，在进入拉莱耶以后，真正的战斗才算是开始，可不能在外面耗费太多精力。
而余庆则是飞快地更换着帆布，外面明度很低，再加上有雨拿不稳那布，所以换布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可是换着换着，余庆却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那个东西余庆似乎见过，但又没有见过。
一瞬间，一道刀光闪过，余庆靠着强大的本能躲过一劫，并用异化的手抓住那袭来之物的咽喉，并将之碾碎。
噗！
红色的血液和器官爆炸开来，血液洒在余庆身上又立刻被雨水打掉。
“余庆！没事吧！”
在下面的白鹭庭十分担心的喊到。
“啊……没事！你快点回去，有危险！”
话还没说完，一只背上长着奇怪触手，浑身充满粘液的人鱼型生物跳上了夹板，它挥舞起触手，朝着白鹭庭冲来。
轰！
一颗巨大的冰刺将它串成了鱼串，还顺带把他送回了海里，那冰穿过的巨浪直接被冻结了一整片。
“什么？”
“没有没有，老婆大人盖世无双！”
话音刚落，甲板上开始聚集起越来越多的残骸，那些残骸都长得大相径庭，和余庆脑子里那模糊的印象重叠在了一起，他的眼前开始浮现出某些士兵和他们在一起厮杀的画面。
同样是在船上，同样是在这个地方。
那些残骸越来越多，他们的重量让船整个下沉了一大段距离。
而就在白鹭庭仅仅只是用眼睛随意的一瞪，那些残骸就都化作了冰雕，只可惜，相对来说，冰的质量更大。
船沉地厉害，一张巨浪打来，差点让整个船就此翻到过来。
“我靠！快快快！船要翻了！”余庆一只手抱着刚刚差点被浪卷走的白鹭庭，另一只手抱着已经断完了的帆柱，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如果把他以前的感应当做电流，那么他现在感受到的危险都快能给整个城市发点一年了。
“别急，我来！”
“喂！等等！你TM别乱……”陈思宇踏着火焰冲过来，可是就是那一瞬间的不平衡，再加上那断了的船帆，船直接翻了。
恭喜陈思宇代替桐祈赢得载具杀手的成就！
……
海底，梦妻就静静地看着拽着五个人，一边躲避鱼群般的怪物一边拼命往上游的余庆，那货双手双脚上都挂着一个人，嘴里还叼着陈思宇，挺不容易的，梦妻实在是不忍心，就做了个弹脑瓜崩的手势。
余庆似乎注意到了远处的梦妻，那眼神一股子怨气，比那丈夫死了几十年的怨妇还怨。
“别怨我不帮忙，你们有各种要解决的地方和人，不然战胜他的几率几乎为零。”
——所以呢！
余庆把脚上的王宇博踢出去，又一脚将一片残骸踢地内脏横飞后，又再次用脚接住了王宇博，他那眼里的污浊之气连梦妻都看的清清楚楚，在那之下到底问候了梦妻多少次“母亲健在？”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拜拜啦。”
——梦三八！老子我艹……
眼神还没传达完，梦妻直接一个远距离的脑瓜崩打晕了余庆。
“桐祈说脏话原来是你教的啊！”
刚刚抱怨完，只见几十只残骸抱起余庆就啃起来，也不管其他人，毕竟刚刚就这货在水里飞来飞去，仇恨都在他身上呢。
可这些残骸牙齿都磕破了也没咬下块肉下来，甚至皮都没破，只能说这t和c始终是不一样的，你以为至今为止一直在抗伤的都是谁啊？
“好了，你们这些杂碎，多的有些烦人了……”梦妻缓缓念道，那些残骸似乎都听到了一样，将视线移了过来。
“死吧。”
那带着古神低语的文字立刻在这篇海域里四散开来，凡是经过的一切生灵都都被这道命令所约束住了。
噗砰！
………………
鲜红的烟花在这昏暗的海底绽放开来，那些包含着骨头和内脏的光点被立刻分解在这并不浪漫的夜空里，直至血水将整个海面染红，这诡异的一幕才停止下来，而梦妻，她只是下达了一个命令，仅此而已。
“你带走他，不经过我的同意？”
突然，一股寒气贯穿了整片海域，上层的海水停止的涌动，他们被冻结在了那汹涌澎湃的一幕上。
“露尔西克丝姐姐，你回来了。”梦妻背对着身后的那位女王，轻轻地说道，像是害怕身后的那位是一个幻影一样，只要自己回头，一切都将不存在。
“你变了，梦妻。”
那寒冷的女声只是淡淡地说道，但梦妻明白，她不善于表达，言语之中从来都是没有一丝感情。
“嗯。”梦妻应了一声，并没有否定。
“你现在打算做的事情，会被人记恨一辈子也说不定。”
“我知道的……”
“你要保护他的话就去吧，我会把他放在拉莱耶的西岸。”
“那里，是桐祈在的地方吧。”
“是啊，因为只有他才有机会击败她了。”
安静的海里不再剩下什么，她听完她想听的，已经走了。
而梦妻，她只是随手一画，四道法阵便在水中浮现开来，紧接着，四只半透明的海豚从法阵中冲出，它们载着几人，去了他们应该去的地方，只留下梦妻一个人在这海底里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