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园主的鸟
大量飞行器和直升飞机，出没天空各处搜寻异体代号一。
崖边树下，贾曦继续道：“所以说，你的杨妈妈是被实验人员害死的。他们够冷血的，虚伪深藏不露。
你也知道丧尸追咬时，人逃跑时的死亡，不表示就跟丧尸有关。这一点你叔叔洋晨最清楚不过。”
“基地是骗你，利用你，还会利用所有异体，牺牲异体，成全自己，明白吗？”
“这样的人类，却让你为他们赴汤蹈火，他们亏待你，可却有理由保护自己。”
“你知道自己的存在意义吗？”
“让我告诉你吧，你体内有基因，就是他们所恨的，就在你身体里，无法分开。这也是他们亲手赋予的。”
“其实你的父母是蓝天白云自然，但人类破坏了它们，……，将来一样如此。”
“对自然一切，他们实行控制、支配、掌控、听话，对你也如此。”
“他们怎么对你，就怎么对天地自然。索取，金钱，财富，挖干，掏心……”
“他们排除异己。是精致利己。”
“用他们的一句话正说得好：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
“他们需要你庇护他们。现在肯定等着你回去，或已出动想找到你。总言之不能让你走了。”
这时，有重尸等向这儿过来。
贾曦站到行尸与小阳之间，表情森然，肃一挥手，重尸跪下来，并不狰狞，也没有怒吼。
她继续说：“你叔叔洋晨是个无能废，根本解决不了这些事情。你的眼光还太小了，应该以宏观视角看待所有的事情，不要带私人感情，因为这是人类弱点。”
“………”
大约在凌晨，
众搜寻，发现了小阳。许多飞行器靠近在空中，一束束灯光清楚照亮着，他正站在崖边树下，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
一架直升飞机降落，洋晨和研究人员等出来接近，C博士竟然说：“小阳，你在这里做什么？”
洋晨也问：“小阳，告诉叔叔，你是不是讨厌待在山里。”
小阳未回答，不过九岁模样，大家还没过近，他便原地转身回答：“我在这里，是想杀死贾曦，为杨妈妈报仇。”
众人惊愕住了！眼前他仿佛变了个人，不对！是成长了吧！
小阳眼神平静，人镇定，说：“她对我本身毫无防备，是我的机会。这个地方，是她曾经带我来过的，她知道我出来可能是抓她的计谋，并没有出现。”
C博士眼里精光闪烁，代号一、研究成果终于开始进入重要阶段了。
看着孩子这样，洋晨却有种觉不好。
其他人也都被这变化惊呆了，独自出去，没有告诉基地，就是为了杀死凶手。
异体的学习能力和思维成长速度是不可思议的，把带回基地，继续进行反击大计。
上了直升飞机，洋晨很难感觉到小阳以前那种孩童与自己的关系感，像是分裂般的陌生，
难以感觉到小阳以前给自己的孩童地位感和需要照顾的感觉了。小阳眸光沉稳，无笑无悲，看一切都无怯懦，全人似潜藏着一股锐利，
到了昆霓山内，
基地开始重新整顿消灭行尸病毒计划。
而贾曦立刻成了最高通缉犯！所有分区都被通知，也下达下分区及非军方人士，通知所能遇到的每个人，
出于军方绝对铁令，但凡遇到她，交出人的，当下将会得到难以想象报酬，及异变解决后的巨大财富，如千百代子孙不愁吃喝。
没了凶手，基地开始一往无前。
温养室的异体们纷纷出了舱，开始被训练，学习战斗，
步入清理行尸的超级行动中。
研究室对异体们教育说：“你们存在的意义，是为了人类。你们的目的，就是战斗，不计其数地杀死行尸。
我们是你们的创造者，
赋予了你们伟大的使命、光辉的荣誉……”
洋晨也看着这一切，据说这对异体的宣布，是见证以后未来的永铭。
C博士激动无比对他道：“一切都要到来了！面对全世界行尸，终极基地建立着人类所有安全区！若把它们连线起来，就形成了复杂的网，
这是张渔民的网，如捕鱼一样杀死各种鱼类。在有异体协助下，作战清理，是势不可挡的反击。”
其他研究人员同样激动澎湃，克制不住无限的憧憬，行尸病毒就要结束了！
洋晨也抑制不住心情，并遥想未来，却问陈伯华：“治愈感染者的疫苗研究成功了吗？”
陈伯华摇了摇头，目光如炬：“没有。不过它虽重要，但不必要。”
得到这样的回复，洋晨就放心了，然后担心的就是小阳，一直关注着，
确定无疑，在小阳眼睛里曾经压着的山，已经没有了，似乎瓦解化为齑粉了！
他只是跑出去了下，究竟是他逃了出去呢，还是把这座山抬了起来，还是杨雪樱的死，压着的山也没了意义呢。
一个房间，小阳面前书籍堆积如山，是电子形式，以过目不忘能力阅读无数。
这正是睡觉时，洋晨是意外看见，不大想打扰，因为看的都是价值宝贵的书，小阳敏锐发觉，便停下阅读，转过身。
洋晨问：“小阳，你饱揽群书，是想找什么答案吗？”
小阳平平静静，回答：“不是。我想为世界、为死去的，尽我所能做更多的事。”
洋晨感到欣慰还有力量，鼓舞道：“努力学吧，但要注意身体。有什么问题尽管来问我。”
小阳是说事实的语气，就跟洋晨一样：“叔叔，我将来一定超越你的。”
看来，是他把山抬了起来。洋晨这么想。
小阳眼里已经没了那种压在山下的困缚感。而王芳心惊肉跳，总觉得不需要再照顾他了。
时光荏苒，
小阳极力参与清理巢穴，奋力消灭丧尸和其它行尸，三个月后，已经成年模样，其它异体如小阳八九岁时。
异体即便被丧尸咬到，也不会发生变异。但要避免群咬，免得失血过多。
贾曦仍然没有下落，在这末世下，通缉找不到其人，没有任何踪迹。
代号一因为表现优秀，被赋予很多责任和重要任务，扶摇直上，接触更多层面。
现在小阳个头高大，身强力壮，已经超越了洋晨，威猛铁人感甚至超过了修理工给人的感觉，
眼睛深邃锐利，寡言少语，给人心无旁骛感等。相貌更像洋晨。由于他的奋不顾身，消灭丧尸，各种满足了期待与计划中的表现，取得了指挥部信任。
一次外出的清理中，
士兵们转而支援一个安全区覆灭险情，遭到激烈围攻和意料外的危境，有几个出色的异体牺牲了。
摆平后，小阳作为大哥，平静地站在尸体面前，想起死时呼求的脸：“大哥，我不想死。”
两个士兵被押到小阳面前跪着，
杜队长说：“因为他们怕死，导致的死亡。你来处置他们。”
C博士在暗中观察，其实没有这回事。
小阳古井无波道：“军队有纪律。我不会对他们做任何事。”
C博士满意地点了点。
小阳在房间内的时候握着张照片，想起杨妈妈被丧尸扑倒时，无力向自己伸着的手，脸上的呼求，也跟当时自己一样。
洋晨过来问：“你想妈妈吗？”
小阳立刻将照片收起来，脑海忽然浮现那个夜晚贾曦声音：「从前有位园主，他养了许多只鸟。」
小阳压制声音，露出艰辛的神色。
“你该好好休息了，不要累着了。”洋晨看问的不是时候，关照些话后离开。
小阳眸光变得冷然，任由脑海声音继续：「他是贫穷的猎人，拿着猎枪，成为了园主，
这些鸟是这位园主的私有财产，被囚禁在笼子里，供消遣做乐，观赏玩弄，
为园主的一切服务。
有一天，
一只鸟儿出了笼子，被惊吓的园主抓了回来，
继续关在笼里，严加看管。
有一个员工，于心不忍，把鸟儿放了，
他被解雇了。
有一个员工，规章制度从不能差池的悉心照料，他从没被解雇。
飞出笼子的鸟，在封闭的园里乱飞找不到出路，园主用尽策略引回了鸟，关在笼子里。
聪明的园主忽然想到一个办法，用线栓住鸟的腿，无论鸟飞到哪里，总在园主手中。
后来，
不满足的园主为鸟考虑，不满意的觉得线短，加长了距离，鸟无论飞得多远，总在园主手中。
鸟儿若不听话，就被炖了。其它的鸟被吓得服服贴贴。
当园主富足了后，就卖出去。
鸟在下一个买主手中，为新主人服务。
……」
终极基地在有异体的帮助下连连胜利，小阳终取得了最高荣誉，超越了洋晨。
一日，有飞行器汇报说有人发现到贾曦踪迹，在昆霓山东面一千公里。终极基地等派人搜捕，没有找到。
一座处于废墟中的城市……
有无数倒塌的建筑，焦土上一处处深浅未知的积水沟，生锈斑斑的建筑，是经过原子弹爆炸后的痕迹。
生命与绿意无存，诉说这里无人与绝对的荒凉。然而在这城市一处地下，巨大死树根旁许许多多研究仪器精密的运行着，走动着一个魅影，是五官比例完美的女子。
终极基地内，洋晨思考，
贾曦要是逃跑，究竟会去哪里呢？
实在没有答案。她是最高通缉犯，到哪里都是危险的。
另一件事，她怎么可能是修理工呢？当时被炸死了，更不可能在原子弹中活下来。
说不准，她一直是跟修理工同类的人。古崎证明了躲大母体中在原子弹下能活的事实。
可当时她为什么不出现呢？能说出跟修理工同样的话和语气，说明她在，可这不都是来不及逃吗？那么怎能活下来呢？
这一切太匪夷所思了，正常人不可能这样，似乎有什么关乎行尸病毒的隐秘……
洋晨所以才为此感到不安常思的。
但不管怎样，她离开昆霓山，已无法折腾什么了。这点很肯定。
自行尸病毒爆发起，将一路反击，旗开得胜，胜利的天平已经倾向了人类。
半夜，
洋晨忽然惊醒，脸色发白，
是突然做了噩梦。
他放下了倒计时，梦里却出现了倒计时，
大地变化成了自己在巨大的时钟上奔跑，指针不断旋转，四周都是黑暗，有无数逃亡声和行尸声交织，
前方地面一些崩塌碎块，像是时光倒流一样，回塑成一个人，转过身，是他自己，
忽然四周景象破灭，一片清晰，是昆霓山覆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