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自诩的善良（1）
一上午下来，彼得没做啥安保工作，连人都没见到几个，就是巡逻，随机核查一下路过行人的身份证明。在一个街区外，彼得听到巡逻队频频走过。
这里简直就跟半个巢一样，别看这里的安保人员用的大多是ZAYIN级、TETH级E.G.O，他们自身大多数都已经达到了至少IV级员工的水准，在后巷中、搭配上E.G.O能算个3、４阶收尾人。更何况核心建筑里还贮存着好些HE级E.G.O，核心建筑里的核心安保人员随便穿几个都相当于战斗特化的1阶中下游收尾人，只不过现在大部分这类精英人员都跟随着莎娜一行出征废弃区、搜索脑叶公司的分部了。
中午，彼得和艾什莉回核心建筑吃了个饭。Egoist的伙食还可以，毕竟是自己团员，毕竟是互助组织，也不会像某些别的组织或公司那样随便弄点垃圾来糊弄员工。
彼得刚刚再次打卡上岗没多久，事情就来了。
耳麦里传出文职人员的声音：“额，编号A4安保人员，请您迅速前往离您最近的缓冲区A4-北，那里有一个待处理的事情。”
“艾什莉，你就呆在这里。我大概最多半个小时就回来。”彼得双手按住艾什莉的肩膀，认真又有些匆忙地对艾什莉说。
“我也要去！”艾什莉有些不满。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好。你是个见不得黑暗的孩子……”彼得皱了皱眉头。
“我、也、要、去！”艾什莉双手叉腰，“我们不是同行嘛？”
“唉……”
最终，彼得架不住艾什莉的软磨硬泡，允许艾什莉跟着他一起立刻前往现场，并反复跟她说好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激动、动手。毕竟艾什莉身体结构上人无异，但用的毕竟是异想体的力量，认知水平也不好确定，要是随便大闹一番，自己可在Egoist团呆不下去了——彼得还是蛮喜欢这里的氛围的，至少比后巷街头好太多了。
两人迅速跑到了A4北面的缓冲区，巡逻队正围着一个穿着打扮像个收尾人的家伙。她满脸是血，浑身的衣服破破烂烂，身上有明显的钝器伤，手里拿着一把折断的长剑。在缓冲区外，站着一群身着灰黑色西装、打着黑色领带，披着红色金边大衣的人。他们各个手持着一杆杆做工精细的火绳枪。显然，那是都市闻名的后巷五大帮派“手指”之首——拇指的人。
“你们这群仗势欺人的混蛋！”
“未经上级允许擅自发言者，当碎其颚！”
“停下！这里是Egoist团缓冲区，禁止武力冲突！”
一阵喧闹。
“嘿！安保人员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彼得抽出E.G.O浪花短剑，迅速冲上去。
“噢，这个人和拇指起了冲突，逃到缓冲区了。”一个巡逻队员说到。
“诸位，请让管事的那位与我一谈。”拇指那边，一名衣服更加华贵、佩戴着金质胸章的人缓缓冲人群中走出，周围的拇指士兵对他微微颔首，让开一条道。那是拇指的一名指挥官。在阶级制度森严的拇指之中，指挥官是高层了，纵观整个L巢，指挥官人数还是不多的。
艾什莉看着这家伙傲慢的样子，又看了看地上那名受伤的女性，怒从心起，正要上前质问，被彼得一把拦下。
“别忘了你怎么答应我的。”
既然唯一的安保人员是彼得，那么彼得就站了出来。
“我是拇指驻L巢周边指挥官之一德谟克斯，来者请报上名来。”
“彼得，前8阶收尾人，现在是Egoist团安保人员。”
德谟克斯的眉头微微一皱：8阶收尾人？瞧不起谁呢？要不是和Egoist团有约，自己看都不会看一眼。
拇指本就是一个极其看重等级制度的组织，也正是因此有很强的组织能力，按理来说，一位指挥官虽然实力没有那么高，但在拇指看来地位是匹配一阶收尾人的存在。
“考虑到拇指与Egoist团的互不侵犯条约及友好协约，拇指不过分要求Egoist团成员遵守拇指内部礼仪，但Egoist团之外的成员如果受到Egoist团的庇护，且犯了大不敬之罪，须按照罪行进行赔偿。请问这位是否受到Egoist团的庇护？”
彼得轻轻按住耳麦，对着里面低声说：“喂，有一群自称拇指的人追着一个看上去收尾人模样的人来了，怎么处理？”
“让那个被追的人自己选择是否聘请团里的安保人员——就是你保护她，并赔偿拇指。”
“按照Egoist团的规则，这得看她的选择。”彼得朗声说道，随即扭过头去问那个半瘫在地上的家伙，“喂，你是否要雇佣Egoist团的成员对你进行保护？你需要支付拇指的赔偿，如果现在没有钱，Egoist团还可以贷款给你。”
“要！要！救救我！我赔！”那个女人拼命地点头，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样子。
“就是这样，指挥官先生。我们走个流程？”
“很好。”那名拇指指挥官点了点头，随即开始宣读那名女性的“罪行”，“对于指挥官这个身份，她未经允许，擅自开口打断上级，按照规则每次须赔付3万眼，共计33万眼；辱骂上级，按照规则须赔付10万眼；拒不道歉，须赔付10万眼；攻击上级，须赔付30万眼；击伤了拇指士兵，当按人数赔付医药费共计26万眼；弹药及武器修缮费，共计22万眼……总计238万眼。”
彼得的眼角跳了跳，这真是狮子大张口。这价钱都够在后巷买套顶配的房子了。
那名女性一听顿时脸色煞白。238万！什么概念！
“喂，我们贷得出238万嘛？”彼得在耳麦里问道。
“不行，我们最多贷50万，除非她抵押东西。”
“额，我们能提供50万贷款，算上5万眼的罚款，是45万。并且目前你雇佣Egoist的安保人员价格是一小时4万眼，24小时12万眼。”彼得补了一句。
“我……我赔！我雇佣一个小时……但我现在没有这么多钱，我可以抵押！”
那个女人似乎也是个高阶收尾人，掏出次元口袋从里面翻出来几张卡、证件和贵重的材料、一些高端工坊的武器。
“喂，她要抵押东西了，怎么办？”彼得接着按住耳麦问道。
“稍等，我们的人马上就带着现金来。”
“几位，我们的时间是十分宝贵的。”那名指挥官显然等得烦了，盘起手来。要不是Egoist的缓冲区内禁止冲突，他很可能早就一枪把那名女性崩了。
很快，鉴定人就来了。那名文职抱着300万现金，吭哧吭哧满头大汗地跑来，开始核查那些证件。
“这套房子……嗯，在18号巷子，有个还不错的位置，比较大……估值160万，因为离这里比较远，乘上抵押的六成结算，90万，如何？”
“110万。”那名女性说到。
“喂，六成才96万，大姐，你搞清楚状况好伐？是我们在救你欸！”那文职一听就有些火大，哪有这么开价的？
“那就96万。”那名女性似乎有些不甘心。
“行吧行吧，不差这点。这边这个……这套房子最多抵押60万。”
“……可以。”
“你现在的现金……我刷一刷，总共126万5388.24眼。行了，已经够了。那就抵押这两套房子咯？还是说有什么不想抵押的？”
“……就这样……”
很快，文职开了抵押证明，说好了三天内赎回。他收了东西，把现金转手赔给拇指一行，这件事就差不多结束了，但彼得由于雇佣关系还得陪在她身边一个小时。
“……希望以后好自为之，不要再犯。我们就既往不咎了，但是没有下次。”
指挥官转身而去，红衣飘飘，一行人逐渐走远。巡逻队也接着巡逻去了。
“册那，这Egoist团也太烦了，每次都让他们当和事佬，捞了便宜……”
“额，大姐……”彼得收回看向拇指们的目光。
“切……你可以滚了。”
“不行，接下来的一小时内你的人身安全有我的责任。”
“……啧……搞得好像你一个8阶收尾人比我2阶还强似的。”那名女性慢慢爬起来，斜着眼看着彼得。
“姐姐，你没事吧？我们会保护你的！我来帮你治疗吧！”艾什莉本就远远地看着，看到这群人散开了，就冲上前去。
“喂，艾什莉……”
艾什莉挥了挥手——她并未展现出她的魔法少女套装，只是变出了一根魔法棒。她迅速走上前去，说到：“大姐，你也太惨了……我来帮你治疗！之后一定帮你教训那群坏蛋！”
那名女性怔了一下，对艾什莉这种放在后巷明显不可理喻的行为感到有些害怕，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可她腿上的伤口猛地一个刺痛，她跌坐在了地上：“你……你是不是也跟那群喜欢做人体实验的疯子一样？……喂！你不是我雇佣的收尾人吗？快、快阻止她！快啊！”
彼得皱了皱眉头。
艾什莉确实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个小姐姐太可怜了，想要帮忙治疗一下。
当金色的荧光五角星扑来时，那名女性差点惨叫出声，可是金色的星星钻入身体之后，她感受到自己浑身上下暖洋洋的，一股柔和的情感慢慢抚慰修补着浑身的伤口。
“欸？你……”
“嘘，别说话，好好休息一下吧！”艾什莉温柔地微微一笑。
但彼得冷眼看着这一切，他只是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义务——保护那名女性不受伤一小时。
不到十分钟，那名女性又对自己用了那与她身份极其不符的K公司奇点——虽然量极少，不过和艾什莉的治疗相辅相成，身上的伤就几乎差不多不碍事了，她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感到意外的轻松，顿时又惊又喜，拉住艾什莉连连道谢，收起自己的东西，又休息了一段时间。
“啊呀，谢谢你啊，小妹妹，你可真是个好人啊！”
50分钟后，时间到了，彼得带着艾什莉离开了。那名女性也纵身一跃，跳到了附近一栋建筑的顶上，迅速朝着拇指一行人离开的方向跑没影了。
彼得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她离开时，手里拿着一把大概是逻辑工作室做的枪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