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空间尽头

穆蒙和威三双都稳定下来，他们于是能更加理性地分析现在的处境。在打定主意要探索空间裂痕以后，他们面对动力不再是担忧和忌惮，而是充满期待。在这样的心情陪伴下，穆蒙和威三双终于被送进空间破裂产生的黑线中。那里是好像能吞噬灵魂的漆黑，让威三双都忍不住再次恐惧起来。

“这是你的本源！”穆蒙已经知道怎么破解空间破裂产生的神秘副作用，他没有使用任何修为，这样只会增加伤害，而是完全靠手动，拍着威三双的肩膀，非常真诚地念出这句话。

在失去法宝、修为，乃至背景后，当穆蒙也不能直接解决问题，威三双最后的底线和最大的依赖就是修炼本源。可是他的修炼本源对破裂黑线这样的天地常态而言，特别卑微，也实在构不成可靠的运气。可是穆蒙却提醒他本源有用，威三双也彻底打破束缚，清楚自己是能够对抗现实的。

“这是机遇。这就是你的运气。”穆蒙继续解释，威三双也立刻清醒过来。

穆蒙和威三双就这样被送入黑线中，进入空间破裂的另一边。威三双见多识广，但这是他的知识盲区。穆蒙天赋很高，但在进入破裂的空间后，他也一无所知。

突然两极反转，穆蒙和威三双自己从往上飘变长下坠状态，速度也越来越快。对他们来说，幸运的是在下跌过程中，他们的修为都在逐渐恢复。总算到接近摔到地面时，穆蒙和威三双都恢复修为，他们各自利用自己的战术缓冲身体，安全着陆。

这里一片漆黑，全是星星。整个天空基本都是肉眼正常可见的星星，但也有一些星球大得不可思议，非常有压迫感。基本算黑夜，但强光一阵一阵扫过。他们踏着的路，都是泥土。但在远方，好像有风景。

“这地方好熟悉。”威三双喃道，他想起自己对此有印象，原来是几年前去过家族密室读过一卷书，里面有类似的描述。威三双记得上面对这个地方的形容，叫做：空间尽头。

“空间尽头真的在空间的尽头吗？”穆蒙提问，这四周诡异的环境让他感觉到不寻常，好像置身梦想，看起来又是传说中的大陆以外，而“空间尽头”这个名字，确实可能存在危机——危险和机遇。

“我也不知道。”威三双还在补充，“但我读书时接触到的感觉，并不是这一回事。”说着威三双闭上双眼，皱眉，努力回顾着，接着睁眼对穆蒙说道：“这是更厚重和神秘的感觉。而且我当时看不到这四周的环境，这地方不好惹，恐怕我们必须尽快走出去。”

穆蒙点头，他当然是同意的。在一个未知而且被认为是空间尽头的地方，存在的生命体都特别危险。

穆蒙驾驭过土地碎片，他想试一下这空间尽头有没有这玩意，于是跟威三双说起自己这方面的经历。威三双并未接触过土地碎片，他感觉好奇，但不想耽误求生，所以按捺住好奇，听穆蒙的话，暂时走远一点，避免被施法探索土地碎片的穆蒙误伤。

见威三双做足准备后，穆蒙开始探索土地碎片了。

穆蒙双手都起剑式，这是他第一次这么隆重地行施法礼。穆蒙双手剑式摆在太阳穴处，觉醒意识中对土地碎片的印象具体化，接着往外抽取出来，汇聚成圣火。

穆蒙一顿操作猛如虎下来，时间虽然不长，可是全身几乎没有力量，全凭指尖的圣火撑着。靠圣火撑着身体并不利于他探索土地碎片，但穆蒙的意识天赋还有最硬核的本质，那就是意识本身呈现出来的坚毅，而不再只是纯提供攻防的底蕴。坚毅让穆蒙对圣火的驾驭逐渐稳定，他非常疲惫，但也非常自信。

穆蒙于是能走完流程，以单膝跪地来终结施法的最后一步，此刻强大的威压已经布满他的全身。穆蒙双手四指抬着圣火，往空间尽头的泥土中插。圣火使劲要回钻到穆蒙体内，却被他强行摁住，全部都灌入土地中。

穆蒙使劲浑身解数，总算开发出自己能够觉悟的一点空间。虽然位置受限，但穆蒙已经获知结果，只是结果非常糟糕，那就是此间并不存在土地碎片。穆蒙先前跟山顶洞人北竞耗着，受折磨，经历过不少土地碎片的趋势。可是穆蒙在空间金瓯接触到的，却是本质上要庞大太多的空间物质。空间和土地完全不是一回事，穆蒙估量他突破正负级都未必能够读懂空间物质，更别提要进行土地碎片似的解构。

穆蒙将结果告知威三双，威三双皱眉不知所措。穆蒙还在思考怎么应付这个未知并且注定充满危险无数的空间尽头，向来喜欢冒险的威三双则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继续往前走。

“我们直接走吧。”威三双说道。

“什么！”穆蒙对威三双的建议感觉到有点着急，他看向位置的四周，好像每一处都有杀机。威三双说道：“空间尽头对修炼者的限制很大，但我们级别不高，本来不应该有能力到这个被隐藏的传说地带。既然意外闯入，不妨收敛修为，说不定能被排斥出去。”

“你读过这个？”穆蒙提问。威三双却摇头，说道：“这里全部都是未知，很难利用你的天赋和我的本源，所以最好走下去。”说着，威三双主动收敛修炼，他身上承受的威压果然下降。穆蒙不清楚这种情况会维持多久，但事情确实如威三双所言，别无他法，只能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