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明的历史(一):中国文化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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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东北、朝鲜半岛文化

赤峰文化传播到了松花江流域的沙漠和草原,以及辽河上游的平原,但未至辽东。辽东一带的文化应属于仰韶文化与龙山文化的混合类型,具有代表性的是皮子窝的渔村遗址和大台山山上的农村遗址。两处遗址均出土了烧成后再绘制图案的彩陶。老铁山和四平山的积石冢(石块堆积起来的坟包,巨石文化的一种)则完全属于龙山类型的遗址,出土了黑陶、蛋壳陶及鬲型陶。

辽东沿海的积石冢属于哪一个系统尚不清楚,但广泛分布于沿海各处。从海岸向北,还有大量的支石墓,为石棚式,应与朝鲜半岛北部的支石墓有关联。而到了通化、敦化等处,则变成了不规则石块堆积成的样式,可与朝鲜半岛南部的支石墓联系起来。到了朝鲜半岛南部,有时可见巨石下的箱式棺木,出现了磨制石剑、石镞等,其年代在公元前数世纪,属于红陶文化。如果向前追溯,这种文化还能够与栉目纹陶器联系起来。

老铁山、四平山都是面海的山上墓葬,羊头洼则是位于沿海坡地上的渔村。比起四平山,羊头洼在定居生活上更进一步,出土的也是黑褐色的粗制陶器。羊头洼还出土过大量鱼钩、渔网坠子等渔具,也有与西伯利亚、蒙古样式相同的利用中空鸟骨做的针筒。另外,还有较少见的占卜用的兽骨,属无文字的龙山类型。

中国东北的林区还有箱式棺(史前墓葬的一种,用石板围成棺材。盛行于吉林、朝鲜半岛南部和日本九州北部)的墓葬文化。那里出土了秤砣状锄头、刀、斧、凿子,以及磨臼和磨棒,未发现鬲一类的东西,但卜骨的方法却传播开来了。墓葬中已经有了青铜器,它们无疑是从中原地区传来的,与朝鲜南部的箱式棺一样,应属青铜器时代之物。不过,当地的居民还是以渔猎为生。

东北的箱式棺墓葬文化以及朝鲜半岛南部的箱式棺墓葬文化都兴起于先史时代晚期。进入青铜器时代后,各个地区的特征日趋明显。而在此之前,中国东北也好,朝鲜半岛也罢,都属于栉目纹陶器文化(处在仰韶时期到龙山时期,相当于日本的绳文文化中期到后期。朝鲜半岛的栉目纹陶器文化应是农耕文化)。当时的日本,也是以渔猎采集为主,但聚落却在逐渐壮大,工艺水平也在不断发展。据碳14年代法测定,绳文文化的中期至公元前2563年,后期至公元前1122年,末期至公元前640年。因此,中国东北和朝鲜半岛的栉目纹陶器文化相当于日本绳文文化的中期到后期。当时的人口还较少,食物来源应较充裕。

四平山陶器(此处为墓葬,所以应为精良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