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大乌龙事件
“不好说。”梵音再度叹了口气,“不好说啊!”
祁白起身立于栏前,看着下面正舞的女子们道:“你可是叹气上瘾了?我看你不是不好说,只是不愿意想罢了。你若是肯花心思想一想那位小道士,也不会到我这来消遣了。”
梵音似是被戳中心事一般,烦恼地皱起了眉头:“你知道的,我再不会谈情爱这些庸俗的事了,且不说我们不两立这些话,何况他一个小道士,不过短短数十年光景,我如何会对他上心思?”
“我何时说过你对他上心思了吗?”祁白转过身来,意味深长地看着梵音笑道。
看梵音竟一时语塞,祁白接着道:“若是他修成仙呢?”
“那更不行!”梵音斩钉截铁道,“他修成仙更是与我不两立,再说他与我接触颇多,还如何修仙。”
越想越是烦恼,梵音干脆不想,摆摆手道:“不说他了,上次与你说的戏本排好了吗?叫他们演一出来。”
祁白摇头笑笑,无奈地看着梵音。
不消多时,楼下的吵闹越来越近,梵音正想起身查看,楼下大门就被人“砰”地一声一脚踹开,一时间激起尘土飞扬,大厅中的乐师、舞姬乱作一团,惊呼着私下逃窜。
祁白瞬间从栏杆处翻身下楼,同时通身雪白的凝雪剑自袖间而出,寒光在偌大一个广仙居中悄然乍现,随着祁白稳稳落地,自他脚尖竟泛起一层白色的霜。
整个广仙居温度骤降,竟寒冷如东。
祁白沉着一张脸,眼神都透露着杀气,眉间一点朱砂痣却愈发血红。
看着广仙居倒下的百年梨花木门,与门前几个倒地哀嚎的小厮,祁白的杀气只从剑尖处渗。
“好大的胆子,连我祁白的地盘都敢闯。”
祁白毕竟是上古狐族,虽说功法修炼的不如梵音强劲,但是他们祖上是成过仙的,他们也算是半个仙族了。打架这事梵音自然不担心他,只是在二楼雅间继续悠然躺着,等看热闹。
这热闹简直是百年不遇,毕竟祁白都有上百年没有祭出过凝雪剑了。
梵音的雅间正对厅堂,也就是在大门口的正上方,是绝佳的位置。可在这里也只能看到厅中的祁白,来人是谁梵音并没有瞅见,眼下她正抱着果盘,也不顾身后吓得抱成一团的美女,充满兴致地看着热闹。
“狐妖?”
半天那人才缓缓开口,祁白这人向来厌恶别人说他是狐妖,他是上古可是狐族嫡系血脉,尊贵无比,更是整个狐族的宝!
尤其是白狐一脉本就珍贵,就算是天帝也得给这位祁公子一些面子。
他哪里听得一个小道士这般挑衅,不过区区凡人而已。
“切。”祁白冷哼一声,手中凝雪剑就要动作。
那人倒是也镇静,只冷冷道:“也罢,我便先收了你。”
“好大的口气!”
等等!忽然反应过来的梵音连忙站起身来朝着栏杆向下望去,一时间果盘都掉在了地上,瓜果洒落一地。
这个声音!
果不其然!
眼看着两人就要动手,且不说祁白是不是那人的对手,这要是打起来实在是难以收场啊。
“住手!”梵音惊呼一声,赶忙翻身下楼。
可两人都来势汹汹,都想着杀了对方,此时剑势都已经收不住了,梵音立在两人中间,手中霜花连忙出腕变大硬生生扛下了两人攻击。
广仙居内一时间冰霜四起,剑气震得周遭桌椅、身后戏台七零八散,一片狼藉。
梵音本就内里虚弱,之前五行阵反噬的伤尚且未好,此番又硬接下两人强势一击,竟被打的连连,咳了两口血出来。
就连霜花也无力地变回手钏大小,“叮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梵音!”
“音音!”
两人连忙收了剑赶过来,四目相对之时又是电光火石飞窜,似要杀了对方一般。
“打住...打住!”梵音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艰难地扶着祁白站起身来,光是将银手钏霜花收回来都用了不少的力气。
不愧是五行阵,这反噬在内里的伤,真不能小觑。
“音音,你没事吧。”祁白连忙关切道,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过梵音说的身子虚竟然虚成这般,“这小子你认识?”
梵音摆摆手站好,与祁白示意自己无事,可眼神却从未从眼前这个冠上桃花的白衣小道身上离开过。
“我...”
楚隋君垂眉低目,有些愧疚地看着梵音,每每遇到她,自己总能伤害到她。
梵音将嘴角血迹擦干净,喜悦道:“君君你怎么也来金陵了?不过数月你我再次相遇,真是缘分不浅啊!”
“不是缘分。”
楚隋君淡淡道,闻言梵音喜悦神色中的一丝失落未被捕捉。
也是,他是华乐山最有天赋的捉妖师,如何会与自己一只妖有缘分。
楚隋君抬起头来,眼底哀色未敛,关切地望着梵音道:“我是来寻你的。”
“寻我?”梵音有些讶异,心头不可查地竟有些喜悦,就连面上的笑也更胜了些,“寻我做什么?”
楚隋君沉吟半刻,才缓缓道:“上次...上次平华镇一别,我未问你伤势如何,用通灵镜也联系不上你,我以为...”
“啊!”梵音恍然大悟,上次因为救他自己受了伤,分别的时候也不是很愉快,因为凌霄的事梵音甚至没有道别一声就悄然离开了,这小道士什么都不知道,自然是要担心自己会不会被宋年年、凌霄如何了。
“通灵镜我约莫是没有带在身上吧。”梵音打着哈哈笑着,哪里是没带在身上,分明是自己玩乐兴起,压根就没在意通灵镜。
说着梵音连忙朝身后祁白摆手,示意他处理了这群歌舞姬与青楼男女,可祁白却并未理会她的意思。
连忙上前道:“我当时谁呢,原来这就是你口中那个不知死活的小道士啊。”
梵音无奈,祁白这人说话向来颠倒黑白,夸大其词。她连忙凑到祁白跟前,咬牙切齿道:“我何时说过不知死活这种话啊?”
楚隋君倒是没有在意,反而是有些地问祁白道:“她...常提起我?”
看着楚隋君收了手中的剑,一脸真诚地看着自己,祁白瞬间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这是倘若他化作原型,定然全身的毛都能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