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反派权臣共享痛感后杀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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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强迫症

搞钱要紧,小弟忙握手言和:“二姐夫好,小二姐夫好。家父于饶州任职未归,现下由小弟宋稷代收聘礼,正房七贯钱,偏房三贯钱。”

这两个数,犹如生出了密密麻麻尖锐的棱角,在心窝里来回滚动,刺痒难耐,大叔咬牙驳回:“这两个数,不行。”

狮子开口是大了点,但是勇敢的人先享受这个世界,宋小弟眸比金坚:“要是跟以前那样赎身也成,得三十贯,这回你们三个脑袋呢。”

又如遭车轮碾过,五脏六腑俱碎,就快受不了!他压制着内心的狂躁:“七与三,换掉。”

宋小弟迷惑:“那六四?”

“六六。”

回答也很迷惑。

“太棒了,成交!”

超出预期,宋小弟直接爽翻。

宋若昭好奇:“五五不行吗?”

他淡然无味:“不是双数。”

“那六四怎么也不行?”

“两个数不一样。”

“......”

报完价,宋小弟拎走小脏包,见小二姐夫腰间别的蓝田玉佩,纹理精致,便顺手牵羊,“我带小外甥吃东西去了,这个抵饭钱哦。”

小二姐夫面露怒意,欲要上前去讨,被“正房”环住手臂,示意吃亏是福。

瞅见这副光景,宋若昭心想,他是皇帝,身边小鲜肉怎么说也混了个御前侍卫吧。一眼望穿的身份,系统如此蠢笨,竟识别不出来。

还得靠自己读取记忆,破解身份。

她眸光一转,恰巧小鲜肉也对视而来,倒要窥探这何方神圣......

一番读取,对方的识海空白如雪。

怎么读不到眼前人的记忆?如此特例,百年难得一见。

总能顺藤摸瓜吧,宋若昭连忙读取那位天子的记忆库,翻箱倒柜地找眼前人。

连这位天子前些年偷了宋若昭的水壶凑成尿壶成双的损事都翻出来了,对于御奉在旁的侍卫,竟不曾有丁点记忆。

瓜没摸到,倒被藤刺了一手。

“两位夫君,敢问尊名。”想到这趟时空之旅娶了皇帝老儿,还纳了他手下,宋若昭的礼貌多少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太理睬,大老公盘腿而坐,闭目养神,俨然一尊财神爷。

小老公守护在正室身侧,目不斜视,俨然一守财童子。

“都不说话呀……那、那你叫腿毛旺。你穿蓝色素袍,衬得粉面怪妖娆的,就叫蓝色妖姬。”

受害者一号——腿毛旺,长腿一颤,口吻迟疑:“我姓沈,沈大郎。”

听得很想给他灌药,目光对望间,她的眼睛就是测谎仪:“你骗人,只因你母亲姓沈,以此推脱敷衍!”

似有火盆烫了脚,对方即刻虎躯跳起,大有动手之势。

宋若昭赶忙打了个响指化解:“话本里行走江湖还要隐姓埋名的英雄,都会冠母姓,故事听久了猜都猜出来了,你喜欢那以后就叫你沈郎。”

转而望向“小老公”:“你该不会也要编个某郎敷衍我吧?”

受害者二号语调决然:“思服,俱思服。”

窗口下窃听这一切的宋小妹,脚步生风,回去分享故事去了。

不愧是五步成诗的奇才,两个院落一来一回间,长篇巨著已然问世:痴心姐夫抬高聘礼只为追爱、弱智二姐为造人口饥渴难耐、一女二夫左拥右抱戏爱称......

一番波澜壮阔,小妹差点没抢了说书人的饭碗。

听毕,宋三姐搁下解到一半的九连环,匪夷所思:“那位沈郎真为了留下来而自抬身价。”

“可不是,为求好寓意,连礼金都得成双成对!”

“咱家二姐嘛,老话说的好,烂锅自有破儿盖,智障还得傻子配,倒也不稀奇。”四妹一边搭着话,一边研磨选纸,趁父亲归来前,势必要精进汉隶方圆兼备的笔法。

三妹乐得掩嘴笑:“确实,愿出聘礼共侍一妻,确实智障配傻子。”

“可是,”宋小妹记得父亲临行前的嘱托,多少觉得荒唐,劝道:“阿爷说了,二姐嫁人会被欺负,是要留在家里招婿的……”

三妹一张巧嘴,天生就是拿定主意的主儿:“这不招来了吗,人家可欢喜着呢,既给聘礼又拖家带口地来!”

“她既立好门户,那得关起门来各煮自家米。从今儿起,他们自起炉灶,不必供给菜例。一概奴婢粗使,不必拨给。只需一样,每月账房月例,不短了他们的即可。”

“另外,告诉宋稷,这次聘礼必须收入公账,成天奇装异服,斗鸡走狗,越大越没正经样。”

正在外头收份子钱的宋小弟打了个喷嚏,一路和人争执不清,“还要我说几遍,我这身不是鸡毛,是鹤羽!”

“......”

任你穿龙袍也不能乱收份子钱,宋大婶不服气:“那你家弱智二姐嫁的夫跑族啊,每过几年就要捡一个男人回来!”

宋小弟叉腰:“那你家老母猪生十胎了都,你还不照样收份子钱!”

宋大婶恼火:“你收就收,干嘛连收四份?”

宋小弟逮起一只小脏包,振振有词:“成亲,生子,周岁,我姐夫四十大寿!”

“……”老婶子听得肉疼。

得手后,那身鸡毛,哦不,那身鹤羽翩跹回雪,才去了两步,又贼兮兮回头,那笑容极为贪婪:“对了,还少一份。”

“咋了,你姐夫办完大寿就进棺材啦?”

“这倒不是,是我二姐纳了个俊俏偏房——”

对方气晕,一个踉跄栽倒。

可怜小脏包饿着被借出去,饿着还回来。

一家四口排排坐,“大老公”沈郎气定神闲,嘴上说不饿,真心话却从肚里流露出来。

“小老公”俱思服,整个人散发着清冷的气质,那张精雕细琢的脸像是被霜冻住了,一点表情也没有。

宋若昭几次与他对视,试图读取记忆,都是徒劳。

只有小脏包被饿得表情丰富。

宋若昭是一家子的希望,被寄予厚望去觅食,她在院里环顾这个被篱笆圈出来的,一院一卧,一厨一卫,属于宋弱智的贫瘠之地。

虽然家徒四壁,好歹也算个标间。

另起炉灶,很快,一家人上桌吃饭。

吃的是胡饼配汤面儿。

焦黑的面皮用黑芝麻点缀实属多余,俱思服终于有了些微表情:“这?是胡饼?”

“对,是糊饼。”

“......”

已读乱回。

小脏包一眼便看上那碗槐叶冷淘,扬起比脸还大的碗,碗倒是舔得白白净净了,却染了半张脸的水绿。

大老公还不动筷,他颐气指使:“给我换一副碗箸。”

宋若昭漫不经心:“就算是玉帝老儿来到寒舍也得随遇而安,这里的碗大大小小无数个缺口,你的碗就只缺了一口,我还把最新的那根筷子也凑给你了,听话,咱知足哈。”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只见最长的那支筷头敲击碗口,瓷骨顿如雪粒飞起,木筷在空中翻了个跟斗,又稳妥回到那尊手里。

碗与筷两败俱伤。

宋若昭仔细再看,筷头虽断了一截,但与另一支一样高了。

碗口新添一道缺,但是与对边那道缺口完美对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