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二轮剧本2维权
剧本2 少年张爽
序幕
神明常于满星夜晚,窥视着年轻一倍的祈愿,他们或是成双成对,凭借寒风吹向彼此指尖的爱意,悄然十指相扣。他们又或是独在一方,陪伴烛光念起远处幻想的模样,安然合拢双眼。
他们祈祷着,这个世界里可能属于他们的一份浪漫,他们愿意海誓山盟,他们愿意对着乌云发呆,有着心中无限的遐想与热爱。
他们很少厌倦什么,因为他们大多数不会了解厌倦的东西,避开教诲而保持个性,一身热血而伸张正义,满是期待又不失优雅。
他们的爱情,上天注定。他们的浪漫,远行万年。就像无论流星是否真的能许愿,他们都保持着绝对的虔诚。
那年夏天,蝉鸣夜晚。少年紧握着少女的左手,坐在月光洗礼的绿草坪之上,畅想未来,许愿山海。
你是那般相信未来的少年,你拉起她的手,向天空许愿,你幻想神明赐予的浪漫,让你们在无限可能的时光相伴相随,或许,年少时你一无所有,但你有的也正是年少,也正是未来可期,也正是可以不顾一切立下誓言的勇气,你拉起她的手,以你的名字祈愿,你希望远方的神明听到了你的呼喊,听到了你的名字,听到了你的誓言。
你叫出了她的名字,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心中已经满是热血:“我,张爽,无论今后发生什么,我都要守护着你,我无论以后多富有多贫穷多怎么样,管他呢,总之天地为证!我会一直爱你!”
本轮任务:简单的自我介绍,找到那个陪你看星空的人,跟她说说你跟她说过了什么。
——未经主持人允许,禁止翻开下一页——
回忆之旅
你从幻梦之中醒来,你不知是深处何方,只是一片空白的背景图下,除你之外,还有五个同时清醒的人。你带着残碎的记忆片段,和他们交流着。
你模糊地记起那段回忆与你现实交织的片刻,反正也是闲来无事,你们一起决定来一把简单刺激的谁是卧底,以此加深彼此的感情。
本轮任务:完成这个你熟悉又陌生的游戏
——未经主持人允许,禁止翻开下一页——
回忆之旅2
在你们玩完那有些奇特的游戏后,你好像想起了那些和回忆有关的事情,那是你真实的回忆,或许真实的你所经历的故事,能点醒大家的回忆吧?
本轮任务:以最开始(序幕)的记忆片段为参考,分享出和你现实有关的故事。
——未经主持人允许,禁止翻开下一页——
第一幕
1994年一条平凡的大街,平凡的我,平凡的路人。
还有我那平凡的名字,张爽。
说起我曾经的故事,如同身在山间被遗忘的阴凉处,有一棵奔向月光的小树。或多或少的自卑深埋在它的根处,阳光携来的乐观指引着它的生长。我在矛盾的中央,在大街和小巷,乐观和自卑的双向奔赴,让我成为了暂时平凡的人。
犹如平凡的我,我的家庭也是无奇的。年少的我,也只是那一群孩子里的一个。我在孩子王的带领下,混入了男孩子们叽喳大喊的童年时光,我从来没有想过成为谁的头目,没有想过向孩子王那样被人追捧,我不喜欢那些,或者说,作为我这个差不多的小孩,不该喜欢那些。我更喜欢实际的东西,比如我现在只记起那时的快乐,而烦恼早就已经被时间这个魔法悄悄带走了,后来我才知道,比起权利和地位,我更喜欢浪漫。
我的母亲掌管着所谓的家庭地位,我的性格更像我的父亲,我童年的家庭,母亲充当着掌柜的角色,独自掌握家里的一切,我和父亲充当着大小树懒,换句话说,我和父亲都是一起在母亲的管教下长大的,我和父亲就像是在权利威胁下的难兄难弟。不过后来我才知道,只有我在被管教,而我的父亲是在做更伟大的事。
大概就是,我在外面瞎疯个够,和童年朋友们比较爬树,甚至钻狗洞,做些小坏事,然后看到其他大人难堪的样子,陪着其他小孩子幸灾乐祸,我们在孩子王的指示下,偷偷烧光过邻居家老爷爷辛苦搬来的稻草,拆毁过挂在树上鸟儿们栖息的房屋,我们乐于看见老爷爷一幅疑惑双手挠头的模样,幸于不顾一切地把鸟窝带回家当作珍宝般收藏。
我们就像是一片只顾欢乐的小恶魔,我们可以没有责任地探索这世间的一切美好,我们没有知识,也就不知道那些书生该有的儒雅,也就不知道那些尊老爱幼的礼仪,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放纵着自己的内心,这或许就是童年该有的样子,至少我的童年就是这个样子。
童年的印象,停留在那一群不再联系的面孔上,他们其实都变啦,变成一幅我记不起的模样,他们不在是孩子王口中的大毛二毛。我只知道曾经孩子群里那对铁兄弟,也在其一偷走另外一个小男孩母亲的黄金首饰开始,不再联系。
他们都变了,至于童年里,经常被我犯贱敲头,但还天天跟着我乱跑的小女孩,也早已因为她的搬家失去了联系。是啊,一切都变了,其实我也变了。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只知道变化后的我,独自守护着教室窗外的风景,以及我脑海里翻腾的梦。我坐在教室的最后,随着老师动听催人的话术,一步步地跌入自己的奇幻梦境,然后再梦到醒不来的梦,直到清脆的铃声响起,我的梦才会被唤醒。
我喜欢把桌子上的书积累很高,一来挡住老师的侦查视线,二来创造自己的狭小空间。初中开学的第一天,我就爱上了这个角落靠窗的桌椅,教师里的风景我早就厌倦了,哪个小姑娘也没有像小说描述的那样,给我一种能共伴余生的一见钟情。倒是上课铃声之后,我格外偏爱我独守的这片风景,尽管只是一窗的视野,但也足够带我逃离这片由只言片语组成的课堂。
或许我的吉他天赋就是在那时候注定的,粉笔划过黑板的节奏,一直在我的幻梦中回响,那像极了世界上最有效果的催眠曲,足以解救每一双失眠的眼睛。
要说别的,印象深刻的就只有食堂了,我和兄弟几个总会自助几碗大米饭,拉上隔壁班级一顿吃三碗的牛逼大王,我们兄弟几个听他吹牛,每个人就能再多吃一大碗,后来的后来这个行为还有了专属的名词,学术名:下饭。
做梦,嬉闹,吹牛,偶尔因为自责听听课上的只言片语,一片片红叉的成绩单,母亲看着它愁眉苦脸的样子,以及一些不知道怎么具体形容的回忆,原本应该拼凑了我差不多的初中时光,我处上了几个要好的兄弟,在家里的资助下上了一所平凡的私立高中。
而我差不多先生的这个身份,就是在那所高中动摇的。
高中的教育显得格外严格,也不知道我在叛逆的坚持什么,可能是父母的希望,可能是心里的自责,可能是未来的迷茫,可能是平凡的需要,我还是继续走上了书生之旅。
这种压抑的高中生活,让我每天如同黑夜里疾行的小舟,游在一片汪洋大海,寻不到停靠的彼岸。
未来又会是什么样子?
我想我心中的英雄已经被妥协了太多,源自于高中老师每天的批评,父母对我的期望和他们叹气的模样,我曾经偷听过他们有每天晚上趁我如梦倾诉愁绪,每一句都是对我的担心,又不少对我的期盼。
我当然也想努力,我有在这片看不到边际的黑色大海里前行,我没有天生适合学习的头脑,就好比船夫失去了船桨那般,用双手不停地划开水面,想凭借着微弱的反作用力试图对抗无穷无尽的黑暗。只不过那多半是杯水车薪,现实的成绩单和复杂的题目轻易地就把我推回原地,拿起笔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开始看一道又一道复杂的题目,最后只会很少,剩下的全靠蒙。
其实我知道,很多人认为这是个笑话,但是对于我来说,这一定是煎熬。其实,无论是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懂的事实,一道又一道题心急如焚但束手无策的状态,以及蒙完答案等待的时间,无一不是煎熬。
我不是什么都不想干,我是真的什么都不会,从那一刻启,我好像甚至不配做一个平凡的人,在我蒙完答题的时间,我也会焦虑的不能入睡,我开始观察考场每一个其他人,他们的笔尖正努力地和他们的梦想奔赴着,或许这就是他们的平凡,也是平凡的他们,而我,什么都不是。
我知道,我的父母是在担心我,是为我好,我也知道我的好兄弟们都在经历同样的苦楚,我的老师或许没有那么讨厌,她也是一片好心,但也是因为这些,我的压力不减反增,或许,这也是人们努力活下去的理由之一吧。
不过生活是一个艺术家,如果身处黑暗,那必定会出现光明,就像书上的那句话一般,有些人们,向死方生。
而我在堕落这片黑暗后出现的那盏灯光,让我彻底明白了爱情浪漫的魔力。
那盏灯光救赎着我,我的记忆里,永远都忘不了她。
本轮任务:
想象一下你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人?你对未来的十年的你,有什么想说的话嘛?
猜一猜,与你有关的人是谁?真的只有一位吗?别的故事真的和你没关系吗?如果你发现了和你有关的人,问一问ta的故事吧,越详细越好。
——未经主持人允许,禁止翻开下一页——
第二幕
那是古老钢琴无法演绎的绝对浪漫,要说年少时候的爱情,大多都是不被世俗理解的。
可能喜欢上一个人,或者倾心于一个人,大多需要些靠谱的理由,发生一些不同寻常的故事,就像长篇的言情小说那样,作者总会特意用大量笔墨描写出他们相遇的点点滴滴,他们的爱情是那么的气派,那么的完美,以至于让所有读者都为其落泪。
这种浪漫如同高中课本那些复杂的物理公式,它们往往集合了物理学家们的智慧,转变为这宇宙万物的定理。我想世人都认可这种事情,所有事情都应该有理有据,从而才能套上世俗的条条框框。
就像宇宙万物那般,承载着无数学者的浪漫,人们往往更加认可有点来头的事情。
可我想,爱情一定不是,至少,年少的爱情,一定不是。
如若我心动的理由,是旁人所讲,我一定会听的无精打采,只是我没想到,恰好就是点水的一片落叶,掀起了我的整片江海。
那是一个眼神,一个笑容,一个在我记忆里无限翻涌的画面。
我至今闭上眼睛还可以完整复刻到她那天的模样。
或许我早就注意到她了,比如她留了一头短发,俏皮可爱地模样和大咧的性格形成了一种反差美,可能我已经注视过她很久了,大概是偶尔目光扫过,形成定格,如果不是什么一见钟情,我想这一切都在冥冥之中藏下伏笔。
如果让我这个文笔粗略的人描写当天的景色,我想我最多可以还原上十分之一,我在日记本上删删减减,写你的一笑倾城,写你的脸若银盘,说你的眼似明珠,我倾尽文笔写下收藏的你,只是最后我都一一划去,唯留下那粗狂的美,自然的美,如若西湖的水,倒影的月,挽手走在河畔的人。
我不是个只想恋爱的笨蛋,你不是我的全部,但你一定是我最奇怪的部分。
奇怪到我想和你呆在一起,居然找不到任何理由。
奇怪到我描述你那番模样,竟然寻不起几番说辞。
我听过的每一首歌都开始向你靠拢,每一个言情故事的主角都有你上演,你是唱片机里最美的音律,是作曲家乐谱里写下的和弦。
世间艺术大抵是如此,如山如星如月,也如你。
我开始留意起你的走路的模样,吃饭的模样,听课的模样,说话的模样,我见过你太多的样子,这不是我刻意,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只是对于我这样不成熟的小男孩来说,喜欢的开始,一定是自卑。
如果你看到一个男孩,每天开始打扮自己的样貌,梳着自己不算长的头发,偶尔甚至还装起一幅耍酷的样子,那么他的确是喜欢上一个人了,而他做这一切,大多数不算为了引起注意,而是掩盖内心。
至少年少的欢喜,大多数是从“配不上”的心思开始的。
夜晚配得上星星,白云拥有过水滴,那是因为星星璀璨,水滴纯净,而我什么也没有。
我有的只是青春,而我青春仅仅拥有的几个短句,也总难藏住她的身影。
她叫徐小坤,是我们班里最可爱的女孩子,她的名字我经常写在日记本上,毫无规则而又一笔一划。
大概就是打篮球之后习惯性看向的女孩子,我已无心孤芳自赏,篮球落网的声音已不及你笑容闯入的半分,我的高中不仅仅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文字和公式,还多了些可能属于我的对手戏。
我困扰于其他男孩子和她搭话的场景,容易郁闷半天,又瞬间因为什么其他事情淡忘,我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我又控制不住它的放肆生长。
或许世上真的有神明。
她说,那是第一次感到爱情的奇妙,源于我们那一场简单的对视。
那好像是两颗轨迹不同的星球,在万有引力的不懈努力下进行碰撞,又大概是两片不曾接壤的大陆,在洋流作用的漫长推动下进行拼凑。
那个夏天,她属于我,我属于她。
我见过春天的山野,秋天的落叶,冬天的飘雪,不及夏天她对我的告白。
她俏皮地递给我一封空纸信,咧嘴笑道:
“你是不是喜欢我,我可不会写情书,你要是喜欢,快跟我在一起!”
我呆愣在原地很久,如果我提前翻阅过剧本,那么我大抵是会装模作样,比如像成熟大叔那样摸摸你的头,然后摆出一幅胜券在握的模样,或是像高傲霸总那样直接抱住你,然后说出一些符合气氛的情话。
而我只是愣在那里,她的眼里只有我,我的目光只向她。
空气就如我的呼吸那样静止,微微张开的嘴巴已不会说话,所有的杂音都已保持曲线运动,为这份浪漫演绎聋哑。
“喂!你同意不同意!”会微笑的声线又再次让我沦陷。
“我超愿意。”那是我的回答,我盯着她那双夜明珠般的双眼,抛出我内心的答案。
我记得她拉起我的手,学起情侣之间的话语,虽然她说的比较笨拙,不过我看的出她的努力。
群燕在浪花里舞蹈,路过的行人都在傻笑。
我不知道那天和她漫步了多久,聊了多少无聊又有趣的话题,她会拽着我奔跑,追逐云朵和星星。大概是等世间万物都浅浅睡着,我才依依不舍地目送她回家。
“未来要跟我一起看日出。”她说。
我暗自心想,要把吉他学的炉火纯青,就在那天弹奏起写给她的歌谣吧。
她是天使,她是光,她是璀璨,她是满月,而她,也是我独有的浪漫烟火。
大概的景象,是我为她撑伞,她把我往伞里拉,大风嬉笑地带走脆弱的雨伞,我索性放下那稀烂的四不像,扣上了她那有点可爱的兔耳朵帽子,拉着她在雨里奔跑,然后寻到一片屋檐下躲雨。
雨珠划过她的脸颊,我心里想伸手去擦,只是没料到她先我一步踮起脚尖。
我显然在爱情里陷于被动,而我的主动便体现在那三角函数和等差数列上。
都说爱情会让人智商下降,而我倒是恰恰相反。
我开始喜欢上每天睁眼就能上课的日子,她对我说过,我认真听讲的样子比较帅。
也不知道是爱情和数理化之间有什么奇特的关系,在她和我告白的那天往后,我开始努力弄懂这一切奇妙地东西,然后再像一个老师一样教给她。
事实证明效果不错,她每次看向我的闪烁大眼睛,经常多了好几分崇拜。
再比如些简单的事情,小到她不爱吃生菜会给我,小到我打完篮球她会给我递水。
我常常一个人来到琴房,那里足够我偷偷倾诉爱意,也足够我慢慢写下一首首歌,在她未来那万众瞩目的婚礼上独奏,少年的爱意,虽为纸船,却仍决心漂泊至远。
我们的恋爱没有打扰到任何人,我们偷偷摸摸地享受着不算浪漫的浪漫。
这就是我们的爱情。
本轮任务:
和你那心爱之人聊聊看他不知道的故事吧。
和ta一起猜一猜你们的未来会是什么样?
别人故事或许也和你有关,你也听听好了。
——未经主持人允许,禁止翻开下一页——
第三幕
“大海很神秘吗?”
“大海超级神秘。”
“大海会有大鱼吗?”
“说不定有一条巨大巨大的鱼。”
“天空会出现两道彩虹吗?”
“我想早晚会有,我希望陪你一起看。”
“那你会一直喜欢我嘛?”
“会。怎么样都会。”
她不嫌烦的问,我不嫌烦的答。
这不就是青春嘛,不浪费时间是大人们该做的事。
柔和的阳光通过几扇大玻璃窗,照在象牙白的窗台上,照在雪白的墙壁和天花板上,教室显得格外温馨明亮,晨风迎接了路过的雁,也吹拂着我们一去不返的岁月。
我们去过了好多地方。
老店铺的大鼻子叔叔和他的胖媳妇数不清新客的多少,拆开信箱的邮递员总会先找那封根本没有的信,村口的老顽童总会在夜晚偷偷落泪,学校里的黑板上总写上了谁爱着谁,总爱一幅黑西装的老校长还是一如既往地叼着烟,然后再叹一口大气。
还有,有几天是满天的星星,我和我爱的他约定,一定在几年后的几个月几号几个时间,去学校后山那片大草地,看完星星,看日出。
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顺利地通过了高二学期的考试,进入了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高三。
高三的教室,再无以往开心的话语,每个人都低着头,承受着无限的压力,在高考倒计时里迷茫,看着天数的不断下降,就好像是那记录生命的钟表。
如果我想做一个负责任的男人,我就不能带她疯跑了。每天就好像在重复上一天的生活,三角函数,求导,立体几何,概率,这些东西无时无刻不在摧残着我们。
我和她说啊,熬过这段时间,经历一场高考,紧接着呢,我们就会考上同一所大学,大学里满是有趣的东西,听说会有很多种类的好吃的,很多为梦想服务的社团,很多有趣出色的好朋友,很多很多很多。
是啊,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又有谁不是展望着两个人的美好未来呢。
她活的那么的快乐,她的每天是那么的开心。
如果我连未来都没法给她,
她会不会过上比现在差很多的日子
我无疑不是在拖累她...
她或许有一个艺术家的天分,或者有什么别的,总而言之,她的生活,快乐和幸福是重要的,她也一直快乐幸福着。
而我只想每天和她开开心心的,但是我长大了,或者说,我更爱她了,比起我们一起开开心心,我更希望她的未来能有个保证。
就像那朵努力绽放的花,救赎了我的太多太多,而我也一定不可以摘走,比起让它不再鲜艳,我更愿意做那永远赏花的人。
高三的生活实在是太过压抑,我自己的学习也岌岌可危,我的分数总是差了不少,反倒是小坤她学的更有劲头,我会做的问题她都说懂。
好几次我累得睡着,惊醒时她正用心地听着老眼镜先生的枯燥讲述。
我尽全力与她抗争名为高考的魔王,我们会在早上没有太阳的时候起床,在教学楼的顶层背语文诗句,我们会在课间多看一道奇妙数学题,我们会在开班会的时候学习更高级的英语词汇,我们就像互相旋转的齿轮,在我们还有时间的情况下维持着向心力加速度。
高考如期而至。
我在考场上,复盘着和小坤的点点滴滴,我幻想着以后和她一起的大学生活,我瞪开双眼,大脑飞速运行,不愿与任何一分失之交臂。
我想考上这所大学,我的梦想就在这里,我和她的美好生活就在这里,我父母的期待也在这里。
平衡之神的天秤,偏向了我这边。
我的成绩在高考终于达到了录取线,只是...
我联系不上她了...
家里人开始给我办庆功宴,什么十里八方的亲戚都来了,饭桌上满是丰盛的菜肴,只是我像一棵麻木的枯树,附和着眼前的一切,我看到父亲母亲露出了灿烂的笑,七大姨八大姑开始当起捧哏的角色,几个红包强赛在我的手上,现场气氛一片欢喜,只是快乐都是他们的,我只是过客。
小坤的母亲说,她已经被师范学校的亲戚接走了,去了很遥远的城市。
高考结束的假期,我拒绝了所有同学的邀约,拒绝了父母制定的出行计划,我守在那道路口,眼前是她曾经生活的街道,我双手插兜,腰杆挺直,装起这条街上最可以的路人。
我一遍一遍地敲门,一遍一遍地拜访。
每一天我都站在那道路口,站满了整个假期。
两天,三天,很多天,很多很多天。
我瘫倒在床上,我得多睡一会了...
我写下一封又一封长信,可我硬是问不出她的新地址,我只好把一封又一封信,塞到属于那个时代的有些陈旧的绿色信箱里,信的内容有长有短,只是没有收件人。
每一次路过陪她走过的道路,我们的回忆就瞬间重启,我的梦里都是她,醒来想的是她,吃饭是她在我对面,看书是她在我旁边,哪里都是她。
也不知道是我已心灰意冷,还是真正走向成熟,只是不得不面对的现实是,她消失在了我的世界。
我们所在的两个地方,相隔千里,一南一北。
后来的我们,一个上了大学,一个去了师范,我们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不辞而别,或许是高考的成绩让我们的幻想成为泡影,或许是她不希望和我分别,或许是我们都不愿意面对这苍白的以后,或许或许或许,什么都是或许,只是我失去了她,不再是或许。
开学的日子到了。
大学里有好多浪漫的地方,我看到情侣正一起牵手漫步。
大学里还满是有趣的东西,听说会有很多种类的好吃的,很多为梦想服务的社团,很多有趣出色的好朋友,很多很多很多,所有的都对上了,只是没有她。
后来的生活,涌入了新的人群,融入了新的空气,忙碌让我无心顾及内心的疼痛,时间是针对记忆最好的良药,我每天都让自己投入在学习中,以至于没有力气胡思乱想。
总该继续的,世界上除了罗曼罗兰所说,还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在黑夜中整理起已经被摔碎的瓦片,在无数次努力下重新拼接,然后带着成品渴望光明。热爱生活当然是英雄,但努力活着就已经是勇士。
日复一日的生活,已经没有了她的影子,只是徐小坤这个名字,永远停留在了我的心底,无法释怀。
三旬酒不足以消愁,虽说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可明知回不去,却也忘不了。
外面的风时常很大,总伴随着大雨,我一个人呆在原地,手里已经没有那把不见踪影的旧伞,我开始独自在悠长悠长的大风里漫步,赶路,疾行,奔跑,敲打在我身上的雨滴,好像在撕碎着无形的什么,我已经看不清前方的路,无论是现在,还是遥远的未来。
我就站在那场不愿错过的大雨之下,任凭尖尖的水滴刺进我的脸庞,集满空荡荡的内心。身体的温度已开始急剧下降,我缓缓地抬起一只手,停在半空,也无曾寻其缘由,也可能是在锁定着谁的后帽,也可能是在等待着谁的牵手。
没有电影里常常出现的反转,我的手掌只迎接了寒冷。
或许路边也有赶路的行人,只是他们不再笑了,天空里也没有了群燕的踪影,是啊,或许事实就该这样,路人忙着躲雨,不会傻笑,群燕忙着躲雨,不会舞蹈,而我忙着淋雨,不会温暖。
而她也就像现实的雨一样,说停就停。
那天,我一直走着。
走了好远,好远...
直到有一处山,雨也停了,风也止了,黄昏也降落了。
空无一人的山路,我撑起已经疲倦了的身体,一步,一步地爬向山丘之顶,我的呼吸一声比一声沉重,眼泪不自觉地代替了雨水,山路的石头还是把我绊倒了,我的脸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鲜血和泥水混成一团,我努力地用手掌撑起,却又毫无力气,疼痛让我忘记了一切,我的头从泥水中缓缓转了过去,朝向一片平地。
那是一片草地,我已经看不清它具体的模样,只是感觉和学校后山的草地,真的好像好像...
时间是偷走我们浪漫的强盗,不知不觉间,就已步入夜晚。
今夜的星星好多。
满是星辰。
明天的日出一定很美。
我从泥水中,拖起一只手,在我仅存的视线下,五个手指开始拉开距离,无名指有力地从低空中下坠,紧接着,所有手指开始变幻着在泥土中跳舞,那是我写给她的歌,乐谱早就已深入我的脑海。
我还记得夏天的风,吹起她的长发,她双眼望向天空,聆听着我们想好的未来故事。
我不再是那般相信未来的少年,我只想拉起她的手,向天空许愿,我幻想神明赐予的浪漫,让我们在无限可能的时光相伴相随,或许,年少时我一无所有,但我有的也正是年少,也正是未来可期,也正是可以不顾一切立下誓言的勇气,我想拉起她的手,以我的名字祈愿,我希望远方的神明听到了我的呼喊,听到了我的名字,听到了我的誓言。
我还是叫出了她的名字,闭上双眼,伴随着手指飞舞在泥潭的声音。再次睁开的时候,心中已经满是遗憾:“我,张爽,无论今后发生什么,我都要守护着你,我无论以后多富有多贫穷多怎么样,如果可以,我会一直爱你。”
故事的结局,似乎定格在另一个不确定的画面,车窗起雾后,小时候总喜欢敲女孩头的先生,在车窗外看到了一幅简单的画:
先是一颗爱心,左边画上了ZS,在画面的右边,只是简单写上了相配的两个字母,LK。
ZS LK。
“来生见面,为了补偿你,我还要狠狠地敲你头,这次,敲一辈子那么多。”
本轮任务:
在你彻底清醒之后,把你最后想说的话,偷偷塞给那个和你记忆最有关联的人吧。
猜一猜科学家为什么要带你们来到这里?
3.猜一猜其他人的记忆究竟和你有何关系?
——未经主持人允许,禁止翻开下一页——