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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那份朦朦胧胧的感情算不算初恋?

高中三年,朱筱虽然有着来自身边的情感的诱惑,却始终记着自己对他人的承诺,感情上越来越不能对当初虽然情投意合、但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也就谈不上初恋感情的男孩有更多的依恋和思慕,理智上却不能背叛自己的初衷,不愿伤害善良无辜、对她无比敬慕的男孩,所以尽管他们三年来一直无机会见面叙谈,也不能将感情发展的更深,却一直书信往来,说一些互相鼓励支持的话,间或对男孩越来越炽热的感情表白作一点点答复,却又不能将话说得太透明,以兔引起男孩更多的想法。她觉得自己像是带着面具生活,既在自发的感情泥淖里受折磨、想要得到自己真正盼望的感情寄托,又放不下旧的感情竭绊,不忍伤害那个痴情的男孩,还要应付繁重的学习,所以表面上她快乐无忧、妙语连珠,实际上思想负担十分重,精神痛苦而压抑。

而她对学习一直抓得十分紧,早上五点钟起床去教室学习,六点多回宿舍洗脸刷牙、跑操,打饭,吃过饭赶紧回教室学习,接着上课,中午就将饭打到教室吃,吃过了接着学习到一点,然后回来睡半小时午觉,接着上课。下午吃过饭和同学去散散步,然后回来接着学习。晚自习前出去在操场上跑几圈,呼吸一点新鲜空气,接着上晚自习。晚自习下了走读生差不多回家了,她也出去转一转,回来接着学,并经常一个人学习到半夜,回来的路上头重脚轻的。时间长了,她的身体就吃不消了。有一阶段她头疼恶心,四肢无力,眼睛发花,不能看书,连座位上部坐不住了,不得己将脑袋靠着墙,坚持上课。可是有一天她终于躺倒了,发烧咳嗽,起不了床,不得已请假休息。

那几天一个人躺在宿舍里,朱筱心里想了很多,渐渐地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孤单的人,从小没有得到来自家庭的温暖和社会的承认,现在虽说有人将自己爱慕,却得不到他实质的关怀与帮助。而且自己的这种状态她也从来不愿意告诉别人,告诉那个需要她不断地写信鼓励才能扬起风帆、激励他前进的人,怕影响了他的心情和学习,再说即便说了也是没用的,那样远的地方,他也不可能来看她,来了也只能对他们造成不好的影响。一时之间,朱筱有点很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似乎不应该和他做什么朋友,那样她就不用强作坚强,硬撑着去做什么”偶像”,而实际上却少人关心少人问,没有人在乎自己的感受,没有人过问自己的病痛……

尤其是她想到了三年来一直被老乡和同学们称为和她”青梅竹马”的”他”——和她上初中时就是一个班、又同时考上了这所重点高中、也就是那个给她和那个男孩牵线搭桥的“表哥”林俊。不知道从何时起,朱筱发现自己对他己经没有那种坦然,而是十分在意他的言行举止乃至所有表情,对他有点拿不起放不下。有时候她告诉自己说那个男孩本性顽劣、虽然长相英俊实际肚里一包草,根本配不上才华横溢、文笔出色、在同学们中受到普遍认可的自己,有时候却觉得他英俊文雅的举止是那样充满魅力,举手投足俨然一个贵族出生的白马王子;有时候觉得他对自己过于冷漠,似乎不像是有所爱慕;有时候却觉得他眉眼含情,若有若无的注视自己,好像有好多话要说而不敢说……

有个年龄较大的老乡同学有一回就到朱筱的宿舍来,明示她:“林俊对你十分痴情,经常对我们的面夸你,引起别人的嫉妒,你却太过于冷漠,有一回他来看你,你却没理他,伤了他的心,回到宿舍都哭了……”

他还说:“你们其实十分般配,又是青梅竹马的,彼此了解,相互爱慕又不敢说。这种感情压在心里实际很痛苦,还不如说破了好些,相互之间没有了隔阂,对学习也有帮助,你们都是有希望考上大学的,应该共同努力而不是受感情折磨,影响学习。”

不记得朱筱是怎么回答的,反正也没有说破,心里却更加在意他,有一个星期天老乡们相约出去玩,林俊似乎无意的说起了考试,由衷的说:朱筱的学习用功和努力他们没有一个人赶得上,也十分敬佩,自己也要向她学习,就怕来不及了。

朱筱真诚地说:“只要自己努力,哪怕再有一天也来得及。何况离高考还有几个月,完全可以赶得上来的。”

谁料他们的谈话,被一个平时就十分狂妄的男生听见了,故意歪曲并宣扬,一帮老乡们就添油加醋说他们谈恋爱都不分场合呀等等的。便本来就十分计较别人看法的朱筱十分羞怯和恼火,那一天没有玩好不说,后来连和林俊说话都不敢,林俊也似乎在有意回避她。他们偶尔在路上碰上,彼此招呼都不打。更让那些喜欢捕风捉影的老乡借题发挥说他们移情别恋了等等。

朱筱心里明白他也许只是怕给她带来伤害才不跟自己说话的,可是十分恼恨他的胆怯和懦弱,也讨厌他的虚伪。觉得自己看错了人。但是发现他的学习用功了起来,每天她一到教室,就见他裹着个大棉衣埋头看书,晚上也是等别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走,走之前还会转头四顾,眼光若有若无的掠过她的身影。朱筱的心就跳得更加激烈,却不敢和他有一点目光的对视。这样的折磨也让她的心情起伏不定,大大的影响了学习的效果。

而现在,朱筱病倒在床,心里十分渴望有他的哪怕一句问候,一个关切的眼神,病也会好上一半。可是这一切都是痴心妄想,表面上看起来大大例例的他,根本不是一个勇敢无畏的人,他害怕的还是别人对他的看法,害怕的还是怕这份憋情对他学习的影响,怕耽误了他的前程·…¨

朱筱越想越难过,越想越伤心,决心从此后不搭埋他,也不再为他劳神伤心,将他看作一个一文不值的人。只有将他彻底的否定,她才能获得心灵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