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锡兰战场
星历1888年，2月1日。
锡兰战争进行了29天，查士丁尼先后增兵十五万，二十五万新罗马军日夜猛攻，锡兰山地师伤亡八万多人，全线撤退，边境十二城沦陷。
锡兰主将苏烈扎率领部队于距离王都仅一百八十公里的斯里兰卡山脉重新构筑防线，依托斯里兰卡主峰的红水银矿脉工厂等待援军，现在苏烈扎只寄希望于矿脉工厂的夏军卫戌旅能威慑住新罗马军，让他们停止进攻，赢得短暂喘息的机会。
“轰隆隆……”
新罗马帝国派遣军的先头部队停止了推进，第六师团副官匆忙地奔进指挥所。
“报告师团长阁下！前面就是的锡兰军阵地，他们在斯里兰卡山脉建立了防线，堵住了道路！”副官敬礼道。
“不需要请示，照原计划继续进攻即可，不用在意平民的死伤。”第六师团长韦德里毫不在意在说道。
“不，师团长阁下，我并不是在意锡兰军徒劳无益的反抗，而是接到侦察士兵的报告以及后方派遣军司令的情报。”副官说。
“斯里兰卡主峰有一座夏国的红水银矿脉提炼厂，他们占据了整个主峰，苏烈扎之所以敢这么容易撤退就是因为那里驻守着夏军一个卫戌旅，他们想靠五千名夏军士兵停滞我们的攻势。”
韦德里少将顿时惊讶不已，连忙急匆匆地走出指挥部举起望远镜，难道是夏军参战了？
山脉的天空中，缓缓地升腾起了几个体积硕大的圆球状物体，形状犹如倒过来的水滴，外壳上还喷涂着夏军航空部队的旗帜，由于在天空中，更加好似如日当空般气势恢宏、嚣张威风。
韦德里少将立刻清楚了，那几个移动缓慢的飞行物原来是夏军的热气球，早就听说夏军除了有和教皇国一样先进的飞艇，还有装备这些飞行物的热气球部队。
“不好！夏军即将用气球来轰炸我军了！”
一名参谋似乎想到了夏军曾用高空热气球在天上扔炸药包和集束手榴弹轰炸西方边境军的事情，忍不住脸色苍白。
韦德里少将尽管非常吃惊，但还是保持着冷静，“现在刮的是北风，夏军的热气球是飞不过来的。”
“而且只有区区三四个，是无法对我第六师团造成重大打击的。不过，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一头雾水的韦德里少将很快又惊讶地看到了，夏军的热气球竟然可以不依靠风力而自由移动。
在提炼工厂内升起的每个夏军侦察热气球的吊舱里共有两名夏军士兵，一名夏军瞭望手举着望远镜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第六师团的前进阵地，一边挥舞着不同颜色的信号旗。
将新罗马军的集结情况和布防信息传动给旅指挥部，另一名夏军士兵则在玩命地蹬着热气球的“动力系统”。
在锡兰，卫戌旅带来的所有的发电机全部投入在工厂使用，这里的机械师由于没有条件制造发电机和电动机，因此热气球上的动力系统是用自行车改造而来并安装上去的，只不过两个车轮变成了两个木板制造的螺旋桨。
坐在热气球里的夏军士兵蹬动脚踏板，链条就带动着螺旋桨飞速旋转，产生风力来控制热气球的航向和航速。
驻锡兰第三十九卫戌旅，主峰阵地，炮营指挥官殷啸天举着望远镜，眺望着己方炮兵部队侦察热气球里瞭望手的手上所拿着的信号旗，并迅速把信号旗的旗语翻译成命令。
“各炮组听令！全体都有，炮火覆盖第六师团前进阵地！距离六公里！方向正高六十五度！正北偏西二十五度！预备——”
在他身边的炮兵阵地上，三门150毫米口径加农炮和三十六门105毫米口径榴弹炮，一起在令人热血沸腾的机械旋转声中缓缓地昂起头颅，一个个黑洞洞的炮口怒视半空。
卫戌旅的炮兵们挥汗如雨地将一颗颗硕大的炮弹填入炮膛并关上炮闩，瞄准手则专心致志地操控着方向机、高低机、瞄准设置，精准地对准对面新罗马军队的集结阵地。
殷啸天高高举起红色的信号旗，然后犹如指挥刀般猛地一挥，伴随着他的厉喝声：“放！”
卫戌旅的炮兵阵地上霎那间地动山摇，一道道烈焰气贯长虹地从炮膛里喷涌着飞出，火炮发射的轰鸣声震耳欲聋、惊天动地，地面上的尘土都被强烈的震波给掀腾得飞沙走石。
“咻咻咻——”
耀眼的白光中，第一波的三十九发炮弹在摄人心魄的尖啸声中划过锡兰军的防线，霎那间在天空中整齐地掠出三十九条触目惊心的橘红色炮弹尾迹。
破空裂天的炮弹呼啸而落，冰雹般地准确砸向集结着的新罗马军士兵的头上。
第六师团的前进阵地，天翻地覆、电闪雷鸣，三十九个巨大的火球雨后春笋般腾空而起，犹如一株株巨大的樱花树，而在半空中翻飞乱舞着的“樱花瓣”则是被炸成碎片的新罗马军军尸体。
第六师团的前进阵地，作为新罗马军的集结地，那里聚集了大量的连队士兵，正在待命的他们还在想着为什么要停滞攻势，思考着山脉对面的锡兰城市里有什么可以搜刮的金银，从天而降的炮弹却了结了他们的烦恼，他们不用再为怎么和兄弟部队赛跑抢劫而烦恼了。
“轰轰轰——”
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中下，猝不及防遭到猛烈而精准炮击的新罗马军顿时血肉横飞、人仰马翻。
霹雳雷霆般的炮弹爆炸后，爆炸点附近的新罗马军士兵，被炸的粉身碎骨，无数锋利而炙热的炮弹碎片犹如飓风般狂飙向四周，被击中的新罗马军官兵体无完肤、血水淋漓。
冲击波和震波更加犹如海啸般横扫向四面八方，大片的士兵被震得七窍流血、五脏破碎。
被炮弹碎片撕成了破布的新罗马帝国军旗在气浪中被高高地抛起。
在热气球上看得清清楚楚的夏军瞭望手个个兴奋得大呼小叫，然后拼命挥舞一面黑色信号旗，那是炮击效果非常理想的意思。当然，也是趁敌军病要他命的含义，这是让炮兵增加覆盖区域和炮火打击，争取极大的杀伤敌人。
殷啸天声色俱厉地喊道：“迅速装弹！第二波准备！齐射！”
随着第二波、第三波……的炮弹铺天盖地而落，乱作一团的新罗马军队更加是一群群被炸得四分五裂、狼奔豕突。
卫戌旅的火炮虽然不多，但是有热气球的高空瞭望，因此准确度奇高。
新罗马军的人群往哪里跑，他们的炮群便犹如长了眼睛般跟着新罗马军继续没头没脑地炮火覆盖，小小的前进阵地眨眼睛便在数百发卫戌旅的炮弹下，轰射成为了一片废墟残骸，被炸死炸伤的新罗马军横七竖八地狼藉遍野。
新罗马军队遭受了锡兰战争以来最惨烈的炮击，苦不堪言的新罗马军只能迅速向北撤离，以逃离夏军火炮的射程。
新罗马军炮兵则是尽忠职守地猛烈开炮还击，但距离太远，加上山脉丛林密布没有视距，又是漫无目标的胡乱开炮，因此稀稀拉拉飞到卫戌旅炮兵阵地上的炮弹基本没造成什么太大的损伤。
“轰隆隆……”
第六师团的战车营到了，他们开始发射烟雾，扰乱对面的视野，接着加快向步兵部队靠拢，他们想要掩护步兵撤离卫戌旅的炮击范围！
热气球上的夏军瞭望手立刻挥舞信号旗，殷啸天放下望远镜大吼：“各炮组听令！全体都有，距离6.7公里！方向正高五十七度！正北偏西十六度！最大基数，预备——放！”
阵地上的炮兵们迅速给榴弹炮装弹并调整方向和高度，闷雷般的炮弹出膛声，声震四野地回荡在斯里兰卡山脉上，天空中再次绽放开一排橘红色的弹痕尾迹。
“咻——”
十多发炮弹长了眼睛般落到了新罗马军的战车营车队的头上，顷刻间血水和铁水一起飞溅，惨叫声和爆炸声一起绽开。
新罗马军的装甲战车被炸成碎片，三辆仿制坦克被炸了个稀巴烂，这些迎着锡兰军猛烈攻击立下赫赫战功的“铁棺材”在这里等到了属于它们的终结。
簇拥在战车和坦克上的新罗马军机枪手，一时间血肉如泥、遍地飞溅，汹涌的爆炸气浪将扭曲变形了的炮管掀腾得横飞而起。被砸中的新罗马军士兵口喷鲜血、脑浆迸溅，非死即伤，被爆炸引爆的坦克炮弹在震天撼地的爆炸声中升腾起一朵朵巨大的黑色蘑菇云，被撕碎的人体组织一起腾空而起，下起了一场场血雾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