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食物，可以降低患血液性癌症的风险

在花了十几年追踪6万人后，英国牛津大学的研究人员发现，综合来讲，以蔬食为主的人得各种癌症的风险都相对较低。要论蔬食最大的保健作用，抵御血液性癌症方面的功效似乎最为明显。吃素的人，患白血病、淋巴癌和多发性骨髓瘤的概率不及肉食者的一半。[6]为什么蔬食比例越高，患血液性癌症的风险明显越低呢？《英国癌症期刊》（British Journal of Cancer）的结论是：“需要更多研究来了解其这一结论的机理。”[7]研究人员还在找原因，但你何不从今天开始就试着在你的餐盘中增加蔬食的比例呢？

绿叶菜的抗癌效果

预防与治疗癌症的关键，就是要防止肿瘤细胞失控繁殖，同时促使健康细胞正常生长。化疗和放疗消灭癌细胞的效果很出色，却会误伤健康的细胞。有趣的是，植物中的一些物质或许更能鉴别这两者的不同。

以十字花科的蔬菜来说，在多种活性成分中有一种称为萝卜硫素（sulforaphane）的天然物质，在培养皿实验中可以消灭人类的白血病细胞，同时又不危害正常细胞的生长。[8]我们在前面提过，西蓝花、菜花和羽衣甘蓝都是十字花科的蔬菜，这个大家族里还有其他成员，例如甘蓝叶（collard greens）、豆瓣菜（也叫西洋菜）、小白菜、大头菜、黄色大头菜、芜菁、芝麻菜、萝卜（含辣根）、山葵，以及所有品种的圆白菜。

在实验室中，圆白菜物质的抗癌作用相当令人兴奋，不过重要的是，吃大量蔬菜的血癌患者是否真的能比没吃的病人活得更久。耶鲁大学的研究人员，花了8年的时间追踪调查500多名非霍奇金氏淋巴癌的女患者。那些每天至少吃3份蔬菜的人，存活率比吃较少分量的人提高了42%。其中，绿色叶菜类（包括生食与熟食）及柑橘类水果具有更明显的保健作用。[9]不过，存活率提高的原因，究竟是蔬果具有直接防治癌症的功效，还是提高了病人对放化疗的耐受性，目前尚不清楚。期刊《白血病与淋巴癌》（Leukemia & Lymphoma）的编辑建议：“就改善饮食习惯而言，淋巴癌的确诊或许是一个很好的‘教育’时刻。”[10]但我会建议你，不要等到癌症确诊后再来改善饮食。

爱荷华州妇女健康研究（Iowa Women’s Health Study）追踪了3.5万名女性，耗时几十年，该研究发现，多吃西蓝花及其他十字花科蔬菜，会明显降低患非霍奇金氏淋巴癌的风险。[11]同样地，梅奥医学中心的一项研究也发现，比起每周吃不到一份绿叶菜的人，每周至少吃五份绿叶菜的人，患淋巴癌的概率大约只有一半。[12]

蔬食的抗癌作用，部分可能来自水果和蔬菜的抗氧化特性。饮食中所摄取的抗氧化物越多，患淋巴癌的风险就越低。请注意，我说的是饮食摄取量，而不是营养补充品的摄取量。抗氧化物的补充品似乎起不了任何作用。[13]例如，从饮食摄取大量的维生素C可以降低淋巴癌风险，但服用更多的维生素C片，似乎没有帮助。其他的抗氧化物，比如β胡萝卜素等类胡萝卜素也是同样的情形。[14]显然，营养补充品并不具有跟天然农产品相同的抗癌效果。

如果是其他某些癌症，例如消化道癌，抗氧化剂的营养补充品可能会让情况变得更糟。例如维生素A、维生素E和β胡萝卜素等综合性抗氧化补充剂，可能还会增加使用者的死亡风险。[15]营养补充品只含有一小部分挑选过的抗氧化物，但人体其实必须依赖数百种抗氧化物的联动，才能一起打造出有效抵御自由基的体内网络。高剂量的单一抗氧化补充剂，可能会打乱我们体内的这种微妙平衡，反而降低身体的抗癌能力。[16]

因此，当你购买抗氧化剂的补充品时，可能是花了钱还赔了性命。所以，何不吃真正的食物来保护你的健康，还有你的钱包！

巴西莓与白血病

2008年，电视名人梅默特·奥兹（Mehmet Oz）医生在《欧普拉脱口秀》推荐后，巴西莓（acai berries）马上成为欧美家喻户晓的保健圣品，刮起了巴西莓风潮，仿冒的营养品、粉末、饮品和其他可疑产品都贴上了巴西莓的标签，但未必真的含有任何实际成分。[17]不少大公司都赶上了这股热潮，包括百威英博啤酒集团的“巴西莓能量”饮料，以及可口可乐推出的巴萨诺瓦（Bossa Nova）饮料。这是营养补充品和饮料市场上常见的手法，标榜所出售的产品含有“超级水果”，但实际含量可能不到标签含量的1/4。[18，19]这些产品声称的好处令人存疑，但的确也有一些对于天然巴西莓（不加糖的冷冻果肉）的初步研究结果。

关于巴西莓对人体组织的影响，第一份发表在医学文献上的研究，针对的是白血病细胞。研究人员将巴西莓的提取物滴在取自36岁女性身上的白血病细胞上，似乎触发了高达86%的细胞产生自毁反应。[20]此外，在培养皿实验中，把一些冷冻的巴西莓粉撒在称为“巨噬细胞”的免疫细胞上，这种细胞吞噬了比平常多40%的微生物。[21]

这项白血病研究所使用的巴西莓提取物，相当于食用巴西莓后血液中所发现的浓度，但至今还没有针对癌症患者的临床研究（只是对试管中的癌细胞实验），因此需要更多的测试来证实相关推论。迄今唯一发表过的巴西莓临床研究，是两个由产业资助的小型实验，结果显示，巴西莓对骨关节炎的患者有一点效果[22]，对体重超标的受试者也能在代谢上有些帮助。[23]

如果以每一块钱能买到的抗氧化物为评分标准，选出最物超所值的抗氧化物，巴西莓只能获得荣誉奖章，顺利击败核桃、苹果和蔓越莓等明星食物。但最划算的铜牌要颁给丁香，银牌则要颁给肉桂。至于金牌，根据美国农业部给出的常见食物的相关数据，性价比金牌当颁给紫甘蓝。[24]不过若论美味，巴西莓果昔（smoothie）是一绝。

姜黄素与多发性骨髓瘤

如前所述，多发性骨髓瘤（multiple myeloma）是最可怕的癌症之一。即便采用激进的治疗方案，都难以治愈。由于骨髓瘤细胞接管了骨髓，骨髓无法正常制造出健康的细胞，因此白细胞的数量会持续减少，使得身体越来越容易受到感染；红细胞数量减少会导致贫血，而血小板的减少则可能造成严重出血。一旦确诊，大多数人很少能活过5年。[25]

多发性骨髓瘤并非突然发生，一般开始于被称为“意义不明单株球蛋白血症”（Monoclonal Gammopathy of Undetermined Significance，MGUS）的癌前状态。[26]当科学家首次发现MGUS时，它恰如其名，因为那个时候，还不清楚人体异常抗体值升高所传递的信息。现在我们知道，这是多发性骨髓瘤的前兆。MGUS好发于中年人，尤其是男性，在美国有此情况的50岁以上白种人约占3%[27]，而非裔美国人的比例则可能翻倍。[28]

MGUS没有任何症状，除非在日常血液检验时发现，否则你根本不会察觉。MGUS进展成骨髓瘤的概率大约是每年1%，这表示有很多患MGUS的人，在发展成骨髓瘤以前就可能死于其他原因。[29]然而，由于患多发性骨髓瘤基本上就等于宣判死刑，一直以来，科学家极度渴望能遏止MGUS进一步恶化。

由于姜黄素能安全有效地对付其他类型的癌细胞，于是得克萨斯州立大学的研究人员把收集来的多发性骨髓瘤细胞放进培养皿中。如果没有任何干预措施，这些癌细胞在几天内就会增殖为4倍——可见这种癌症的生长速度有多快。但是，只要把一点姜黄素加入含有癌细胞的液体，骨髓瘤细胞不是发育不良，就是完全停止发育。[30]

如前所述，在实验室阻止癌症是一回事，真正应用在人体上是另一回事。那么，姜黄素对人体的效果如何呢？2009年，一项先导性的初步研究发现，半数（10人中有5人）有MGUS（异常抗体浓度特别高）的受试者，对姜黄素营养补充品有正向反应；服用安慰剂的受试者，则完全没有（9人中无一人）类似的抗体浓度下降反应。[31]受到该结果鼓舞后，科学家进行了一项有安慰剂对照的随机双盲试验，并在两名MGUS患者以及几个无症状多发性骨髓瘤（此病的早期阶段）患者的身上，都得到了令人振奋的类似结果。[32]这个结果表明，杂货店里头的一种简单香料，在一定比例的患者身上，有能力减缓或遏止这种可怕的肿瘤。在长期研究正式进行之前，我们无从得知这些令人充满希望的生物标记，是否能带给患者实际治疗结果。不过在此之前，用姜黄来调味绝对是有益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