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只分了一杯羹
血脉共鸣，黄气灌顶，气血之力形成精气狼烟，这个老太太实在太恐怖。
在石刻上，绝对可以排名前百，只可惜无法对号入座，因为老太太内敛了头顶三尺精气狼烟形成的图腾。
宸晟的心跌到了极暗深渊，这次不是踢到了铁板，是踢到了一座大山。遇到这个老妖精，先前来时的自信心荡然无存，“白仙儿”熊掌怕是要肉包子打狗了。
仿佛心有灵犀。
在他们越过四合院正中央银杏树的那一刻，老太太刚好收了笔锋。
岁月如刀，老太太脸上全是皱纹，眼睛污浊，被皱起来的眼皮埋住了大半，头发全部花白，皮肤干黄，手似鹰爪，身体枯瘦，行将就木，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脊梁，如提线傀儡木偶。
装的太好了，不知道要坑谁。
宸晟深深知道，这个老太太挥手之间，可以像拍一只苍蝇把他拍死在地上。
沈凤凰在客厅门前跪下磕头跪拜。即使近在咫尺，没有沈家老祖宗的同意，任何人都不得进入积余堂，这是沈家的铁律。
“凤凰给老祖宗请安了，青春永驻，万寿无疆。”
“呵呵，你个小猴子，就会哄老不死的开心，都进来吧。”
沈凤凰本来扯着宸晟一起跪拜的，可宸晟木头一样拽不动，只好自己先给老祖宗问安。好在，老祖宗没在意。不由长舒一口气。
“进，进来，老祖宗是说让我们都进去？”
沈凤凰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说话有点结巴。也不能怪她，长这么大，她只进去过积余堂一次，就是刚出生的时候被老太太摸骨，在以后过来，都是在积余堂外边跪着请安回话。
谭师也不相信，因为老祖宗说的是都进来，不光包括沈凤凰带来的那个小伙子，还有一条狗，他活这么大，未曾见过一条狗进入沈家老祖宗隐居地的积余堂。
太荒谬了，难道，这个小伙子真的要成为沈凤凰的师父了不成？才多大年龄啊？还是个没家教没礼貌没福气的家伙，见了沈家老祖宗也不请安问候，这是多少人都修不来的福气。
“怎么，嫌老不死的话没说清楚，还是小猴子没听清楚？”
“凤凰哪敢，请老祖宗赎罪。”
长有令，不敢辞。
沈凤凰带着宸晟和黑狗子进去了，谭师却不见了，不知所踪。
宸晟进去后，发现积余堂里边别有洞天，空间特别大，大大小小摆了十几个博古架，古物琳琅满目，四壁上更是挂满了书画作品，只有门口摆着一张文案，文房四宝齐整，硕大的屋子，没有一张椅子。
沈家老祖宗面孔鹰鹫，说话却和和气气，对谁都像是在哄孙子一样。
“小猴子，看看老不死写的好不好看？”
“老祖宗，您写的字怎么能用好看来形容，只要是您写的，哪怕只有一个点，也是瑰宝，是沈家的传家之宝，您说是不是？”
“小猴子，尽哄老不死的开心了。那我考考你，我写的是四个什么字？”
这下问道于盲，文案上的字，扭扭曲曲如一个个小虫子在爬，在沈凤凰眼里，根本不是字。沈凤凰上过燕京大学行政管理专业，学科成绩尚可，可最大的成绩是成为了大学武道社的社长，四年时间，白混了一张文凭出来。
沈凤凰只好装傻充愣，承认自己的不足。
“老祖宗学究天人，凤凰愚笨，不学无术，认不出老祖宗写的古字。”
“小朋友说呢？”
猝不及防，沈家老祖宗，一下子把矛头指向宸晟。就是称呼一下子让沈凤凰背过气去。啥情况，平辈论交？
这几个字当然难不住宸晟，可以说，只要是夏国的文字，追本溯源，每一个字的前世今生他都知道，从小到大，他跟奶奶学的就是字，学“五贼功”还是次要的。
沈家老祖宗写的是金文，比大篆还要难认，大篆，就是正堂大门上牌匾写的积余堂三个字。打架还行，指望沈凤凰认识这四个字，比登天还难。
宸晟也不客气，选了文案上笔架中的中型狼毫毛笔，在旁边宣纸上写下四个现代简化字，一笔一画，规规矩矩的正楷字。
“积庆有余。”
“是积庆有余四个字？不像啊。”
沈凤凰跑到门口，端详了一下积余堂三个字，又跑回来，喃喃自语。
“一点不像呀？”
她以为老祖宗写的是是篆字。
“小猴子，这四个字都不认识，你还想拜师？”
福至心灵，沈凤凰赶忙跪下磕头。她就知道，老祖宗肯定会同意的。当今社会，绝对找不出第二个会修真的。修真这个词，还是老祖宗告诉她的。当时老祖宗的原话是，只要碰见会修真功法的，沈凤凰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拜师。
“太好了，谢谢老祖宗，您同意凤凰拜师了？”
沈家老祖宗对着宸晟阴阴的一笑。
“小朋友你说呢？”
宸晟手里正拿着笔，索性就在“积庆有余”后边接着写了三个字“不同意”。对长辈，写字作答，有点不尊重。
沈家老祖宗不置可否。
“老祖宗，师父他不会说话，请您谅解。师父虽没答应让我拜师，可是答应传我修真功法了。反正我认他是师父。”
“小朋友，这是真的？”
沈家老祖宗有点意外，她知道，任何懂修真功法的人，都不能随便泄露或者传人，这里边牵扯的隐秘太多。
宸晟在“不同意”后接着写“是”。
“小朋友可有条件？”
宸晟接着写“是”。
“小朋友什么条件，写来看看？”
宸晟看向沈凤凰，不想动笔。
“对，对不起，老，老祖宗，那，那个凤凰孝敬给老祖宗的‘白仙儿’熊掌是师父的，我想还给师父。”
本来沈凤凰觉得一个熊掌没啥了不起，就是老祖宗煮熟了，只要还了就天下太平。可是突然听见老祖宗说什么条件，没来由的紧张到话都说不利索。
“你们来晚了，只剩一锅汤了。”
完了，沈凤凰感觉天都塌了。
宸晟看看沈家老祖宗，确认她说的是真话。动手的话，打又打不过，只好一言不发，转头就走。
在他快要出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句话。
“小朋友，给你一碗汤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