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大楼外，一百零一米的云梯消防车在向大楼高压射水，紧随其后的，是十八台云梯高喷与登高消防车。第一批消防救援力量到场半小时，两次确认楼内无被困人员，考虑到各种因素，海河、特勤二决定展开内攻灭火，某种意义上，他们有内攻灭火的底气，全球最高的云梯车，他们有，每个普通消防站，都有一辆云梯或是登高以及一辆高喷，空呼支援车海河支队与特勤二支队也有，第一批四十八名消防队员进入，其中有十六名直接通过云梯进入十六层。楼内消防设施完善，不过也是对火势的蔓延没有起多大作用，指挥中心适时调整了救援方案，增派二十八名消防队员进入。第二批进入后二十分钟，火情出现变化，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层火势加剧，除了调集云梯高喷外围压制灭火，也是下令所有队员撤退，三分钟，二十六名队员回应，而钱一飞与蒋子翼，始终没有回应。

第一批救援力量六十名队员分为三十个小组进入搜索，最后一次报告是在十八层，不过现在的十八层，已经是一片火海，消防水带掩护，三个小组成功进入了十八楼，不过，除了高温与浓烟，什么也看不清。指挥中心调了六台云梯高喷对准十八层压制，而在场的各位高级指挥官，也是在考虑最坏的可能，毕竟失联这么久了，空呼氧气耗尽了……

十楼，所有进入与撤出的消防队员登记，这些年，也是参考了星海消防的模式，进入前，记录每一名消防队员进入的时间以此计算空呼余量，蒋子翼与钱一飞的标识，已经红了……第一次第二次搜救，由特勤一支队与特勤二支队的队长带队，都没有发现失联的消防队员。移动指挥车内，副局长几乎已经两眼冒火，从橄榄绿到火焰蓝，高风险救援勤务早已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外界觉得早已经处变不惊，实际上，每次有同事遇险，真的是头皮发麻。两位局长已经打过几次电话，一开始，要求是全力营救失联同事，后面的电话，已经变成了，带他们，回家。

一位同僚建议通知家属，而特勤二支队支队长，则说了一句——小蒋的妻子，怀孕了，那一刻，副局长真的感觉血压在飙，谁都拦不住，抓起头盔喊了一句——给我一具空呼，第三批我带队进。程子翔不同意，作训处处长不同意，而副局长，只说了一句——我要找到他们，我要带他们回家。第三批，二十个消防站，来一名站长/副站长，加上一名初级指挥员在，第二梯队，则是消防长一名消防长带一名一级/二级消防士，这种时候，指挥员上，老队员上。和副局长搭档的，是海河新区支队的副支队长，也是一名老消防。进入前，看到了已经有些目光游离的谭小晗，走上前去，没有太多话，一个对视，包含了太多。

十几台高空灭火重型装备不停地喷水，不过各位内攻队员还是感觉眼前除了浓烟就是热浪，没有什么好办法，除了手电筒，就是用手轻轻拨。楼下，勤务保障编队全力保障消防车的供水，两台远程供水系统启动，陶国强与张云芸一直盯着各项数据，他们知道，这种灭火的关节时刻，一旦供水出现了问题，对于一线，真的是……移动指挥车内，程子翔与几位处长也是看着大屏幕的事实画面传输，除了头盔上的小型摄像头，多架无人机也是投入了救援同事传输大楼外的画面。部分楼层的玻璃已经损坏，各种器件在空中飘，几架无人机也是开启了躲闪模式，镜头中也是出现了各种物件，白色的褐色的黑色的，橙色的……猛然一抬头，画面倒放，十六层，东边某窗，有一个救援手套在晃动，镜头靠近，是一位穿着橙色救援服的。近乎是“咆哮”地叫来物业人员，大概确定了方位，抓起对讲机呼叫三个小组靠近。或许是之前的高压喷射，该区域有些积水，蹚水走到了大门前，摸了摸，凉的，直接破门，两位同事，一位再挥着救援手套，一位则是靠在了转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