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愿者上钩
现在大军听了下来,一时之间朱瞻垶还真没啥事儿可做了。
伤兵营的那个伤兵恢复的很好,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但也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酒精都被朱棣留在了应天府,只能是写信回去让监国的太子爷朱高炽往这边运,而且前不久才写信回去要准备猛火油,运气不好的话这酒精还不知道得啥时候到呢。
大军的粮草和辎重配送都是有一定的时间间隔的,这个时间间隔是按照大军的人数、远征距离以及作战的情况而定的,不是说随便怎么样都行的。
在这个时代,长途运输是一项成本很高的工作,不仅仅是因为运输速度慢,也因为中途的不确定性实在是太多了。
如果运气好,上次朱棣写信要的猛火油还未出发,那么酒精就能和猛火油一起开始运送,同时抵达。
但如果运气不好,那就只能等了,而且这一等就最少是半个月到一个月。
所以,哪怕是已经验证了酒精的效果,伤兵营在短时间内仍旧是用不上酒精。
“乖孙儿在这干嘛呢?”就在朱瞻垶沉思的时候,朱棣走了过来。
现在朱棣对朱瞻垶是一百个喜欢,一向最没耐心的他在面对朱瞻垶的时候却没有丝毫的负面情感。
“太无聊了,所以来钓会鱼。”朱瞻垶打了个哈欠,给朱棣示意了一下手中的鱼竿。
“哦?垶儿出来还带鱼钩了?”朱棣有些惊讶。
“没有。”朱瞻垶把鱼竿抬起,鱼线尽头的样子让朱棣有些错愕。
但随即大笑了起来。
“哈哈!这能钓到鱼吗?”朱棣看着朱瞻垶的“鱼钩”那是哭笑不得。
朱瞻垶根本就没用鱼钩,只是在鱼线的尽头打了个结,然后把蚯蚓绑在了上面。
“那有啥办法嘛……”朱瞻垶撇了撇嘴。
他倒是想弄个鱼钩上去,但这是大军出征诶,上哪去找鱼钩?别说鱼钩了,军营里的任何带铁的东西那都是有用的。
他就是无聊的时候解个闷罢了,朱瞻垶觉得没必要浪费东西。
再说了,能不能钓上鱼还不一定呢,他对自己的钓鱼水平还是有了解的。
前世哪怕是有专业的鱼竿、鱼钩和鱼饵他都常年空军,更别说现在这种条件了。
“来来来,爷爷教给你一个办法。”朱棣伸手捞过了鱼线,把上面的死结给咬断,然后随后捡起了一根小木棍。
“这样就行了。”朱棣把小木棍系上,然后再穿上蚯蚓,绑上个小石头当坠子,示意朱瞻垶继续钓鱼。
“这能行吗?”朱瞻垶有些半信半疑的,但还是把鱼线抛了出去。
“当然能行咯,爷爷小时候就是这么玩儿的。”朱棣也不在乎绿油油的草地,直接坐在了朱瞻垶的旁边。
“不过啊,这办法就只能钓到大鱼,小鱼可是吃不下这么大的木棍的。”
朱瞻垶其实知道这鱼钩的原理,朱棣系木棍的时候并不是系在正中间的,而是三七分的那个界点处,这样一来鱼在咬钩的时候就会咬着一头吞下去。
等到木棍进了鱼肚子里,收线的时候那根木棍就会因为收到拉力而横起来,梗在鱼的喉咙里。
“孙儿倒是不怀疑这能钓到鱼,不过您啥时候钓过鱼了?”朱瞻垶用略带怀疑的目光看着朱棣。
“在兴海湖。”朱棣微微一笑。
“那还是太祖皇帝在位的时候,你爷爷我为了安抚朵颜三卫而去了现如今的奴儿干都司,在斡朵伦卫治下的兴海湖钓过鱼。”
“那湖里的鱼大得很,你爷爷我第一次抛钩就钓到了一条大鱼约摸着得有四五十斤,只可惜杆子不行,没能拉上来断掉了。”
“兴海湖?”朱瞻垶对这个湖没什么印象,只是知道个大概的位置,而且还是在地图上的位置。
“是啊……”朱棣长叹一声,抬眼看着天空,满脸的回忆之色。
太祖皇帝时期,那也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爷爷,孙儿好像是钓到鱼了。”朱瞻垶的嘴角突然翘起,但手上却没有任何动作。
“嗯?”朱棣缓过神来,但看着朱瞻垶毫无动作的手有些迷茫。
“如果孙儿没看错,飞云山上那是不是有条鱼呢?”朱瞻垶笑着把怀里的单筒望远镜掏出来递给了朱棣,然后朝着飞云山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朱棣反应很快,拉开单筒望远镜就朝着飞云山的方向看去。
果然,有约莫四五个人在飞云山上鬼鬼祟祟的朝着这边张望。
“原来乖孙钓的是这条鱼啊,怪不得不用钩呢。”朱棣的嘴角翘起,脸上全是满意的笑容。
他没想到朱瞻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您高看孙儿了,要说当鱼饵这事儿孙儿没问题,但钓鱼就算了。”朱瞻垶摇了摇头,转头专注的看着水面上的那根草杆鱼漂。
“您看,孙儿这鱼饵不是当的挺好的?只不过没有人敢来咬勾啊……”
“哈哈!是不错!”朱棣收起了单筒望远镜,满意的笑了起来。
“由他们去吧,反正他们现在也做不了什么,只是干看着罢了!”
“是做不了什么,但孙儿觉得他们应该是要坐不住了。”朱瞻垶隐约觉得是时候了。
围困飞云壑已经有半个月了,阿鲁台的人肯定是还能挺得住的,毕竟节衣缩食挺个半个月任谁都能做到,再不济杀牲畜吃呗,但牲畜却不一定能挺得住。
一只羊每天要吃两到三斤左右的草料,牛就更多了,得十五到二十斤,马也是十五斤上下。
这样的消耗,飞云壑那屁大点儿的地方能承受得住?那不扯淡么!
现在阿鲁台那边的行动就已经证明了他们的境地可不怎么好。
“的确是要坐不住了,现在就看你爹什么时候能把东西送过来了。”朱棣意味深长的说道。
“希望能早点送过来,不要等到阿鲁台他们决定出来投降的时候。”
现如今放过了本雅失里,朱棣就不想放过阿鲁台了,但如果阿鲁台选择出来投降,那他也不能视而不见。
他可以做残暴的事情,但却不能留下残暴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