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虫群之心
“你好……召唤者……”泽亚克皇后突破虫族和人类的集体无意识道。她向雷古勒斯稍微低头行礼，有一种说不出的变异优雅。
雷古勒斯伸出右手，用预言家的实力压制泽亚克皇后的异能。她虽然强大，但才刚孵化，不如雷古勒斯的实力。这一只泽亚克皇后，被派到星核系生产先遣虫族。
格斯克系里有数百亿的泽亚克皇后，等候星际通道的打开，入侵星核系。
“你，来晚了，”雷古勒斯用古语说道，这种语言相传由先行者所造。异能者到了五级：学识者，可领悟通晓语言。
“虫群……已经在……逃亡……”泽亚克皇后说着，用爪敲了强化玻璃。她的焦虑由此可见。陌生的星系，陌生的囚笼，却有熟悉的召唤者。
“我已经向你们传输了星核系各恒星系的防御工事细节，还有完整的星图，你们还需要什么？”雷古勒斯阴郁地说。
“没有你的召唤……我们……无法定位星核系……”泽亚克皇后耐心道，跨越了从格斯克系到星核系的时空，她才和召唤者面对面。
“你们的主力舰队还需要多长时间才抵达星核系？”雷古勒斯用异能说，右手覆到强化玻璃表面，增强与泽亚克皇后的联结。
“五年……十年……我们的远征……”泽亚克皇后答道，用虫腿比划。皇后在虫群中负责指挥舰队和生产虫卵。
五年，十年，不知道那时巴斯里斯是否能醒来。雷古勒斯叹息，他尝试在虚空中召唤毁灭者，只有虫族回应了他，先行者则似乎已然消逝。
虫群将成为人类的灭顶天灾。
他们降临星核系的时，人类将大幅灭绝，宜居星球上布满有机体覆盖，用人类作为养料。吸收整个星球上的一切生命，养出新生的虫群。
人类的集体无意识既然决定了巴斯里斯的献身，那么它就必须死。这全体人类的总和，不但降智，还残酷，竟美其名曰命运。
看那，命运，我能召唤虫族。
“你们先前提到过，虫群因为某种原因而夸星系远征，他们的名字叫监护者？”雷古勒斯问道，说不定监护者是比虫族更强大的存在。
如果能彻底激怒监护者，那么他们也有可能入侵星核系，多多益善。
“监护者……痛恨……蜂群思维……他们入侵格斯克系……”泽亚克皇后有条不紊道，她是蜂群思维的一个领袖节点。
监护者的神秘面纱，在不久之后将会揭开，如果监护者追踪虫群抵达星核系。面对在虫群面前软弱的人类，他们将毫不手软。
“监护者们为什么痛恨蜂群思维？”雷古勒斯若有所思道。他猜测这和监护者的群体哲学有关，他们自认高人一等。
“自由意志……监护者们追求……绝对的自由……没有蜂群……”泽亚克皇后告诉雷古勒斯，她对自由二字，咬得特别狠。自由，多少征战以此之名。
“监护者想要确保宇宙里的每个种族都拥有自由意志？”雷古勒斯自言自语道，他也是一个自由意志的追逐者。因此决心反叛集体无意识对命运的掌控。
以不自由为武器，去为自由而战。
三年前雷古勒斯就已经跨星系召唤虫群了。他知道他们的名——扎拉克虫族，与他们的皇后们共商入侵事宜。他等了三年，只等来一颗虫卵。但总归是见到了虫族的影子。
这种智慧生命存在，与人类截然不同。
人类征服了整个星核系，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任何其他智慧生命都不可比拟。但人类错了，集体无意识错了。如今雷古勒斯就要挑战刻在石中的秩序。
我命由我不由天。
“自由意志……不过是一种幻觉……宇宙之中……一切都确定无疑……”泽亚克皇后不但有智慧，还懂哲学。
对于自由意志，人们向来分为两派。一派认为自由意志是人之所以为人的基础，是对基因，对命运的反抗。另一派就像泽亚克皇后，决定论。
雷古勒斯认为这都是玄学。唯有强权，能施加其意志。
“你们的舰队必须确保摧毁星核系三遍以上，才进入入侵的时刻，我想这一点你应该能看出，”雷古勒斯告诫道，他给出的人类防御工事强度，全部夸大其词。
他欺骗虫族的原因，是为了让人类一次战败，确保摧毁。雷古勒斯狡猾。
“是的……因此我们需要时间准备……生产舰队……”泽亚克皇后渴求地说。她也想尽快入侵，但耐不过虫群的意志。
“人类并非不堪一击，”雷古勒斯说谎，在他眼里，人类根本无从抵御扎拉克虫族的舰队。就连虫族的地面部队——杜尔战士，也大大强于人类步兵。
“但……人类……终将……灭亡……”泽亚克皇后对上暗号。她用异能发出虫类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人类终将灭亡，”雷古勒斯用异能重复道，放下右手，断开联结。一般的异能者如果和虫族精神沟通，必将死于精神污染，但预言家足够强大。
此时雷古勒斯感应到有人正在走向地下室，他就用异能引导泽亚克皇后，让她入睡。来者正是谢浩。
“雷古勒斯！”谢浩推开门道，一时间被地下室里的尸体所惊，但他很快缓过来。“人群在冲击异能管理局。”
“门和窗都锁上了吗？”雷古勒斯问道，他用异能感知到大量民众向异能管理局涌来。人群，总是让雷古勒斯心烦。
“都锁上了，有奇点师正在用异能圆顶加固防御，我们需要你的力量，”谢浩陈述情况，语气里带着迫切。
雷古勒斯张开双臂，感受人群的思维。群体思维通常愚蠢，又有攻击性。雷古勒斯感应到人们的想法：要泽亚克皇后偿命，要异能者偿命。愚蠢的人类，总将一切怪罪到异能者身上。
人们还拿了各种武器，想要敲碎异能管理局的玻璃，但异能圆顶相当于力场护盾，将他们的攻击都挡在外。
“我们上楼，我会增强异能圆顶的力量，”雷古勒斯简要道，随即跟随谢浩走上楼梯。留泽亚克皇后一虫在地下室中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