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天光

“Alex，来饮酒啊。”

“快到了。”沈恕一只手举着手机一只手紧握方向盘。

再过个红绿灯就到了周旸的酒吧。

“Alex！”

“啊啊。”沈恕含笑。

“昨日冇接到你，好遗憾。”

沈恕接过杜祈钺递来的酒，泛着凉意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

“杜伯伯把企业交畀你了。”

“系啊，否则就有时间啦。”

两三杯酒水下肚，沈恕想起了罗静姝，开口问道。

“诶，罗家小姐今年几大？”

“Ella咩？好似二十六七吧，有事啊。”周旸回到。

二十六七，沈恕眯眼，她觉得自己年纪大，差得多，那杨憩呢，杨憩怎么想，也这么觉得吗。

“冇事”沈恕闭上眼，抬起胳膊遮住亮光，杨憩啊杨憩，千万别嫌我。

酒过三巡，沈恕翻出手机，踢了踢早已经喝醉的两人，见人没醒，沈恕也没管那么多，拿起外套离开。

杨憩吹干头发，期末考在下午就结束了，她对高达失去了兴质，正趴在床上看电影，枯燥的内容让人有些昏昏欲睡，胳膊最近也算不上疼，反而有些小小的痒。

杨憩翻了个身闭起眼，不再看电影画面，直到门被敲响杨憩才睁开眼。

“Fay妈，什……”杨憩下床一边开门一边问道，站在门外的却是沈恕。

“你怎么回来了？”

沈恕没回答，看着杨憩的眼睛有些腥红，也多了丝安定，他上前抱住杨憩，力道之深仿佛要把她揉进骨头里，一切都好，沈恕心有余悸，低头亲了亲杨憩的发顶。

还好，那只是梦，沈恕心想。

杨憩被沈恕的举动搞得不知所措，安抚的拍了拍沈恕的背，只听见沈恕低低的声音。

“还好，还好，好姑娘。”

没有直达的飞机，沈恕辗转水路空，六个小时，飞机上的梦还在脑海中萦绕，不过没关系了，杨憩好好的站在他面前。

沈恕松开手，看了眼时间，很晚了，催促着杨憩睡觉，自己转身进了书房。

他梦见，他没有能力把杨憩从赵全手里接过来，看着杨憩被遗弃，冻死在冬日里，好在一切都是梦，他的小姑娘正安安稳稳的停靠在他这个避风港里。

沈恕突然笑了，他突然就理解了母亲为何避大不讳也执意要和情夫走，沈宅就是吃人的无底洞，母亲窥得了天光，她抓住了亮光的尾巴离开了深渊。

合照书房也有一张，摆在写字台的桌角上，沈恕拿过来细细的摩挲着，他终于明白那段心悸来自何方，是杨憩，他爱杨憩。

沈恕合上电脑，出门去了卧室，站在卧室门口，沈恕扭头，看向杨憩的卧室门，无声的笑了笑，要怎么样才能让杨憩知道，明白他的心意。

沈恕了解杨憩，他照顾了杨憩十二年，甚至杨憩一蹙眉他就知道杨憩想的什么，他也窥见了自己的天光，沈恕不敢抓住它，杨憩像刚步入社会的种子，而他已经汲取到了地底的营养。

没关系，沈恕认为自己能等，等到杨憩察觉他的变化，等到杨憩愿意了解他，他隐忍的爱着杨憩，轻轻拢住自己的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