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新业务模式探索中
刘哈哈看到一袭黄袍的人正是玉成县县令之子王百山。
王百山想收边凉为妾被拒后，后者接着又被赶出了家门，当时刘哈哈一直防备着王百山反扑，没想到之后再也没见过王百山。
后来回玉成县做茶饮生意，以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少不了他的为难，才听说刘哈哈被逐出家门当天，王百山前脚出了边府门槛，后脚就就被州府的人抓走了。
此刻王百山却在州府溜达，刘哈哈好奇，便跟了上去。
一路尾随着王百山到一处风月场所，看到他卑躬屈膝地和旁边男子打招呼，然后小心翼翼地坐下来，才将视线看向前面。
这不是语衣小姐姐嘛？
刘哈哈回首一看，牌匾上果然写着一陌楼，难怪看到了语衣，想不到青天白日的，一陌楼已经座无虚席了，看来阡陌渡的人民生活水平高啊。
真是大好事。
刘哈哈没有进去，扒在门边看了一会儿，场子里都是男子，也有些许姑娘点缀，应该都是皮杯儿，四下细看，就看到了一个花枝娇俏的女子嘴对着嘴喂给一个膀大腰圆的客人一口果酒。
啧啧啧，刘哈哈不禁唏嘘叹息。
皮杯儿常见于酒楼花楼，嘴对嘴喂客人喝酒就是这些从业者的主要工作，当然，皮杯儿也可能只是兼职，主职也许就是花楼姑娘，因为皮杯的大半儿服务都在白日，所以时间上错的开。
刘哈哈又定睛看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叹息，看来皮杯儿从业者，必定要有特异功能，要是换了自己，看到白花花的肉没有煮熟浇汁，估计要恶心地吐出来。
想到这里肩膀一缩打了个寒颤，准备回去，刚好对上一陌楼门口的门童双双打量她。
一陌楼白日都会有门童相迎，晚上则连门童都没有了，一陌楼不同于其他花楼，主要客户群体都是政客官宦，虽然经营的照样是皮肉生意，因为客户有钱敏感，不会像其他花楼一般晚上会有姑娘站在门口揽客。
这里地处一陌，紧邻一阡、二阡和三阡，这里的核心人群本身也是官宦居多，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场所。
由此可见里面的客人，都有些官职挂在脑袋上，或者就是商贾大豪，总之，品种单调，打眼一看都知道是官是商，还有剩下的女子，就是妓。
这么精准的客户群体，如果能打进内部，或许经营模式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想到这里，刘哈哈又禁不住笑了出来，门童看着一个大姑娘，扒在花楼门缝上不说，还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笑的，估计都觉得她有什么大病。
“小郎君，你们这里好热闹啊。”刘哈哈主动跟两个门童打招呼，想套套近乎，打听些消息。
门童年龄大概十四五岁，却不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家里或多或少都有些田产铺子，或者是小官小卒人家的孩子也不一定，至于为什么要屈尊降贵来当门童，好处自然不言而喻。
他们的目的都和刘哈哈一样，要么被贵人赏识，进朝谋个差事，公务员大家人人争得，只要刷了好感，更容易在竞争中脱颖而出，要么就是做点小生意，当然前者居多。
毕竟从商为妓都不是正道，也不是光宗耀祖的本事，只有为官才是人心所向。
所以这个场合里常见的三种人，官、商、妓等级立见。
高个子门童警惕地看着刘哈哈，“这里禁止女客入内。”
禁止女客入内？
刘哈哈一听都懵了，进都进不去，刚才那么多设想不都白想了，头脑风暴都要爆破了，才发现英雄无用武之地。
“我使银子进去听曲儿，还要管我是男是女？你们一陌楼有这样的规定？”刘哈哈微微往门后缩了缩，不让里面的人注意到自己，尤其是语衣姑娘，现在还不是她们碰面的时候。
两个门童相视一眼，小个子门童弱弱说道，“好像是没有此类规定。”
刘哈哈心想，小孩子果然容易唬住，面上不悦道，“今日我就不进去了，改日本姑娘要给语衣姑娘应援，你们两个一定要进来捧场啊。”
两个门童面面相觑，一来没明白刘哈哈说的什么意思，二来从没见过如此嚣张不知检点的姑娘家，一时毫无办法应付。
刘哈哈已经准备开溜了，又想起了什么回头蹙着眉头说道，“你们太小了，不要随便往里面看，有碍观瞻知道不？”
高个子门童斜睥了刘哈哈一眼，似乎很看不惯她的做派，嘀咕一句，“世间竟有如此放肆的姑娘家，我夫人要是你这般，我定要休了她。”
夫人？这么小都有夫人了？
刘哈哈才想起来这门童看着十四五，要娶妻也说得过去，只是边家兄弟姐妹都未嫁娶，一时没往那方面想。
敢情都是过来人了。
她又八卦地看向另一个矮个子门童，“小郎君，你可娶妻了？”
矮个子门童面露微赧，紧声腼腆地说道，“尚未。”
刘哈哈点点头，“哦”了一声转身走了，留下两个门童又是一阵莫名其妙。
回去的路上，她就在想，如何才能身份合理地出入一陌楼呢，难不成语衣姑娘就能办到，难道这就是她作为道具的功能？
思考了半天，也无法考证，最后索性不想了，最紧要的是先理清楚走官道、走政道，走大宗客户，整体服务的可行性以及暂时的应对方案。
不过要想清楚这些问题，必须要采取些行动，不然就是想破脑袋也抓不住重点。
刘哈哈如是想着，已经放下了王百山的事，加快脚程将一阡二阡和一陌逛了个遍，回到地处一陌的客栈，三日都没出门。
她简要梳理了一下阡陌渡市面上的饮品种类，服务平民百姓的饮品并不多，多以茶水为主，也有果茶种类，方法都以晒干泡发为主，自己的鲜果果茶确实是独树一帜。
不过既然有了新思路，刘哈哈不会以之前玉成县的方式售卖，那样人力资本虽低，可销量有限，糊口不是问题，想要畅销，量产，甚至服务大客户，入口已经错了。
况且边明镜的事情牵涉到州府衙门，在此地商人多半又被轻看，如果仅仅有钱，不一定能查到边府内幕，甚至相关人等得知自己是边府子女，很可能会带来人身危险。
还有边凉的死因，有了一丝丝线索和成文和有关，又不知成文和在这里扮演了什么角色，之前只听说过和州府衙门关系要好，那么提升自己和衙门、甚至阡陌渡显贵的关系，就远远比挣钱更重要。
再说，达官显贵都是好朋友了，还怕挣不到钱嘛，随便丢给自己一个项目做做，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真是一箭三雕，水到渠成啊。
毫无疑问，语衣就是切入口。
可现在刘哈哈住在客栈里，很多事情做起来不方便，她得先寻个工作场地，方便自己发挥。
阡陌渡的地价自然比玉成县高很多，她能用六十两银子在玉成县县中心买一座小院子，在这里却只能租到一陌地界的一座小院子一年，还不提供月租，刘哈哈寻了几家，都不零租。
她来的时候，只带了四十两银子，这段时间住宿吃饭尝饮品，已经花了近十两，剩下的银子全都租了房子也不现实。
刘哈哈还在苦恼，虽说每日都有进账，可也不能隔空取用，银子都在玉成县那边。
好怀念移动支付啊，实在不行有个银行卡也行啊。
当初怎么就只带了四十两银子呢？
还不是怕他们缺吃缺喝缺银子嘛。
现在好了，缺吃缺喝缺银子的成了自己，系统自动统计的利润每日都有一两了，可见玉成县那边一切顺利，隐隐还有突破之势，而自己，变成了败家子儿。
终究是高估自己了。
刘哈哈不得不降低标准，年租不够，半年租能不能谈得下来，或者往偏僻的地方挪挪？最后否定了后一种想法。
要和官贾打交道，就不能太寒碜了，不然连门槛儿都迈不进去，索性心一横，十两银子租了一个月，并表示或许会连租，总之，不会让房主亏了，房主最后让步，协议达成。
刘哈哈当日置办了精美的瓷缸瓷碗，又让瓷器店的伙计将边凉果饮几个字凿在瓷缸和瓷碗上，三日后来取货，当然，也给足了银子。
之后，她又去了一趟九阡，那里有自己早已看中的一套玉壶，一壶四盏，正好是一个桌上的数量，她出了大价钱，也同样篆刻了边凉茶饮四个字。
暂时用的东西准备齐全了，身上银子已经花的七七八八了，大概十两的银子要撑到有营收。
大半夜开始行动，做了八十碗的奶茶、四十碗的果茶，用自己购置的精美的大缸盛装，将碗碟和玉壶装到租的马车上，放置在院子里的阴凉处，一切准备就绪，才独自一人去了一陌楼。
正值春末，天气忽冷忽热，还不稳定，热的时候会想穿夏衣，冷的时候恨不得将冬衣套上，这个时段的奶茶和果茶都是最易保存的，可能十个小时之内都不影响口感。
感觉一切都刚刚好。
还有金手指助力，想必肯定是旗开得胜。
刘哈哈一路上都很高兴，她已经想好了，要去做一根自豪的搅屎棍，想必很快就会在阡陌渡声名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