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长三 李四之半夜惊魂
长三和李四的瓜地是紧挨着的，他俩人在两块瓜地中间做了一间茅草土屋，里面放一张床。在瓜要成熟的时候他俩就轮班守在这里看瓜。白天长三和李四分上午下午换班看瓜，晚上两个人就一同睡在这里。
那长三喜欢赌钱，经常晚上出去赌博。上半夜大多数时间是李四一个人睡在这茅草屋里看瓜，到了夜里十二点左右那长三就会自然回来。
如果长三赢了钱，李四老远的就听到长三边走边哼着小曲，并且知道长三会带了很多好吃的东西回来给李四吃，比喻说：香烟啊，香鸡蛋啊，瓜子还有酥糖什么的。如果那晚输了钱，那长三就在回家的路上鬼哂鬼叫的大喊大叫，发泄心中的不快，不过也会带几个香鸡蛋给李四吃。李四有这些好处，又是和长三是好朋友，一个人看瓜和两个人看瓜也没有什么分别，再说下半夜那长三还会来的，所以李也默许了长三每天晚上的上半夜出去赌钱。
一日晚上，长三和李四来到茅草屋里，那长三像往日一样，对李四道：
“我去了嗳”
“你去吧”李四和道。
那天晚上，天空没有月亮，只有稀落的几棵星星，外面还起着风。以前的习惯，李四早就睡着了，可是那天晚上怎么也睡不着，因为总是感觉到有只可怕的突出眼眶的眼珠在不怀好意的盯着他。
原因是在白天的时候，他隔壁村子死了一个男人。
那男人是上吊自尽的，想不开的原因是他女人经常和别的男人睡觉，这男人吵了多少次，那女人还是戒不掉这偷着睡觉的习惯。时间长了那个男人也就慢慢习惯了，麻木了。那男人开始喝起了小酒，可是经常的醉。本来相安无事的，可是那个男人为了琐事和他人发生口角，人家骂他没鸟用，老婆偷了很多人。后了他回去了，喝了一瓶酒，一时想不开，就上吊了。
李四是抬重的八仙之一，下棺的时候，李四感觉那死者突出的眼珠总是盯着他，李四有意移个位置，可那死者的眼珠好像也在移动一般，跟着李四的身体转动。李四当时感到毛骨悚然，终于把棺盖合上，心里才稍安。
睡在茅草土屋里的床上时，李四脑海里总是闪现那双凸出的眼珠，扰得他背上直冒冷汗，心里恐慌至极。尽管知道自己并没有和那男人的老婆有染，尽管心里宽慰着自己，但还是感觉到自己喉颈处有种像被人掐住的窒息感。
李四开始后悔起来，不应该同意今晚长三再去赌钱的。他突然感觉到那个男人很可能没有死，不然眼睛不会跟着自己身形而转动的，可能那男人认为自己和他老婆有一腿，不然不会总是盯着他的，现在想起来，觉得那人的眼中有刻骨的恨意。
李四想到了看过的僵尸电影，也想到了假死复仇的阴谋。
风刮得屋外的树枝发出凄冽的叫声。
那凸出的充血的眼，始终盯着他看，现在想起来那眼神变得恶毒了。正在李四临界崩溃的时候，屋外的风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哦——哦——哦——”
李四心身突然如释重负，高兴的一古脑的从床上爬坐起来，脱口而出：
“哦——哦——”大声叫着。
他知道长三终于回来了，而且今夜一定还赢了不少钱，不然长三不会这样叫的。李四来了精神，从床上爬下来，跟着由远而近的声音“哦哦哦”的相互应和。
李四把床头边的水瓶拿起，倒了一杯茶，坐在床边，喝茶。
那“哦”声越来越大，李四突然停住了跟着学着叫的“哦”声，他感觉那声音和长三的声音有根本的区别。
不是长三！李四心慌起来。
那“哦哦”的声音来到茅草屋边，并且同时听到“咚！咚１”的走路声。那声音并不像人走路的声音，好像是一条大水牛走路发出的声音一般。
此时李四汗毛竖了起来，那“哦哦”的声音从屋顶上传来，像从一个粗管中发出一般，继而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李四惊恐的摸到门边，胆战心惊的掀开草帘子（没有木门，只用稻草编织的帘子挂着，就当作门）向外看，
“我的妈嗳！”李四不由自主的大叫一声。
李四开始时是看到两个粗壮的毛茸茸的柱子，再抬头向上看，才看到一张有小桌子那么大的脸。那脸乌黑发亮，两只凸出的眼珠像两只灯笼挂着，发着蓝蓝的光，两个白色獠牙从嘴的上唇两边肉中伸将出来，那两棵弯弯的牙流着黑色的稠液。
那怪物左手拎着一只像狼的前半截身子，身子下面挂着肝肠肚肺在慢慢的摇摆。那怪物好像发现了李四，突然低下头，张开血盆大口－－－－
李四“哇！”的一声大叫就吓昏了过去。
天空没有月亮，只有几棵星星在不紧不慢的闪烁。远处的山村房屋犹如一个一个俯卧着伺机要吃人的野兽。村子里走出一个身影，晃晃悠悠的走向微微发白的通向山上的小路。
长三今夜不手气特别的好，赢了很多钱，并买了许多好吃的东西放在布袋里，拎在手上的布袋很沉，但他感觉不到沉重。
他兴冲冲的翻过山，因为山那边就是他的瓜地了。
瓜地里的西瓜在星光的照射下发着微微的光，两块瓜地中间的小屋上面骑着一个很大的怪物，那怪物身体压得小屋“吱吱”作响。此时那怪物骑在屋上面，用粗大的手把屋顶抓了一个洞，然后把那长着很长指甲的手伸了进去，那只巨手在床上乱抓。抓起绵被就撕成一块一块的，然后就向自己嘴里塞，噱了一会儿又吐出来。就这样不停的在屋里乱抓，把成块的东西都放在嘴里咬。
此时长三已翻过山岗离小屋不远了，穿过一小片树林就到了，长三来了兴趣，就哼起江北的花鼓戏来“啷里个啷，啷里个啷。我见到小妇人，心里就痒。啷里个啷，啷里个啷。心里痒来那个痒。”
长三还没有到小屋时就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因为那小屋已经变形了，屋的东头明显的塌陷下来了。走到屋前时，见屋前地上尽是被撕成碎块的绵絮，上面还沾满着湿湿的唾液，还发生很难嗅的腥味。
长三知道一定出了什么事，他惊慌的快步走到门口，急忙掀开草帘，一看！屋内一片狼藉，蚊帐和被子，一块一块的洒落一地。
不见李四的踪影！
就在长三心惊胆战时，听到床底传来有气无力的“啊——”声。
原来李四命不该绝，他见到那高大的怪物时，血一下子就冲到脑门，头一昏，就倒了。巧的很，他倒到床下面了，当时就昏了过去。当他醒时那怪物正把手伸进来在床上撕绵被。他拼命的用脚后跟蹬着地面，身体就慢慢的移动到床下面。
一会儿那怪物见没有什么东西好吃，把胯子一翘，就下了房，然后就“哦——哦——”的走了。那怪物走后，李四还是四肢无力，想从床底下爬出来，可就是身体如绵，一点力气都没有。
也巧的很，如果长三早一步到这里，那怪物还没有走，那长三可能就难逃厄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