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野毛人

阿毛两眼亮亮看着张大侠，问：“师傅，什么是野毛人？”

张铁匠叹了一口气：“一言难尽。”

张大侠进来后，双手抱拳施礼：“敢问这位小哥？”

张铁匠咧开嘴巴，露出黄牙，笑嘿嘿的说：“张大侠，这是我新收的徒弟，也是我的干儿子，干儿子。”

张大侠不解问：“张铁匠，你啥时侯捡了个干儿子，我有二个女儿，尚未婚配，年方十八，十七，我也要想找个干儿儿，来充当上门女婿，我一身好武艺总要传授下来的，你从那儿得来的？”

张铁匠用手一抹大嘴，说：“天上掉下来，正好被我看见了，被我捡回家，一直养到现在，身子骨才好，张大侠，这小子年轻，脾气有些倔，往后有什么冒犯，冲突，请多包涵关照。”

张大侠放下拳头，大声说：“这个不用你说吗？对了，你先给我打大刀，就用我原先放在这个那把卷了刃旧刀，重新煅烧一下，再锤打锤打。”

“好嘞。”张铁匠挽起袖子，这时阿毛己生好炉子，红扑扑火焰像霞光在幽暗屋内燃烧起来。

这是春夏之交，屋内并不热。

张铁匠从旁边的一堆乱铁中找出那把卷了刃，己生了绣的刀，走到半人多高炉子，把刀插进炉火中。

张铁匠喘了一口气说：“那你要组织镇上人，万一野毛人偷偷来了，遭殃首先是女人，特别小姑娘。先前有小姑娘曾被抢走后，据说生了小野毛人，唉。我们的祖先历尽千辛万苦，冒着生命危险用几个木排，漂了九九八一天，才来到的这个东方小岛，原以为这儿是世外桃源，谁知这儿居然还有野毛人，灵女，还有各种妖魔鬼怪，看来这世道，那儿都不太平呀！”

“昨天我特意东郭先生家，先生听说后，眉头皱成了疙瘩，后来他查阅了古代一些文献资料，才知道这伙野毛人的来历，它们并非是真正的野毛人，安吏之乱后，朝廷很快将失地收复，这伙人原先是北方人，也就是匈奴，他们吃了败战后，有的死了，有的就逃跑了，跑到江边，抢了几条渔船，顺流而下，再后来到我们这个岛上，先躲在深山老林中，喝泉水，食野果，慢慢的适合这儿气侯，由于长年不理发，除了脸部外，身上都是毛。”

张大侠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说。

阿毛不礼貌的打断张大侠，插了一句：“这就是野毛人的来历？”又说：“看来你们都是大唐的后人了。”

“也许是的吧。”张大侠点点头。

又极其关心的说：“张铁匠，你的三个女儿，叫她们不要乱跑，特别是晚上，白天还好一点。”

“张大侠，谢谢你的提醒，我三个女儿个个有功夫，个个身怀绝技，我从不担心她们，我倒担心你的二个女儿，你一身好武艺，为什么不传授给女儿？难道非要传授给儿子，可遗憾的事，你又没儿子，张大侠，你的思想和观念也要改一改了。”

张铁匠边说边把烧好铁儿，用铁夹取出来，放在铁墩上，高喊一声：“徒儿，抡锤。”

阿毛吃力举起铁锤，身子一歪，差点儿摔倒，张大匠不由得想起自己刚来这儿学徒情景。

张大侠一看，哈哈哈哈大笑起来：“小哥，你怎么像个娘们似的，连把铁锤都拿不动，还打什么铁，干脆回去休息吧。”

阿毛顿时羞得满面通红，恨不得立即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铁匠并没有责怪他，反倒安慰他，说：“想当年我和你一样，拿起锤子差点儿摔倒，徒儿，不急，不急，慢慢来，你在一旁看着我，学着点。”

张铁匠拿起铁锤，举过头顶，照着烧红的铁，通，通，通，一连数锤，顿时火花四溅，有几点落到张大侠身上，张大侠面无表情看着。

“张大侠，你难道一上午就看着我们打铁吗？回去教你女儿武术去，不然你女儿一出门，若是碰上野毛人，抢走了，到时侯为你生个小野毛出来，你还认不认？”

张铁匹把打好铁，放进旁边水桶里，热铁见了水，发出哧的一声，冒出一缕袅袅的热气。

“张铁匠，良药苦口，忠言逆耳，你的话有道理，不错，我头脑中有重男轻女的观念，从现在起，我得改一改了。”

张大侠用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说。

“那你快去教你女儿功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