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落日照大旗
永州城外，步军战场。
“前锋的六十营部队已经崩溃了！家主！我们和云甲铁军脱节了！”云军主将看着自己的数万部队被那些黑色如潮水般的钢铁之军撕碎，并往回驱赶着已然奔溃毫无斗志的溃兵，急道。
“敌军携溃兵冲来！”
这些溃兵现在和敌军没什么两样了，他们的逃跑会冲乱云军主力的阵型，给己方造成致命的危险，甚至导致全线崩溃。
云岩看着前方不明的战况，微笑道：“让两翼骑兵冲锋，将溃兵往两翼驱赶，避开中央的步军主力，然后抵住敌人的攻势……云飞，我相信他！”可那微笑怎么看都像是惊惧的强笑。
……
“冲杀进去！谁杀了夏皇，我的位置就是他的！杀啊！为了家族！”云飞不顾伤势挥舞着战刀，拼命的给麾下打气。
“为家族而战！”
而深知一败就几近于亡国的云甲骑士也发了狂，不断在向夏军的甲胄骑士发动反冲击，甚至直接以甲胄对撞冲杀。
“杀死夏皇！”
楚子璇的大夏赤龙甲胄就是最醒目的攻击目标，云甲骑士们嘶吼着，不断向这边突击。
“御！”
圣血天使骑士结成战阵，以菱形队列将大夏赤龙拱卫在战阵中央，一个个冲击上来的云甲骑士在这些圣血天使骑士组成的铜墙铁壁上撞的头破血流。
如此豪华的保护阵容，放眼全世界也找不出几个来。
“进！”
菱形战阵开始逆着云甲铁军冲锋的洪流稳步推进。
圣血天使骑士们一边将冲杀过来的云甲骑士杀死，一边审视着把负伤了没有多少战斗力的云甲骑士放进战阵，留给楚子璇。
“锥形战阵。”
楚子璇说。
“凿。”
帝命难为，圣血天使骑士们只好散去战阵，像一把锥子一样开始穿凿云甲铁军。
而失去了战阵保护的大夏赤龙也不断突进，宛如魔神降临，帝皇剑快而猛的突刺出去，又敏锐的躲避着云甲骑士的攻击。
“集阵！杀！”
云飞看见了大夏赤龙，他立马指挥近半的云甲骑士集合成临时攻击阵型，发起冲锋。
云飞看到了机会，那个夏皇放弃了保护他的战阵，给了云甲铁军这个唯一的机会。
“嗡——嗡嗡——”
当大夏赤龙加速猛然突前时，云甲骑士的进攻主力自然而然就转向了这边，一队队云甲骑士拼命的向这边发动攻击。
“截击！保护帝皇陛下！”
鬼武者们拼命的去阻截云甲铁军，甲胄对冲，双方就像是两堵墙碰撞在了一起，然后甲胄就像是墙砖般的被拍打出去。
这就是机动甲胄的冲击力。
恐惧、震撼。
“轰！轰！轰！”
被截击住的云甲铁军像是突然得了疯病一般，发出野兽般的怒吼，然后自爆。
恐怖的爆炸席卷了赶来的鬼武者们，离得最近且被云甲骑士死死拖住的鬼武者骑士当场死亡，甲胄破裂，烧的发红。
稍远一些的则是摔得七荤八素，鬼武者的截击阵列被这自杀式的甲胄自爆给打乱了。
云甲铁军则是再次集结，刚才的自爆同时也波及了他们，但前进的通道已被打开。
“以死效国。”
云飞持刀而立。
“家族必胜！”
云甲骑士们附声长喝。
这是最后的冲锋。
甲胄自爆产生的火焰遍及战场，高浓度红水银的燃烧久久不能平息，如同他们的心一般。
双方站在炙热的火焰上，眼前火光冲天，在蒸汽和浓烟之下，刺痛着人的眼睛。
云飞和还活着的云甲骑士提着战刀发死力冲刺着，铁手中的刀刃倒映着如血色般的光，同甲胄核心一样，闪动不止。
雪地染血，被烈焰化为血水。
寒风不止，吹来的却是阵阵热浪。
火焰蔓延开来，遮蔽了已经死去的骑士，那熊熊燃起的好似暖阳的火焰盖住了骑士冰冷的尸体，将他们带离这战场。
云甲铁军一往无前的冲锋，背对着已死的战友。
还有那滔天大火。
面目被甲胄的铁面遮住，身体被甲胄的金属躯体包裹，甲胄也笼罩在火海之中。
唯一能让人看清的，就是那一双双毫无退意的眼睛。
大火升腾，蒸汽和浓烟几乎遮蔽了天空。
“这便是，云甲铁军？”
楚子璇启口问道。
声音被卷进了层层烽烟里。
这便是，以死效国？
可惜，效忠的并非是大夏。
而是云家。
大夏赤龙静静对立，面前是烽火不息的军阵。
帝皇剑已然收回，取而代之的是一杆龙胆涯角枪。
或曰：龙胆亮银枪。
大夏冷兵器中排名第二的长枪，持者万军中恒行之。
仅次于排名第一的霸王枪。
如今，楚子璇亮出龙胆涯角枪，表明了全力以赴的态度，同时也是让圣血天使骑士不必前来支援，云飞带来的上百云甲骑士，他一人，可尽数杀之。
龙胆涯角枪，虽万军中，只一人，却可全身而退。
七进七出。
云飞看着那一单孤影，没由来笑了一下，看来，这便是云甲铁军报以死志之时了。
只是，夏皇。
你可真是自信啊！
“云甲铁军！”
数百甲胄与战刀相击，声动四方，那是无言的战号。
“此番，定要那神州祖地之人，识我云甲铁军！”
“以死效国！！！”
一声长啸，响遏行云。
“汝军，尚可。”
长啸声里，楚子璇抬起了眼睛，一抹赤红闪过。
手中长枪翻动，卷起一阵热风，将烈焰驱成火龙。
长枪高举在身侧，烈焰形成的火龙消弥，如红樱飞扬。
大夏赤龙，龙胆涯角枪。
他要独战那云甲铁军。
【圣血天使甲胄极致燃烧。】
【蒸汽机械核心超频运行。】
【神经接驳系统200%活化。】
【蒸汽动力输出300%爆发。】
【蒸汽压力300%，临近稳定阈值，内部机械闭合。】
大夏赤龙升腾起赤焰，宛如沐浴在烈火中的神明。
楚子璇没有任何保留，胸口的机械核心运转到极致。
长空之下，一时间，风起云涌，光芒万丈。
“嗡嗡嗡——”
甲胄似在兴奋、狂躁。
“嘭！”
大夏赤龙瞬间突前，脚下泥土翻滚，风如兵刃。
寒风袭来，烈焰翻腾不休。
他只有一人，但在云甲铁军的眼前，随那大夏赤龙而来的，却是好像山岳崩塌的气势。
那气势，压得他们难以呼吸。
似乎他一人便能将云甲铁军。
杀个干净。
但是他们，没有一人，退却。
面对这股气魄，只有战。
无退。
“轰——”
伴随如要贯穿天地的轰鸣声，交击之势，同雷霆万钧。
龙胆涯角枪在冲击中撞向一名云甲骑士，超标输出之下，长枪上爆发出一股可怖的巨力。
随着一声巨响，锋锐的长枪不费吹灰之力，便穿透了云甲骑士的蒸汽核心，枪头继续突刺，将其身后的云甲骑士一并贯穿。
“滋滋——”
电光火石，甲胄熄灭了光芒。
“起！”
轻喝一声，将两具甲胄挑了起来，炽热的鲜血溅出。
染红了大夏赤龙的胸甲。
云甲骑士的甲面对着楚子璇。
“唰！”
长枪一甩。
两具熄灭的机动甲胄连同里面死去的骑士被甩了出去，撞在了一排想要冲上来的云甲骑士身上，将他们直接掀翻在地。
“轰！轰！”
在长枪的突刺与猛烈的撞击下，这两具机动甲胄终究是无法避免由内而外的殉爆。
又是几人死在火焰之中，甲胄堆积成小山，沉默着，燃烧着，骑士在火中逐渐弥散。
“锵！”
刀光落下，与长枪碰撞。
楚子璇能够清楚的看清甲面瞳孔内的一双双眼神。
杀！
他读出了其中的意思。
于是骤然发力，震退几人。
然后长枪放平于腰间，双肋下赤焰汹涌，长枪猛地横扫过去，带着千钧之势，横扫一切。
枪尖划过，甲胄俱裂。
云甲骑士胸前的装甲板被一分为二，鲜血喷涌而出。
甲胄无力的跪倒在血泊中，失去了机械的声响。
“杀——”
踏过死去的云甲骑士，活着的云甲骑士已经冲到了大夏赤龙的面前，战刀高高举起。
一个接一个云甲骑士围了上来，团团围来的云甲骑士之外，是看不到尽头的火光。
楚子璇没有任何言语，双手握住了长枪，长枪扫过。
长枪扫破了近前的云甲骑士的战刀和他们的脖颈。
余势不减，在阵间横扫而过。
所过之处，刀断甲破。
“砰砰砰——”
甲胄的碎片横飞，一声声甲胄装甲的爆裂声响起。
每一声爆响都代表一个光芒熄灭，一个生命陨落。
大夏赤龙不断前进着，云甲骑士不断倒下，殉爆。
威力恐怖的殉爆遍及战场，将大地炸出无数坑洞，坑洞周围是一具具熄灭了光芒的甲胄，以及汇聚成潺潺溪流的鲜血和装甲碎片，染血的兵刃失去了它们的主人，斜立着，构成一片刀林寒光。
可死亡并未停止。
火焰照映着厮杀，鲜血洒在烈火之上，升起阵阵白气。
大概是甲胄的轰鸣声减弱。
厮杀声渐渐停止。
“嘭！”
又一具甲胄无力的倒在地上，熄灭了胸口的光芒。
胸前的装甲破开，血流不止，渗入积雪泥土之中。
“咔！”
那云甲骑士的甲面脱落，圆睁着双目，手中的战刀直到最后一刻都紧紧握在手里。
“……”
眼前，尽是伏尸，再无杀声。
大夏赤龙站在伏尸之间，甲胄上满是鲜血，缓缓滴落。
如同浸泡在献祭的血池里的魔神，此刻已然出浴。
带着无数人的鲜血与死亡。
降临这个世界。
“云甲铁军，今日，吾已识之。”楚子璇轻声说。
他的身边，一云甲骑士跪在地上，已经无力站起来了。
大夏赤龙侧身凝视，长枪横在那云甲骑士的眼前。
云飞慢慢地抬起头，看着楚子璇，什么也没说。
静静地等待死亡来临。
好去黄泉追自己的三千弟兄。
他的甲胄残破不堪，身上鲜血淋漓，面上的甲面已经破了一半，脸上全是血污。
开战之前，谁能想到澜川大陆上风光无限的云甲铁军主将最后会是这般落败模样？
又有谁能想到三千云甲铁军竟被三百鬼武者击败，云飞携之百余云甲铁军精锐骑士皆被大夏赤龙一人一枪屠戮一空？
今日，大夏识得云甲铁军。
澜川五大家族，同样也识得大夏二字，其威如神兵天降，旦夕间，澜川第二大家族云氏家族则土崩瓦解，灰飞烟灭。
无人再敢犯赤龙之威。
“我不杀你。”
长枪停了一会儿，最后没有落下。
在云飞空洞的视线中，楚子璇收枪离开。
他对身后的大夏甲胄们说：“灭火，攻城。”
云甲铁军全军覆没，永州城外云岩率领的云军主力也已崩溃，毫无战意，云军大败。
云飞跪在伏尸前，身下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
仰起头来，看不见天光。
无尽的蒸汽、硝烟将天空笼罩着，阳光透不进来一丝。
照映在云飞身上的，是死去云甲骑士身上燃起的火光。
云飞低下了头。
慢慢地。
他举起来追随自己多年的战刀，这把刀曾经同他一起杀了无数犯境的恶魔。
云飞将它抵在了自己的胸前。
回想起曾经，干涸的嘴唇张开，一字一句地念道。
“敌血沾身，染吾铁甲。”
“云甲成军，是为铁军。”
“刀刃锐利，以战扬名。”
“为战而生，为战而亡。”
“如此，天下。”
火光下，云飞手中。
刀刃刺下。
“再无云甲铁军。”
刀刃破开了甲胄。
刺穿了他的身体，力气像是一瞬间就被抽了出去。
“嘭！”
云飞倒了下去，血液浸没了他的侧脸。
最后一刻，他看见了漫天的烽火，燃烧的云字大旗。
还有死去的……
三千云甲铁军。
“陛下，他自杀了。”
楚子璇理所应当的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那具尸体。
“云甲铁军……天悠悠兮军亡矣，万骨挫灰时不利。”
“自尽而亡，当是如此。”
那云飞，就算不杀他。
其也必然会自己了结这一生。
“云岩呢？”
楚子璇看向手下带队的圣血天使骑士，语气平淡。
“不知所踪。”那圣血天使骑士恭敬的说：“云军大败，或死或伤，余者尽降之。”
那眼神满是炙热的狂热。
一人一枪，破百余精甲而无伤，谁人有此武力？
听说西方世界唯有前任骑士王龙德施泰特以一己之力力战炽天使部队，杀之近百人。
可大夏赤龙冲的是精悍军阵！
一支从未停止过战争的军队！
而且并未使用热武器。
沉寂了许久，当楚子璇再次穿上甲胄出现在战场。
世界才想起了他的甲胄天赋，并为之恐惧胆寒。
记忆中的大夏帝皇，政治和军事手段无与伦比，却不知其自身战力亦是世界巅峰。
他太可怕了。
全世界都如此想到。
“跑不远，围城。”
楚子璇遥指永州城的城墙。
“谨遵帝命！”
跨过无数尸体，大夏军人们随着帝夏赤龙旗帜的飘扬登上了永州城的城楼，云家的旗帜被一脚踹了下去，插上了龙旗。
然后就是全城范围的搜捕。
枪声此起彼伏。
……
云岩很狼狈，他从出生开始，从未这般的惶然无措过。
三十万大军只剩下了一千多，剩下的都已经在这一路的逃亡中被夏军追杀殆尽。
“家主，夏军没跟来。”
亲卫统领心有余悸的禀告道。
城外的退路早已经被夏军堵死，无奈之下只得率军逃入永州城中，再寻其他出路。
可现在永州城也四面包围，夏军也已经攻入城内。
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万幸永州城偌大，时间要稍久些。
云岩恢复了些精神，说：“城中还有很多溃兵，夏军找到这来需要些时间，家族在城市多挖地道及地下密室、营地。”
“原本只是为了抵御恶魔破城，没想到……”
云岩和众人不再言语。
此时云岩和十几名亲卫都穿着机动甲胄，因为恶魔的入侵频繁，五大家族的高层或多或少都能熟练使用机动甲胄。
眼看云军败势无可挽回，亲卫们为云岩穿上了甲胄就掩护着四处奔逃，最后被逼入城内。
或许是地道和甲胄带来的仅剩的一点安全感，云岩没了不久前的慌不择路。
恐惧离开，他也觉得饿了，就吩咐人去弄饭食。
“就这个？”
看到眼前硬邦邦的干饼子，家主的怒火一下子就上来了。
他一脚踢翻做饭的厨子，骂道：“连你也敢糊弄本家主吗？拿猪吃的东西给我！”
那些普通的云军士兵听闻，皆是低下了头，在军中，他们大多也只是吃这些东西。
难道，他们是猪吗？
还是说，根本没把他们当人？
厨子被踹翻在地也不敢起来，跪在地上有些委屈：“家主，走的时候就拿了这个。”
物资都集中在永州大营，出城迎战的时候都只带了干粮，逃的时候也只能拿些了。
附近的民房不是没有搜过，可是居民都躲了起来，放着的也只是些生米生菜，生火又怕引来追兵，还有溃败的自己人。
而且，一向嘴刁好吃的云岩，怎么可能会吃除了山珍海味之外其他食物，吃惯了熊掌、大雁的他，又能咽下白菜豆腐吗？
云岩呆滞了一会儿。
想起不堪回首的惨败与狼狈。
从出发时的信心满满，到被夏军兵临城下，再到云甲铁军全军覆没，云军大败……
一切的一切都奔涌上来。
云岩的眼睛发红。
他拔出刀来，用来杀死恶魔的甲胄佩刀就这样刺入一个厨子的胸膛，杀死了他。
云岩拔出佩刀，鲜血溅在了甲胄的装甲上，再看看左右，上千云军士兵，皆是麻木。
他心中顿时大悔。
云岩板着脸，正准备封官许愿，维持士气，却突然听见外围有人叫喊道：“敌袭——”
云岩悚然而惊，转身看去。
远方传来坦克的轰鸣声，还有机枪的密集扫射。
机动甲胄的行进声混杂在大批军人前进的步伐声中。
出乎所有人预料，夏军来的太快了，预想中溃兵的抵抗根本没有发生，他们都丢掉了武器，举起了双手，选择了投降。
带着赤龙徽章的军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围住了这里。
云岩缓缓转了一圈，看到四面都是枪火与轰鸣，再无退路，他喃喃的道：“大夏，七百年了，为什么还是如此疯狂？七百年了，为什么非要置海外世家于死地？启帝到死都没能打进来……”
“七百年后，夏军打进来了，可为什么？偏先灭我云家？为什么？为什么大夏还未衰落与灭亡？这究竟是为什么？”
亲卫统领跑过来，慌乱的道：“家主，我们得马上突围！再晚就来不及了！”
云岩看到四周都是慌乱的军士，一部分人甚至都没有上马，显然是在等待着投降。
“跪地投降！”
嘹亮的呼喊从远处传来，来自夏军的车载扩音设备。
已经绝望的云军官兵纷纷下马跪地，刀剑随意丢在一边，而没有下跪的云岩和他的亲卫统领以及亲卫们就显得格外的醒目，尤其是穿着高大的机动甲胄。
“砰砰砰——”
枪声传来，十几名亲卫和亲卫统领来不及反应就被大口径的穿甲弹击穿了心脏。
只留下云岩一人立在原处。
“哈哈哈——”
云岩退后几步，突然大笑起来，他笑的前仰后合的，眼泪都出来了，引得跪下的云军士兵频频侧目，以为家主疯了。
可云岩却自言自语道：“云家是第一个，却也不是最后一个。林家老贼，记住你带来的故国，大夏既然打开了澜川大陆的国门，那就不会轻易离开。”
“我们五大家族都曾效忠于故国，如今，大夏即将毁灭曾经背叛的叛徒，重现帝国的荣光！赤龙旗帜降临，逆臣皆当死去！”
圣血天使骑士已经聚集过来，他们围住了云岩。
“束手就擒。”
云岩已经恢复了平静，他淡淡的看了眼包围自己的圣血天使骑士，说道：“天赐甲胄？看来我才是那井底之蛙啊。”
“最后一次机会。”
云岩却拿起佩刀，看着那锋刃，喃喃的道：“你效忠于谁？你将会插入谁的胸膛？”
“拿下他。”
“噗通！”
圣血天使骑士看着云岩倒在地上，而他的胸膛上正插着那柄佩刀，刺穿了甲胄。
继云飞之后，云岩也自裁了。
至此，永州会战拉上帷幕，云军全军覆没于永州城。
云家高层尽亡，云氏灭亡。
夕阳西斜着，映照在永州城楼那面飘扬的大旗上。
落日照大旗，马鸣风萧萧。
七百年后，帝国再次带来了。
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